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清醒的感受着,被火一点一点烤熟的滋味吧。放心,我不会烧死你的,你会闻到从你腿上传来的烤肉香味,会看到他们把着火的木棒凑到你脸上时,会听到肉皮在火焰里发出的兹兹声……”东方漪的眼开始变得血红,里面是残忍的笑意。
“你是个疯子!”凤羽盯着东方漪,嘶哑着说道。
“疯子,哈哈,疯子,不错,我就是个疯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嫁给萧默风十八年,他从来都不曾碰过我一下!从新婚之夜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萧默风,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我知道你恨我,你恨东方这个姓,因为是东方家的人,让你娶不了那个贱人!哈哈,就算你雕再多的像又有什么用?你和她,永远也没办法在一起!”
凤羽看着歇斯底里的东方漪,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觉得她很可怜。她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她高高在上,她盛装华服,可是她的内心,只怕时时刻刻都在地狱中煎熬。
她定是爱萧默风的,不爱,就不会恨的如此深。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东方漪举着蜡烛,慢慢走向凤羽,她的神情重新变得冷漠起来:“萧默风,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再不现身,我就点火了……”
“一、二……”东方漪拿着蜡烛的右手慢慢靠近凤羽身下的柴堆。她并不打算烧死凤羽,只是准备慢慢折磨她,所以像一只待烤全羊般被绑在棍子上的凤羽,面朝柴堆,离柴堆还有半尺左右的高度。
东方漪的手,此时刚刚伸到凤羽的身下。
咔嚓一声,绑着凤羽的木棍忽然从中间断开,凤羽身体往下一扑,狠狠压在了东方漪的手臂上,只听见骨头断裂的瘆人声音响起,东方漪的右臂竟然被凤羽硬生生压断。
凤羽随即把东方漪扑倒在柴堆上,手臂反手一挣,手指间的金针一划,割断了身上的绳索,右手抓起东方漪的头发,左手啪啪就给了她两耳光。
东方漪被凤羽死死压住,她武功虽高,但是毕竟没有多少和人动手的经验,更何况是这种以命相搏的近身格斗,一个瞬间,就被凤羽制住。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右臂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手里的蜡烛已经掉在了柴堆上。
“轰”火焰腾空而起,瞬间点燃了东方漪和凤羽的衣衫。凤羽右手抓住东方漪的头发,左臂圈住她的脖子,抱着她翻滚出去,扑灭了身上的火。
东方漪进临天殿的时候,因为事关机密,所以把大部分手下包括东方瑜都留在殿外守候,只带了四个心腹灰衣人进到殿中。可是不料已经被当做废人的凤羽,居然会瞬间暴起,制住了她。
那四个心腹手下本来站在殿门处,防止外面有人进来,此时事起突然,四个灰衣人飞快掠向东方漪,不料身形刚动,就见凤羽地上一个打滚,半跪起来,左臂圈住东方漪的脖子,右手握着锋锐的金针,刺在她的太阳穴上。
“不许动,否则我立刻杀了她!”凤羽厉声喝道。
东方漪被凤羽制住,她目光变得疑惑起来,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中了碧蝮蛇的毒,怎么还能动用真气?”
凤羽淡淡一笑:“那要感谢你输入我体内的真气!”
“你胡说,那点真气顶多能帮你保持清醒罢了!”东方漪不顾太阳穴上的金针,使劲扭过头,想要亲眼看看凤羽,只是凤羽牢牢卡住她的脖子,她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确实,东方漪那一点点真气,对凤羽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可是,凤羽的耳朵上有魂花,魂花一直在克制碧蝮蛇的毒,东方漪的真气,就像是一个引子,激发凤羽经络中的真气流转,九重天第四层功法的潜力尽皆激起。
凤羽强行把碧蝮蛇的毒素都压制在丹田那滴红色水珠周围,在东方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果然一击而中。
“给我杀了这个贱人!”东方漪声音更加凄厉,刚才在翻滚中,本已骨折的右臂发出瘆人的摩擦声,断裂的骨头刺破了皮肤,鲜血汩汩流出,沾满了她华贵的衣衫。可是手臂上的疼痛,却哪里及的上心里的羞辱。
这个贱人,竟敢挟持她!
灰衣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凤羽冷冷一笑,手中的金针猛一用力,针尖戳进了薄薄的皮肤,一道鲜血顺着东方漪的脸颊缓缓流下来:“你们都给我出去,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碧蝮蛇的毒,无药可解,凤羽,你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哈哈,你要么就立刻杀了我,要么就等着毒发身亡吧!我东方漪永不受人要挟!”说到这里,东方漪头一歪,竟然撞向抵住太阳穴的金针。
“想死?没那么容易!”凤羽手里的金针只是往下一斜,东方漪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东方漪大口大口喘着气,不再挣扎,目光看向西北角的盘龙大柱,刚才她在数到二的时候,就注意到那盘龙大柱表面一块木头,正在缓缓移开,只是刚才全部心神都放在凤羽身上,所以并没有理会盘龙大柱那面的情形。
此时脸上一痛,她的头脑倒是瞬间冷静下来,想起那里定是临天殿地下密室的出入口,果然,她目光看过去,只见萧默风负着双手,静静站在柱子前,随意穿了件浅黄便装,领子衣襟上还溅着点点鲜血。他脸色异常苍白,但是修眉凤目,雅致风流,天然带着俯视众生的威仪。
凤羽顺着东方漪的目光望去,自然也看见了萧默风。她心里一动,难道萧默风刚才真的受东方漪的威胁,现身出来,而不是因为局面已定,才从密室走出来?在她的印象中,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都是铁血无情之人,她只是月蝶的女儿,跟萧默风压根没半点关系,他为要受东方漪的威胁?
这些念头只是在脑中一转即逝,她虽然制住了东方漪,但是胸口中也是气血翻腾,只觉得头脑阵阵发晕,已无暇思考太多。
东方漪死死盯着萧默风,忽然神经质的笑起来:“好,好、好一个痴情的皇帝啊,你为了她的女儿,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