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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闰土!(上)

百度搜索“柴靖夫”阅读!第三章《少年?闰土!(上)》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枯荣,有常无常,花之落叶溃败,人之随远长情,世界上有太多的“疾病”,其中最严重的一种病叫做“爱”。由“爱”引发的后遗症有很多,正由《灵魂摆渡》中所说,一旦得了这种疾病,后果不堪设想,爱情、友情、亲情…会接踵而至,将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感情深渊中,通常会表现为难舍难分,流连忘返,恋恋不舍,就这样病毒慢慢的完全吞噬着人的灵魂肉体。

从前有位兄台,姓周,名树人,通常人们称之为鲁迅。他曾写过一篇出自《呐喊》的文章叫《故乡》,里面用了不小的段落写过一个人,他小时候的玩伴,整篇文章穿插着鲁迅对友情的价值观,和社会压迫致使的人情变故,让鲁迅深刻的感受到了一份友情的重要性!

时间跳转到2002年,这年我五岁,早在巷子里闯荡的我结识了不少朋友,有好的,也有坏的,其实说坏也有点过分,用“顽劣”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有的或许是因为打架才认识,有的则是因为一群人无意玩耍中相识的,不管说他们是好是坏,总之是我的朋友。小时候的我性格很外向,无论和谁都能玩在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每天都很开心,渐渐的,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哪怕是面子上的客套也没有,他们看中的不过是我手中的卡片,那时候我们的世界是没有网络的,更没有智能手机,在我们的世界里总是能不约而同的流行一种玩具,其中一种算是元老级了。这是一种圆形彩色卡片,上面印着的都是那时候当下上映着的,收视率很火的动画片人物。它的玩法有很多,游戏规则有点像赌博,输得一方就要给赢的一方一张卡片,做为报酬,我承认,我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总是输,我想这也就是他们愿意和我玩的原因吧,总之他们也磕磕绊绊的陪我过完了童年!

写到这,我突然发现我怎么这么悲催,我曾经把他们当做好朋友如今我却成了最大的失败者,这个现实我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那时不愿坦然承认罢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闯入了我的世界,不对,是我闯入了他的生活。我曾经说过,我小时候是个无人管的野孩子,走街串巷是必然的功课。一天下午,小巷里的孩子都出奇的消失了,街面上不见一点踪影我比较失落,慢慢的朝家的方向游荡着。经过离家不远的一户人家门口,我看到大门开着,院子里有一个小男孩,大概和我同龄,玩着数不清的玩具。我哪管什么礼貌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我有心的试探着他对我是否怀有敌意,结果令我很开心。

从相处中我得知他的名字叫李季龙。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被他的憨厚打动了,脸上充满了童真气,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感觉的喜欢,相比我而言,他的体格要比我健壮一些,圆圆的小脸上有一些风霜,所以两个脸蛋总是有些红红的,看起来更加朴实。他很爱笑,再加上我天生就爱讲笑话的品质,我们总是非常的有默契。

小时候不管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是富人家的孩子,都会有一片自己的“小天地”,——玩具箱,对于我来说玩具箱就像一个在荒野中无意中拾到的百宝箱一样,每次去别的小朋友家里我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玩具箱,面对着琳琅满目的玩具,我的心情就像是一个美国淘金热的追求者一样疯狂,恨不得将其全部拥入怀里,随它吞噬掩埋我。这天李季龙带我来翻阅他的玩具箱,摆在我面前的玩具箱里,我看到了满是飞机汽车模型,我便好奇的问到:“你很喜欢飞机吗?”他说:“嗯,我长大的梦想就是开一挂超大超大的飞机,在天飞。”一“挂”?这是什么名词,一“架”才对吧!我不解的问到,他坚持反驳我说他的数量名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也在没有与他争论,只觉着自己又增长了知识。

李季龙他之所以能让我对他这么印象深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和他同命相连。他出生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他是家里唯一的独子,爸爸经常在外工作,很少见他。他的妈妈好像没有什么工作,每天只负责照顾他,接他上下学,虽然我经常见到他的妈妈,可他的妈妈却没给有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他的爸爸却不一样,让我觉得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事例。只看见他的爸爸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而且很魁梧,站在他爸爸面前我感觉到有些恐惧,面前像是站着一个《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巨人僵尸一样,轻轻一抬脚就能把我踩死。好在他爸爸见到我总是面带微笑,才让我消除了一些畏惧。

直到有一天,他爸爸在我心里美好的印象,由于一件事而付之一炬。这天我和妈妈在家里,妈妈织着毛衣,我玩着玩具,突然李季龙神情慌张的来到我家,欲哭又止的说:“我爸爸喝醉酒了,他动手打了我妈妈,我不敢回家,怎么办呀?”说着又低下了头,满脸委屈和担心。我说:“别怕,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临走时,妈妈叮嘱,我让我把他妈妈领回家来,说罢,我们出发了!

