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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逼婚

(上一章最初更新时缺了一部分,已经补齐,多了将近一千字,最早看过的可以再看一遍。)

辛弃疾的青玉案,本就是咏元宵的千古名词,而且辛弃疾是南宋之人,此时尚未出现,卓然盗用他的词,一时天衣无缝,唯独惹来众人惊异。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周围不少人纷纷低吟此句,摊主将鸳鸯灯笼摘下,分别递给卓然和王语嫣,最后对卓然道,“词是好词,希望你别辜负了词中之意。”

“这个不劳你操心。”卓然道,其他人顶多体会到词的表面之意,但卓然当年背这首词时,还需背下他的注解,里面总会提到,这首词其实在表达辛弃疾自身志不得伸的惆怅,辛弃疾是历史上有名的爱国词人,其最大志愿就是恢复山河,此时金国尚未出现,他的这番志愿,当前恐怕只有卓然一人明白。

“大坏蛋,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阿紫愤愤不平道,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喜欢这首词,王语嫣更目不转睛盯着卓然,里面满是爱慕。

“走啦,放花灯去。”卓然生怕阿紫又说出再来一首什么的,趁好就收,直接拉着王语嫣朝河边走去。

此时河边已有许多人在放花灯,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元宵节一直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浪漫的一个,这个时代年轻女孩一般不允许外出自由活动,只有过节时才能结伴出来游玩,未婚男女经常在元宵灯会上寻觅意中人,元宵节又被称为中国情人节,某种意义上更胜七夕节。

河边有人摆摊出售信笺,同时也提供笔墨供人写下心愿,卓然上前买了三张,一人一张分别递给王语嫣和阿紫,“写下自己心愿,放在花灯里,日后便会实现。”

“真的会实现?”阿紫奇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卓然道。

两人接过信笺,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开始书写,王语嫣很快写好,阿紫写了半天还在写,卓然不由望去,只见她已写了大半页,显然不止一个愿望,卓然顿时无语。

“看什么看?”察觉卓然目光,阿紫立刻瞪了其一眼,并且迅速用身体挡住信笺,继续书写,卓然轻笑一声,接过王语嫣的笔也开始写下自己愿望。

“到底该写什么呢?”卓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元宵灯节,寻常愿望早在前几年就已许过,重复显然没什么意义。

“师叔,你是不是还没想好?”见卓然一直停笔未动,王语嫣不由问道。

“语嫣有什么愿望?”卓然反问道。

“暂时不能说,等实现了再告诉你。”王语嫣笑道。

“好吧,我的愿望也想好了,能不能实现,可就看你了。”卓然迅速在信笺上写下愿望,王语嫣闻言,心里不由欢喜,“难道师叔愿望也和我一样?”

另一边,阿紫终于写完,满满一页,写得她似乎手都累了,如今正在不停扭动手腕。

“走吧!”愿望都已写下,将信笺放入花灯,三人朝河边走去。只见河边密密麻麻都是花灯,好似荷花盛开,并且沿着河流缓缓流向远方。

阿紫第一个放出花灯,之后双手抱在一起,闭上双眼,仿佛心里默念什么,卓然和王语嫣的花灯是一对,并且连在一起,两人一起将花灯放入水中,好似两只鸳鸯肩并肩共同游向远方。

“时间已经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放完花灯,卓然起身道。

“你先回去,我们再玩会儿。”阿紫忽然道。

“那我留下来陪你们。”卓然道。

“不用,有我在,你害怕语嫣出事不成?”阿紫道。

“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卓然心道。

“语嫣,你呢?是打算和我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和阿紫继续玩?”卓然问道。

王语嫣本想和卓然一起回去,阿紫忽然凑到其耳边窃窃私语,王语嫣顿时脸色微红,低声对阿紫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难道不想知道?过了今天,可就没这机会了。”阿紫蛊惑道。

犹豫片刻,王语嫣终于点头,最后对卓然道,“师叔,你先回去吧,我和阿紫再呆会儿。”

