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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习武

绑架事件真相大白之后,数日来,王语嫣脸上未曾见到半分笑容,段正淳和李青萝十分担忧,却又无可奈何。卓然明白,这是心伤,药石无医,只能靠时间慢慢恢复。

李青萝早已答应让卓然进琅环玉洞看书,如今终于有时间,每天一大早,卓然就进琅环玉洞看书。

能被无崖子看上的自然绝非三流武功,琅环玉洞内皆是各门各派的一流武学甚至绝学,比如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除了易筋经,其他几乎都在,丐帮打狗棒法,昆仑派正反两仪剑法……其中有的无崖子已经传授卓然,还有许多,卓然也未曾见过甚至听过。

这一日,卓然依旧在琅环玉洞看书,忽然听到脚步声。琅环玉洞是曼陀山庄禁地,即使下人也不知道里面藏着武功秘籍,只以为是普通书库,能够进来此处的只有李青萝母女二人,来人脚步轻浮,显然不是身怀武功的李青萝,那么只剩下王语嫣。

“见过师叔。”王语嫣淡淡行礼。

“你也来看书?”卓然道。

王语嫣本身对武功并不感兴趣,以前是为了慕容复才进来这里,渐渐养成习惯,最近闲着无聊,不知不觉又走到这里。

“嗯。”想否定,又找不到其他理由,王语嫣干脆抽出一本秘籍,纯当打发时间。

两人不再作声,洞内一时静悄悄。王语嫣早已习惯安静,但以前很静是因为没人,此刻洞内明明还有卓然,王语嫣一时觉得不自在,频频看向卓然。

“师叔武功好高,那日也没看清师叔到底用的什么武功。”盯着卓然,王语嫣不禁想起卓然与慕容复那一战,只是简简单单一下,轻易夺走慕容复手中长剑,以她的眼光,也没能看出其中奥秘。

“怎么了?”卓然感知敏锐,一直被王语嫣目光盯着,卓然抬头问道。

“师叔,你练的到底什么武功?为什么表……慕容复那么轻易被你打败?”王语嫣道。

“你很好奇?”将手中秘籍放下,卓然笑道。

“嗯。”王语嫣微微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当日我一共用了两门武功。”卓然道。

“两门?”王语嫣秀眉微蹙,在外人看来,卓然只出了一招,轻轻松松将慕容复的长剑夺下,忽然王语嫣眼神一亮,“你还用了内功?”

“不错,夺他剑的那招是天山折梅手,接下他掌力的是北冥神功。”卓然道。卓然先以天山折梅手拂过慕容复持剑右手,使其右手失去知觉,之后用北冥神功吸收慕容复打来的内力,并且即刻将其返还给慕容复,期间未损自己一分一毫内力。看似简单至极的两招,早已蕴含极高深的武学修为。

“天山折梅手?北冥神功?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过。”武功之道,王语嫣堪称学霸,如今在卓然面前却仿佛变得孤陋寡闻。

“这是我们逍遥派的武功,外人难以知晓。”卓然道。

“逍遥派?就是我外公的门派?”王语嫣道。

“不错,你外公曾是逍遥派掌门。”卓然道,逍遥二字,不可随意告知他人,但王语嫣是无崖子的外孙女,显然不算外人。

“也没听过。”王语嫣微微摇头。

“想不想听一听逍遥派的事?”见王语嫣很感兴趣,卓然觉得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让王语嫣走出慕容复的阴影。

“想听。”王语嫣道,对无崖子的事,王语嫣一直十分好奇,能教出卓然这等高手,无崖子的武功一定很高,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卓然缓缓道来,无崖子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样样精通,面对这种男人,只要是个女人,几乎没有不动心的,王语嫣也心生向往。听到无崖子真正爱的人其实是李沧海,王语嫣心里惋惜,听到李秋水因爱成恨,居然联合丁春秋对无崖子暗下毒手,王语嫣心里悲痛。听到无崖子卧薪尝胆数十年,最后调教出卓然,王语嫣终于明白,难怪卓然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了得,他可谓无崖子的毕生杰作。