来到李季龙家门前,李季龙让我先进,我明确感觉得到他对他爸爸是有多么的畏惧与害怕。推开门,发现客厅里没人。地上有一些呕吐物,应该是他爸爸的,我们沿着呕吐物的痕迹来到了里间的炕上,看见他妈妈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着,头发有些凌乱,眼中微带着泪花,很明显他爸爸在发泄后出去了,我们放下了一直的戒备,这是我才敢开始说话:“阿姨,你没事吧?阿姨你别伤心了,我妈妈让你先来我家待一会儿,怕叔叔一会儿回来和你耍酒疯。”他妈妈听完点了点头,即刻穿好鞋子刚出门,忽然一个硕大的身影摇摇摆摆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紧紧的握着拳头说:“你去哪了?”李季龙的妈妈没有回答,转身默默地回家去了,后面的事我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第二天,他和他妈妈依然照旧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时候我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尤其是发生在我的家里,我也同样的不知所措,大声尖叫着,以为可以有效的让爸爸和妈妈停下来,爸爸总是走过来对我说他和妈妈是在玩游戏,可是我都看在眼里,毕竟“打人”和“玩耍”我是分的清的,那一刻起我就对男人打女人的做法是非常厌恶的,并且立志要做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老公,所以说我和李季龙是同病相怜也并不为过。

那个时候,中国国产动画片没有特别好的作品,我经常看到的是日本动漫,这里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技术,为国产动画堪忧。每晚八点整,少儿频道《动漫世界》节目就会播放《四驱兄弟》,也许并不是动画片才激发我们那个时代孩子对四驱赛车的喜爱,好像我们男孩天生就对赛车呀、子弹枪之类的异常感兴趣,如果有一辆与动画片里的主人同款一模一样的四驱车,在同行小伙伴面前可以神气很久,我和李季龙曾经都想梦寐以求的拥有,市面上一辆四驱赛车价值二十元,论现在来说九牛一毛,可那是妈妈一个月工资才不过四百元而已,用于生活后,所剩无几。所以四驱车成了我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从小就怕打针,不过我相信每个人小时候都肯定都怕打针。

一次,街道社区举行免费打疫苗活动。为了防卫最近暴发的流行性水痘,妈妈告诉我后,我极力反抗,坚决不打针。李季龙也与我遭到了相同的命运,我俩誓死捍卫身上每一寸皮肤,死活不去。两点妈妈看着我们万般无奈,这是,我妈妈和李季龙的妈妈好像事先约好一样,对我们提出了一个让我们无法抗拒的条件,就这样我俩兴奋的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呢?妈妈说:“只要你们去打针,我们就给你们买一件玩具。”话音刚落,我们脑海里浮现的当然是四驱赛车了,为了它,我俩也就忍了,记得那天去了医院,我俩都特别勇敢,打针时没感到一点疼,注意力都在四驱车上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和李季龙极力寻找着玩具店。果不其然的就找到一家,就在我们准备让妈妈们兑现承诺时,可她们却开始抵赖,“如果不那样说,你们会去吗?买玩具!想都别想。赶快回家。”很明显我俩被妈妈们忽悠了,回家路上,我俩的心情,可想而知,有时真的,真拿她们们没办法,像两个小孩!哎……

一个人的一生不用有太多的朋友兄弟,不过一个伴随你童年的手足情就够了,李季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至亲的手足情。

童年的时光多半是有他度过的,所以我很充实,很幸福。十一岁那年,他们一家搬家了,和我们做了八年邻居,临走的那天他突然来找我,告诉我他就要走了,我有些不信,他说要搬走去棋盘井住了,那时我对地理还有点迷茫,我问妈妈棋盘井在哪里?妈妈说很远,已经不属于东胜区了,是另外一个小城了,我始终不敢相信。出了大门,看到李季龙爸爸已经把家具装上了卡车,只等他和他妈妈出发了。我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我恳求着他不走。他的爸爸妈妈也看出了我的心情。他妈妈说:“他爸你先走吧!让他俩再玩一天,我和龙儿坐下午的班车吧!”他爸爸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们俩开心的要死,那天阳光正好,我告诉妈妈原因后,妈妈同意我今天不用写寒假作业了,我俩像疯了一样跑出门外,以前我对于时间总是得过且过,可是那天,我无论如何多么的珍惜时间,而时间却不经意的流失,转眼便到了下午了,我很明白,他要走了,真的走了,这时李季龙拿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很多玩具,我一看竟然是他平时最喜欢的玩具,他说:“这个送给你,以后你玩这些玩具时可以想起我,留个纪念。”看到这我强忍着情绪。马上从我的玩具箱里找出我最好最喜欢的玩具毫无保留的送给了他,也希望他看到这些能想起来他有一个视他为知己的好朋友,李季龙如获珍宝一样抱着我送他的玩具,他也许想说什么,可是始终没有说出来,他妈妈领着他走出了大门,我坚持要送送他,走到巷子里,他和他妈妈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渐渐的我放慢了脚步,有一种力量牵制着我,冥冥之中告诉我是分别的时候了,他始终转过头一直看着我,我也一直看着他,此时此刻小巷里的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这个世界上只剩我和李季龙。

渐渐的他和他妈妈的身影消失在了来往的人群中,他的目光也随之消失了,我可以深深的体会到他是多么的不舍与难过,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充满了我的眼睛,我从来没有如此的伤心与难过,小巷里的人们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根本不知道在我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会体会到我的心是多么的绝望。只记得那天的晚霞显得很悲伤。

如今一晃九年过去了,我始终再也没有见到李季龙了,最遗憾的是他送我的纪念礼物在一次我上学走后,被爸爸收拾家时,认为我长大了以后不需要玩具了,所以被全部扔掉了。为此,我和爸爸大吵了一架,我觉得很对不起李季龙,正当失望之计,我竟然在我的笔筒里找到了一个口哨,这个口哨是纪念品里唯一幸存下来的,我万般欣慰,从此对于这只口哨我更加珍惜。保存至今。

现在长大的我,不再局限于东胜这个小城市了,我的视野更加宽广。我去过了棋盘井,下了长途汽车,站在棋盘井的收费站前,望着这三个大字,不禁有些潸然泪下。或许我对李季龙的记忆只有停留在“棋盘井”这三个字里了,只恨那时没有条件,未能与你留下一张合影。

我一直在思念着你,你是否在思念我呢?李季龙…

我对你的印象正在慢慢消失,我真的怕有一天会将你完全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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