“你们俩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卓然目光怀疑。

“我们女孩子家的事,要你管,赶紧滚!”阿紫一把将卓然推开。

“好吧,那你们自己小心。”阿紫师从天山童姥已有数月,灵鹫宫有各种大补之物,外加天山童姥这位名师,阿紫武功早已不是当日在星宿派能比,寻常一流高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不过卓然深知阿紫性格,有些担心阿紫对王语嫣不利,转身离开之后又绕道回来,暗中跟着二人。

“那坏蛋看来已经走远了,我们快走!”阿紫拉着王语嫣朝河流下游而去,一直走到一座桥边终于停下,“快看,就在那里!”

阿紫手指河面,只见几个花灯正朝这边漂来,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卓然和王语嫣放的那对鸳鸯花灯,看到此,卓然隐约猜到两人想干什么,想起自己许的那个愿望,卓然晒然一笑,转身离开。

仗着轻功,阿紫飞身跳到河面,右手抄起鸳鸯花灯中间连线将其提起,之后迅速飞到对岸,王语嫣很快赶了过来。

“上面写了什么?”王语嫣迫不及待问道。

“祝愿语嫣愿望早日实现。”阿紫取出卓然写的信笺,一字一句读到,“哇,这也太偏心了吧,为什么只祝愿你,不祝愿我?”

“师叔居然……”王语嫣心里再次说不出的高兴,原本只是期待卓然愿望和自己一样,没想到卓然那句话是这个意思,虽不同,却让她更多出一份高兴。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他。”阿紫忽然道。

“你想干什么?”见阿紫拿出一支笔,虽然不知她从何而来,王语嫣本能的想要保护卓然信笺。

“放心,我只是想加点东西。”阿紫用笔在卓然的信笺上又加了三个字,祝愿语嫣和阿紫愿望早日实现。

“我的愿望不能实现,他也休想实现。”阿紫洋洋得意道,王语嫣顿时哭笑不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回到家,刚进门,卓然就见李秋水笑吟吟倚在门上,“师侄,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文采,那个灯火阑珊处的人,莫非就是语嫣?”

“师叔跟踪我们?”卓然眉头微皱。

“你的这首词早已传开,我们这两个老太婆就算呆在家里也能听到。”天山童姥道,“还以为师弟只教你武功,看来他的那份才情也一并传给了你。”

“师叔师伯莫要再取笑小侄,小侄也就会那么一首而已。”卓然道。

“此等佳作,一首就足以流芳百世,你还嫌不够?”李秋水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人是不是语嫣?”

“小侄累了,想回房休息,恕不奉陪!”卓然充耳不闻,径直从两人中间穿过,瞬间跑得没影。

“这臭小子!”李秋水顿时对着卓然背影气得牙痒痒!

“看来他的性格也和师弟一样,只希望别再重蹈师弟覆辙。”天山童姥道,她和李秋水虽各有一个传人,但最关心的反而是卓然,卓然是无崖子传人,身上寄托了无崖子的一切,她们想守护这一切。

“当年如果不是我嫉妒你,或许我们都能和师哥在一起。”李秋水道。

“你什么意思?”天山童姥道。

“与其争来争去最后两个都得不到,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或许两个都能得到。”李秋水道。

“这终究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最后还得他们自己决定。”天山童姥道。

“当然,无论他最后怎么选,你我只要不反对就行。”李秋水道。

元宵节过后,卓然一时没什么事,每日就呆在家里,看看书,练练武。琅环玉洞内的秘籍虽然被烧光,却还有一本活秘籍,当初卓然答应带王语嫣回开封,未尝没存了这个心思,有王语嫣在身边,相当于多了一个随身图书馆。

除了看书习武,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去找函谷八友。

老大康广陵擅长弹琴,想听音乐可以找他。

老二范百龄擅长下棋,想下棋可以找他。

老三苟读擅长书法,老四吴领军擅长丹青,想欣赏书画可以找他们。

老五薛慕华擅长医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老六冯阿三是个巧匠,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玩意儿,卓然先前那个滑翔翼只是知道一点原理,最后还是冯阿三真正研究出来。