“外公真了不起。”王语嫣赞道。

“那是当然,你想不想也成为他那样的人?”卓然忽然道。

“我?”王语嫣语气惊讶。

“对,你是师父的后人,资质毋庸置疑,而且你熟读百家武学,悟性更是连我都自叹不如,只要你愿意,一定能成为师父那样的人,相信那也是师父希望看到的。”卓然醉心武学,对其他杂学兴趣不大,并不能完美继承无崖子衣钵,王语嫣是无崖子后人,如果由她来继承,卓然觉得再适合不过。

“你平常没什么事,学一学也无所谓,懂一些武功还能防身。”卓然循循善诱道。

此次被人绑架,虽然是慕容复的精心策划,王语嫣未尝没有感到自身无力,甚至差点连累爹娘。虽然对习武依旧没什么兴趣,但王语嫣最近心情不佳,确实想找些事情麻醉一二,能够一举两得,习武或许是个不错选择。

“行,只是不知我该怎么做?”王语嫣道,她高深武功懂很多,但对入门东西却一窍不通。

“武学之道,内力是根本,只要内力有成,再学其他招式不过探囊取物。”卓然道。

“师叔的意思是让我先练内功?”王语嫣道。

“不错,我手里正好有一门内功很适合你。”卓然道。

“什么内功?”王语嫣奇道。

“小无相功,这是我逍遥派三大神功之一,可以模仿其他任何内力,一旦练成此功,只需知道其他武功招式,便能将其使出。你熟知百家武学,配合小无相功,百家武学任你驱使,轻易就能成为绝顶高手……”卓然越说越兴奋,王语嫣在他眼里已经是块练武的绝佳材料,恨不得立刻将其打磨成才。

“师叔,我跟你练就是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王语嫣好笑道。

“你同意啦,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卓然迫不及待道。

“这里……不怎么适合练功吧。”王语嫣环顾四周,洞内都是书架秘籍,连站的地方都很少。

“你说的对,那去你房间。”卓然道。

“师叔!”听卓然开口就去自己房间,以前王语嫣没什么感觉,现在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卓然道。

“……”见卓然一脸茫然,王语嫣顿时气得想跺脚,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能乱闯?亏他还是长辈!

“别浪费时间,快走!”卓然主动拉起王语嫣右手朝洞外走去,王语嫣不禁翻了翻白眼,最后仍凭卓然拉着。

“等等,我先回房拿下秘籍。”走到半路,卓然想起小无相功的秘籍还在自己房内,立刻返回。

以前李青萝担心王语嫣什么都告诉慕容复,小无相功也就没让王语嫣知道,小无相功的八本账册王语嫣也是第一次见,卓然一番解释,王语嫣顿时笑个不停。

“师弟,语嫣,你们在做什么?这么高兴?”李青萝正和段正淳在花园里赏花,看到卓然拉着王语嫣行色匆匆,不禁好奇跟来看看,结果刚靠近就听到屋内传出王语嫣的笑声。

“爹,娘!”看到李青萝和段正淳,王语嫣连忙收敛笑容,不过嘴角仍有笑意残留。

“语嫣决定习武,我正准备教她。”卓然道。

“真的?”李青萝目光惊讶看向王语嫣,她以前也曾考虑让王语嫣习武,但王语嫣直接拒绝,没想到如今居然松口。

“如果我会武功,之前也就不会被人绑架,也不会连累爹和娘遭人威胁。”王语嫣道。

“懂点武功防身也是好的。”段正淳点头道,刚想说他可以教王语嫣段家绝学,但看到卓然,这番话又咽了回去,有卓然在,他再开口无异于班门弄斧。

李青萝看了看卓然又看了看王语嫣,心思微动,忽然道,“师弟,不如你直接收语嫣为徒,你是爹的关门弟子,语嫣是爹的外孙女,你当他师父再适合不过。”

“这……”卓然闻言有些意动,他是逍遥派掌门,哪怕为了逍遥派的传承,早晚也得收徒,与其收个不知根底的外人,不如直接收王语嫣,无论身份还是其他,他都一清二楚,资质和悟性也是顶尖。

