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断提着头回来的时候,鬼震并不意外,可意外的是异教除了鬼武魂以外的死士们,他们一直都不服气为什么这个仅有十七岁的小毛孩会有鬼断的称号,还是鬼武魂,深受鬼震总管的栽培和厚爱。
可是现在,他们很震惊,他竟然能够如入江南如无物,竟然能在那高高的杀手榜的竞争中,拿回那个人头。
可是买这个人头的人是谁呢?
异教得到了一笔一年的收入。鬼冽亲自给予鬼断一个奖励,让他自己说。
鬼冽说出了一个谁都无法相信的奖励。
“我想离开一个月“大家都楞了,多少人梦寐以求这个愿望,可是他却这么轻描淡写的要了这么一个要求。唯有鬼震,他看的出,鬼断,他是想回去,想回到当年的事发现场,想回到他和玄天所走过的角落,还有那群被他们追的满山跑的豹子和老虎,还有他们那个烂的发臭的小屋。
鬼断来到这个曾经雪崩过的山林,来到那个曾经造成雪崩的树前。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新的树也已经掩盖了那些有过的痕迹。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当时玄天紧张的表情,想象着他为了救下自己,为了给自己没约束的时候拼命的样子,他不想流泪,可是还是禁不住……“还以为你会请假到哪里去,原来是来这里”
这个声音并不奇怪,是鬼卒。
“没有事的话,请尽数退开“鬼断回复冰冷的状态。
“呵呵““我知道你还在想那个老头,可是当时是他要跟我拼命,这是误会”
“可是没有你,他也不会死”鬼断阴冷的眼神终于对上了鬼卒。
鬼卒明显一震“呵,就当是把,可是现在,我们是同一阵营,过去的,算了吧”
鬼断没有理他,出了这个冰雪皑皑的城。
后面鬼卒的眼睛里闪过阴霾,这个断,究竟是留是杀。
鬼断去了哪里。他换了一身江湖人常有的打扮。不再像个杀手。沿途走过他和玄天曾经走过的痕迹,他这一生,只有这个父亲一样的人还牵挂着他,为他而死。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心酸了。看着那些他们喝过酒的地方,住过的客栈。走过的街道,都是那么的熟悉。
曾几何时,他的笑脸总是浮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唠叨声总是在自己的耳边惹得自己很恼。
可是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想法和态度面对这一切。
正当他想的出奇的时候,一把剑已经悄悄的从身边飘了过来,还好鬼断平常反应的迅速,不过这把剑已经从他的心脏移了一位,只是擦碰到了衣领。
“扯……”一条口子从自己的前胸到胳膊。这让他怎么能不惊,自己这身打扮,已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谁还能知道自己是无恶不作的异教鬼武魂之一?
这让他很心惊,他也必须冷静。他知道眼前之人绝对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然,杀一个普通人根本不需要这样偷袭,还是这么的迅捷。
“你究竟是谁”鬼断没有装傻的必要,大家都是聪敏人,应该一点就通。
“要你命的人”说着,剑已到,犀利的剑锋带着嘶嘶的空明声。
“剑气?”在异教这么几年他也知道了,剑气,可是许多人渴望不可求的东西,有剑气的人,无一不是宗师级的人物或者一代高手。是以,眼前之人,绝对是一个年迈之人,从他的吐气和吸纳可以看出。可是自己才只是一个未出世事的少年,和眼前的人有仇吗“算你有眼力”他冷哼一声,又是攻到,他很是心惊,这么年轻,自己竟然偷袭不成,久攻不下。而他却已经是一位老者。
鬼断不想多说,他知道自己说再多,眼前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停下对他的进攻。”一剑“鬼断喝道,那人已经感受到这一攻所带来的威胁,他想要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啊”剑已经刺穿了老者的肩膀。老者知道他败了,败得并不冤,自己的偷袭不成,反而被一个年轻的小子给击败。
“说,你是谁”剑已经横在老者的喉咙上“呵,我堂堂七宝玲珑塔火鸟组长烟老竟然败在一个小子手上,江湖上现在似乎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什么?你是玲珑塔的人”鬼断一惊,何以自己出来的行踪会被玲珑塔的人盯上,难道,异教那边有玲珑塔的奸细,或是,有人在日夜监视玲珑塔。不会,以武魂级别每一个人的灵觉,绝不会让别人在眼皮子底下监视自己的。
“没想到吧,你杀死的那个火鸟副组长炎地,那可是我把兄弟”老者似很悲哀的说着。
“什么?”鬼断没有想到,当年杀死的那个自称火鸟的副组长的炎地,竟可以让这么强的一个老者,对自己这么多年不忘,就是等着自己独自出行异教的时候来刺杀自己。
他确实没有想到,江湖会是这么的险恶,仇恨可以让这片武林维持一个杀与被杀的形式,可以让这个武林出现一片的血雨腥风。
看来果然和玄天说的一样,这个江湖,就是个以利益为重的地方。你杀我,我杀你,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现在我还是败在你手上,看来炎地他死的不冤”
“呵,”鬼断苦笑,”你这又是何必”
鬼断看了看远处的天,天依旧是那块天,可是人,早已物是人非。
“江湖中人重情重义,给自己的兄弟报仇,哪怕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是吗,”
这一次,鬼断当然没有选择杀掉这个人,因为他跟七宝玲珑塔之间都只是误会,没有必要因为误会而害人害己,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和白若寒谈一谈吧。
现在的鬼断,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冲动莽撞的家伙了。
若不是自己的冲动莽撞和任性的脾气,又岂会……想到这个,他又不禁叹了一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