老七石清露是个花痴,想赏花可以找她。

老八李傀儡是个戏迷,想听戏可以找他。

八人武功虽然不行,但这各自绝活却十分了得,从薛慕华的医术就能看出一二,均可谓这个时代顶尖。

卓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逍遥派。然而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卓然很快待不下去。

一天晚上,众人正在吃完饭,卓然坐在主座,阿紫和天山童姥坐在右侧,王语嫣和李秋水坐在左侧。李秋水忽然开口,“师侄,你什么时候娶语嫣过门?”

“噗!”突如其来的话顿时将卓然打得措手不及,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幸好及时转头,没有喷到其他人,除了阿紫。阿紫坐在卓然右手边,正好被喷了个正着,整个人一时傻眼。

“对不起,阿紫,我去给你拿条手巾。”卓然连忙道歉,顺便想要跑路。

“混蛋!你居然敢……吐到我身上!”发现自己一身狼狈,阿紫立刻就要跟卓然拼命。

“好了阿紫,你先自己回房清洗下!”天山童姥道。

“哼,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阿紫起身离开。

“呵呵,我看这菜也不能吃了,我去叫人重新弄。”卓然还想找机会离开。

“不用了,我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没必要再麻烦下人,你还是先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语嫣跟你来开封也有段时间,你就让她一直这么跟着你?”李秋水道。

“这不是还有师叔你在吗?”卓然道。

“我只是一个老太婆,又不能照顾语嫣一辈子。语嫣的心意你难道现在还不清楚?”李秋水道。

“此事没必要这么急吧,语嫣还小!”卓然道,如今刚过完年,王语嫣刚好十五岁,在卓然眼里,顶多是个初中生,但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小了。

“那你还想让语嫣再等多久?上次元宵节,你知道语嫣许了什么愿吗?”李秋水道,“她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听说你许的愿望就是祝愿语嫣愿望实现,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卓然也曾想过王语嫣可能会许下类似愿望,但又觉得有些自作多情,所以很快打消这个想法,如今骤然从李秋水口中听到,卓然不由看向王语嫣,只见其一脸娇羞,显然李秋水说的是真的。

那日回来之后,王语嫣立刻被李秋水各种追问,王语嫣招架不住,很快和盘托出。李秋水以过来人经验觉得卓然肯定也喜欢王语嫣,两人只差捅破最后一层,所以才在今日突然逼婚。

“婚姻大事还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语嫣的父母如今远在大理,而我也无父无母……”卓然还想找些理由,李秋水立刻将其打断。

“没关系,我是语嫣外婆,她的婚姻大事我可以做主,阿萝绝对不敢反对。你虽无父无母,但还有我们,你那边可以让师姐为你做主。”李秋水道。

卓然看向天山童姥,天山童姥素来和李秋水不合,卓然此时十分期待天山童姥提出反对,可惜事与愿违,天山童姥淡淡道,“我没意见。”

“卧槽!”连天山童姥都能答应李秋水提议,两人显然事前早已达成一致,卓然哪还不明白自己早已被算计。

“此事让我先考虑考虑!”不等众人回答,卓然立刻离开。

“我就说你这办法没用,当心弄巧成拙。”卓然走后,天山童姥也离开了。

“师叔不会讨厌我吧。”王语嫣惴惴不安道。

“放心,他说需要考虑,就说明他舍不得拒绝,心里肯定喜欢你。”李秋水安慰道。

“不能再待下去了。”回到房间,卓然立刻收拾东西,他还年轻,逍遥自在的日子还没过够,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踏入坟墓。

第二日,卓然留下一份书信,人已消失无踪。

明眼人都能看出卓然是在逃婚,纷纷或气或恼,王语嫣却十分欢喜,只因卓然书信上给她留了一句话,“待你长发及腰,若心依旧,我便回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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