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皇帝。”皇帝赏赐的人,凤羽自然不会拒绝。
等宁副总管走了后,凤羽问清楚那两个姑姑一个叫玉瑾,一个叫玉荷,另外两个丫鬟一个叫红镜,一个叫红砚,都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
凤羽让小左小右领着四个人先去厢房安排了住处,随后就觉得有点头痛,难道皇帝还准备让她在这蕊和殿里长住不成?
萧越从内间走出来,看着凤羽头痛的样子,微笑道:“有父皇派来的人待在蕊和殿,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也是个震慑。”
凤羽心不在焉的听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萧越天天在她眼前晃荡,可是依照萧然的性子,没道理把她扔进皇宫后就销声匿迹啊。
除非,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蕊和殿里风平浪静,凤羽既然打定主意把这次当成皇宫度假游,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每天除了雷打不动的练功时间,其余时间就是以吃喝玩乐为主。小厨房变着花样做东西吃,凤羽看书看腻了的时候,就拉着蕊和殿里的姑姑宫女们下五子棋,打牌……
不过显然,有人并不想让凤羽过舒坦日子。在她进入蕊和殿后的第五天,有人开始找事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距离蕊和殿最近的丽霞宫失窃了。那窃贼在偷东西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于是,一帮子宫女太监,在管事姑姑的带领下,一路追赶到蕊和殿。
丽霞宫的主人是贤妃娘娘,指挥众人追赶窃贼的,是丽霞宫的管事曹姑姑。曹姑姑追到蕊和殿的宫墙外,眼见那窃贼翻墙逃进了蕊和殿。
此时已是黄昏,凤羽刚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就听见小左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小姐,外面有个曹姑姑,说是丽霞宫贤妃娘娘的人,有窃贼偷东西,逃进了咱们蕊和殿。”
“哦,她想怎样?”凤羽眉毛一扬,终于憋不住了吗?
“曹姑姑说,怕那窃贼狗急跳墙,伤了小姐,要带人进来,搜查窃贼。”
“你让她一个人先进来。”
凤羽的眼角余光,瞥了眼在正房门口的玉瑾和玉荷,见那两个姑姑面无表情,垂手肃立,就像两个女版的门神。
话说,这几天米虫生活正过的有点腻味,有人想跟她玩花样,正好解解闷。
很快,小左领着曹姑姑快步走来。
这曹姑姑三十多岁,白净肤色,细长的眼睛,看上去端庄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是受过严格宫廷礼仪训练的风范。
“参见凤大小姐。”曹姑姑不慌不忙的给凤羽行了一礼。
“丽霞宫遭贼了?”凤羽黑眸沉凝,面无表情。
“是,那窃贼身手不凡,刚刚被我们追到蕊和殿东面,就见他翻墙而入,没了踪影。还请凤大小姐让奴婢派人进来搜查蕊和殿,万一到时窃贼伤到凤大小姐,那奴婢可是死罪一条。”
“要搜嘛,也不是不可以……”凤羽眸光闪动,嘴角微微牵出一抹笑意,“但是……”
凤羽说到“但是”这两个字后,曹姑姑的心顿时提起来,她事先早得了主子的嘱咐,知道这凤大小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机颇深,行事不按常理,务必要提点十二分精神应对。
可是曹姑姑显然不会想到,凤羽说完“但是”后,好整以暇的朝四周扫了一眼,随即闪电般的挥出一拳。
曹姑姑昏迷前,眼睛里还闪着惊愕的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皇宫里,她见惯了玩心机斗心眼,在言语间给人下套的事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法。
简单粗暴,本来就是凤羽的作风。她才懒得跟一群女人磨磨蹭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先来一拳。
凤羽曲了曲手指,冲着小左一努嘴:“去,再唤一个人进来,就说曹姑姑让进来问话。”趁着小左出去唤人,凤羽招呼小右带着几个小太监,把曹姑姑五花大绑,又在嘴里塞了布团,直接抬到后院厢房去了。
就这样,凤羽总共挥了十七下拳头,打晕了曹姑姑带来的十七个人。这些人全被塞了嘴,蒙了眼睛扔到后院厢房里关着了。
贤妃丽霞宫。
娇小玲珑的贤妃穿着一袭石榴色缀月白边的宫裙,乌黑的长发挽成飞云鬓,只简单插着一枝缠丝镶珠的杏花钗,白净的鹅蛋脸,水汪汪的双眸,虽然年近三十,可是神情上却还带着几分小姑娘的稚气,坐在下首的木椅上,半垂着头。
上首铺着猩猩红弹墨坐褥的紫檀木宽椅上,端坐着一位宫装丽人,身上的秋香色宫裙,滚着金色的边角,缎面上是精致而复杂的暗纹刺绣,把明媚的容颜衬托出几分端严贵气,正是六宫之主东方皇后。
论年纪,她比贤妃还大个三四岁,可是莹润清亮的皮肤,流光婉转的双眸让她看上去仿若二十出头的少女。此时,她正面无表情的听着宫女的汇报。
“曹姑姑先进了院子,后来曹姑姑带的人,也被挨个领进院子。大半个时辰过去以后,天都黑了,也不见曹姑姑出来,那蕊和殿里更是半点声音也无。奴婢派了个太监过去敲门,说贤妃娘娘这里有急事,要赶紧着找曹姑姑回去。可是那蕊和殿的小丫鬟却说没见到过什么曹姑姑,还说她们小姐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等明儿再说。说完以后,那小丫鬟就锁了门,然后那院里的灯也都熄了。”
宫女说完后,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东方皇后端起折枝梅花冰纹白玉茶盅,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保养极好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是眸光越来越冷漠。
“皇后,不如臣妾以探病为名,去蕊和殿走一趟,看看那小丫头究竟玩什么把戏?”贤妃观察着东方皇后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
“她仗着有皇上护着,缩在蕊和殿里不出来,就以为本宫拿她没办法?哼……”东方皇后的手慢慢握紧,茶水从掌沿慢慢滴下来,那白玉茶盅已经化成碎末。
她娘是贱人,生出的女儿也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