“语嫣,你想不想拜我为师?”卓然看向王语嫣道,卓然来自后世,凡事讲究平等,师父有权收徒,徒弟也有权选择师父,王语嫣如果不愿,他绝不勉强。

“我……”王语嫣对卓然的印象不错,从各方面看,拜卓然为师都是一件好事,但目光在卓然脸上停留片刻,王语嫣心里忽然有些慌张。

“语嫣,你还在犹豫什么?师弟的武功你也看到了,能有这么好的师父,多少习武之人想求也求不到。”李青萝催促道。

“没关系,你可以先考虑清楚。即使不拜我为师,我也是你师叔,只要你想学,我依然会教你。”卓然道。

“我……不想拜师。”犹豫许久,王语嫣终于开口。

“你……”李青萝顿时气极。

“语嫣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没做好当师父的心里准备。”卓然笑道,虽然不怎么介意,但这般被拒绝,卓然还是觉得有些失了面子,心里微微不快。

“卓公子莫要介意,语嫣不是江湖中人,不懂江湖规矩。”段正淳道。

“算了,我们走,别管这丫头。”李青萝主动开口帮王语嫣求师,结果却被王语嫣拒绝,李青萝顿时觉得没脸继续在卓然面前待下去,直接拽着段正淳朝门外走去。

“师叔,你不会生气了吧。”李青萝和段正淳走后,卓然一语不发,看不出喜怒,王语嫣忍不住试探问道。

“嗯。”卓然轻轻应了声。

“我不是不想拜你为师,只是已经习惯叫你师叔,不想再改口。”王语嫣连忙解释道。

“当真?”卓然目光直视王语嫣。

“千真万确。”王语嫣道。

“就因为这点理由?”卓然没好气道。

“叫你师叔我已经够亏了,你又没比我大多少。”王语嫣微微撅起嘴。

“你几时变得这么没大没小?”卓然端详王语嫣,语气充满好奇,以前王语嫣面对自己可谓毕恭毕敬,如今虽然少了丝恭敬,却也多了丝亲近。

王语嫣两腮鼓起,目光微瞪,对卓然做了个鬼脸,看起来甚是调皮可爱,卓然轻轻笑了笑,这样也不错。

接下来一段时间,卓然一直呆在曼陀山庄,一边在琅环玉洞看书,一边教王语嫣修炼小无相功。王语嫣专心习武,其他事情渐渐忘记,武功进步飞快,不过一个月时间,小无相功已经初步入门。

“师叔,我这套雨打飞花剑法使得怎么样?”王语嫣初具内力,高深武功暂时无法修炼,卓然便让其修炼一些简单的兵器功夫,既有一定威力,又不怎么消耗内力。雨打飞花剑法是昆仑派上乘剑法,对内力要求不高,但很要求悟性,而王语嫣最不缺的就是悟性。

“不错,剑走斜势,却又斜中带正,你已领悟这套剑法的精髓。”卓然赞道。

“可是我总觉得没什么威力。”听到卓然称赞,王语嫣很高兴,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你看我的。”卓然走到王语嫣身前,从其手中接过长剑,剑光一闪,剑法施展开来,招式和王语嫣一模一样,但同样一剑,王语嫣顶多挥出些许声响,卓然却将一座假山削去半截。

“这是……剑气!”王语嫣道。

“不错,你刚开始修习小无相功,内力尚浅,等你内力深厚,足以外放,这套剑法的威力才能真正展现出来。”卓然道。

“那要到何年何月。”王语嫣一脸失望,她的资质不错,但有一个问题,如今已十五岁,修炼内功必须先打通经脉,年龄越大,经脉闭塞越严重,想要重新打通很难。

卓然得无崖子为其梳理身体,从习武开始,身体早已百脉俱通,根本不需要打通经脉,怎样才能快速打通经脉,他也没什么经验。王语嫣的修炼进展虽快,却远不及卓然预期,只是不想打击王语嫣,一直没有说出来。

“要不要想想其他办法?”卓然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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