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门口无人值守,花钿推开灵幻殿的大门,径直穿过大殿往花鉴住的内室去,途中却听见一阵阵虚弱而充满憎恨的叫喊声,花钿停下来,朝着发出声响的位置走去,蹲下身子,抬手敲了敲地板,竟然是清脆的响声,响声传来,那原本微弱的叫喊声竟没有了。
花钿心生疑窦,开始寻找可以打开那一方木板的机关。
很快,花钿发现,这机关竟然只是将地板掀开即可,嘴角略略一抽,花钿打开那一块地板,一道向下延伸的黑漆漆的楼梯出现在眼前,走下去,只见那向下延伸的楼梯像是深不见底一般。
花钿在心中拉响警报,转念一想,这可是在灵族,是自己人的地方,没什么可怕的,就放心大胆的下了楼梯,把地板从下面恢复原样。
一把地板恢复原状,楼梯两侧的烛台上的蜡烛立刻就亮了起来,数量不算多,光线也算不上有多强,足以把整个地下室的外部看得一清二楚。
花钿此刻还穿着初夏的衣衫,可走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还是觉得有些寒冷,花钿取出自己放在精神后海中的一件棉质长衫,披在身上给自己取暖。
一路沿着地形弯来绕去,花钿终于在转角处仔仔细细地听到了那虚弱而又满腔怨恨的声音。
不出所料,那声音,是分别在六月初二位祀节大礼下午的比试被囚禁的花岚和在六月中旬在自己痊愈时妄图暗算自己的但佳所发出的声音。
哼,都这般田地了,还是这幅德行,难怪一直只是一房妾室。
花钿在自己心里狠狠地对她们一阵冷嘲热讽,后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款款走过拐弯处,来到两间紧挨着的房间外。
听声音,左手边这一间,关着的是花岚,右手边这一间,关着的是但佳。
二人一直在表达自己对于熹瑶和花钿是如何如何的不满,她们母女二人是如何如何的歹毒心肠,害得她母女二人落得这般田地,以及一个劲地为自己求情,想要让花鉴解了她们的禁足。尤其是花岚,更是撕心裂肺一般的歇斯底里。
花钿在外面听着,用神力冷哼一声:“这步田地还不忘污蔑一个早已入土为安的人,真不愧对你们的歹毒心肠!”
花岚和但佳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破口大骂,“花钿,你别想困住我一辈子,你迟早会遭报应!”
花钿用神力给二人传话,“其实,花岚旁边就是二娘,还真是让人感动你们这份同甘共苦的母女情!”
说罢,不再理会二人的破口大骂,直接用神力隔离了她们的杂音,在这两个房间周围念了一个消音咒。这下子,就算是大乘境界的修者来,也别想听见她们冒出来的杂音。
想来,父亲该是没来看过,不然,怎会容忍她们至此?
花钿细细想着,上了楼梯,掀开了地板从地下室钻出来,却没想到,灵幻殿的门大开着,有一束阳光透过门缝洒在来人的身上,那人逆光站着。花钿看不清他的面容,呆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着实古怪,利索地站起身来将地板恢复原样。
撇撇嘴,在心里嘲骂自己,他又看不见我,为何要莫名紧张?
花钿转身,朝着内室走去,想要去向父亲花鉴请安之后回去好好睡一觉,没想到,精神后海中竟然有了起伏,花钿站定。
“你怎知我看不见你?都道灵族族长二女花岚任性乖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那男子开始移动身形,花钿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不了解情况的人,何必与他多言?
“为何不回应我?”那男子似乎有些恼。
不应像是不行了:“为何要应?能出现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你真以为我是那把自己的修为境界弄成筑基期的草包花岚?”
花钿话语间变得凌厉起来,从大殿后方走出来,步步生风。
这男子看着花钿出现在自己面前,由迷糊变得真切,看得有些呆了。
柳叶眉,鹅蛋脸,下巴圆润却有弧度,这样好看的人,脸上好像带着怒气?
“你为什么生气了?难道有哪句话得罪了?”
花钿眯着眼睛看他,眼里充满怀疑,像是在看一个入侵者,“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逑粒,三长老方奇的孙子,今日游历归来,特来拜见族长。我倒要问你,你是谁?这么会从地下钻出来?”
花钿看着面前的男子,觉得灵族的男子真是有多俊有多俊,有身体壮的,有脸特帅的。
眼前这个,是不可多得的又帅又壮的。
一张脸生得俊美,一双双眼皮的桃花眼像是会放电,凭他回眸一瞥,就不知道俘获了多少闺阁少女的芳心,偏偏一身白衣的他身体锻炼得很好,花钿和他面对面站着,从他身后看,完全看不到花钿的身影。
“她是我女儿花钿,你们得好好认识认识!”
两人正夹枪带炮地说着话,花鉴的声音就闯了进来,二人皆是一愣,随后相互行起礼来,逑粒敬礼,花钿回礼,二人的面部表情皆是好不僵硬。
花钿转身,向着从内室走出来的花鉴行礼,“原本是想来问个安,既然父亲和逑粒公子有正经事要谈,那钿儿就先回去了。”
“好,晚点我过去看你,你先好好休息。”花鉴点头,花钿走出灵幻殿大门,一个腾云驾雾飞走了,很快回到了留林内自己的厨房中。
蓁蓁还在忙活着,而夭夭一边留意着一个蒸笼的动静,一边帮着蓁蓁打下手,两个人忙完这里忙那里,就差脑袋没被腾腾雾气淹没。
“怎么不多叫几个三等侍女帮你们?这样怎么忙得完?”花钿看见她们这样子难免有些心疼。
“三等侍女哪里干得了这样的活?少主您先回房等着,点心一会儿便到。”夭夭忙得不可开交,蓁蓁更是被汗水打湿了衣衫。
“罢了,东西在哪儿?我饿得慌,我自己先端回去。”花钿摸了自己的胃,装作饿得了不得的样子。
夭夭取来递给她,花钿自己端着走了,叫了几个三等侍女来给她俩帮忙。
她何尝不懂,哪里是三等侍女不会做只是她们亲自做才放心,可她怎么会让她们给累着?
这边,花钿端着碟子走了,可夭夭和蓁蓁觉得要对花钿更加忠心才是。不然,在这以实力为尊的衍生大陆上,哪里能找得到这样对侍从如此照顾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