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土堆儿,眼前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被这群贪恋我身上纯粹元素能量的树妖们用法术组成的枯木牢笼困在了这里。”土堆儿的语气很是悠闲,丝毫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对自己本困住这个事实有任何的不满。
他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的,此刻嘴里正叼着一种不知名的烟草,用凸出来的熊嘴叼着,深深的忘情吸了一口后,又不舍的用胖乎乎的手指把烟卷从露着倒长着两颗小虎牙的嘴上拿开,吐出了一口清烟后又接着说道:“你们几个人类不是要从我这接任务吗,任务很简单,那就是进入前方的森林宫殿,打败里面的树妖皇后,或者让她臣服都可以。只要最后能让我做出这个牢笼,你们就算成功了。”
“奖励呢?奖励是什么?”小胖对于这场战斗的收获很是不满,因此很是急于找眼前这只处处透着诡异的熊类NPC要个奖励。如果奖励不好,我们接不接这个任务还要另做打算。
仿佛已经知晓了我们脑中想法的土堆儿,冲我们吐了吐个眼圈,舒爽的不禁发出了几声嘶嘶的声音,随后满不在乎的说道:“奖励肯定是会有的,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去吧。就是个游戏而已,难道你们还怕我骗过主脑克扣你们的奖励不成?”
说完后他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那只长着肉色软垫的熊类手掌,下达了逐客令:“好了好了,快去吧。别在这傻站着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接待你们。”随后一个转身,把后背屁股冲向我们,用手挠了挠那撮儿毛茸茸的尾巴,又自顾自的侧躺着享受起了他的烟草起来。
“什么嘛,怎么主脑设计的这次任务这么奇怪,竟然出了个这么奇葩的NPC。”我们之中最数难堪的就是上去接任务的小胖了,他对土堆儿的态度很是气恼,不过想到了眼前的生物只不过是一串虚拟的代码,憨厚的他并没有继续多想下去。毕竟我们进入游戏中肯定是要做任务的,更何这还很可能是况副本中唯一的一个任务,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玩家没人权,这个真理无论在哪款游戏里我看都差不多。
为了防止小胖过于难受,我主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有任务总比我们自己盲目的乱找要好多了,至少我们知道了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打败树妖皇后呀。”
但心思狭窄的小人族哥哥却不这么认为。
“我也看得很不爽,身高和我差不多可不代表和我一样聪明。”小人族哥哥看来对于和自己身材才不多的生物意见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他生气的模样。“如果刚才是我接任务的话,说不定我会直接拒绝掉。”他依旧有些不满一路上一直都在不停地念叨着。
“不过你们两个高个子的战斗力我倒是认可了,那现在自我介绍一下。”说完小人族哥哥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叫做埃德瓦,意思呢很简单,翻译成你们能听懂的语言就是轩辕,高端大气上档次。”
看了看他那不足三十厘米的个头,我完全想不出来任何槽点。
随后巨人族弟弟很有默契的用手托着埃德瓦来到了他的肩膀处,埃德瓦哥哥坐下后怜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至于我可爱的弟弟嘛,他的名字叫做埃德斯,意思就是铁柱的意思,聪明听话有涵养。”
说完埃德斯还很配合的抠了抠鼻孔,掏了掏腋下,我还是还没觉得没有任何槽点。
因为我已经被雷的千疮百孔,完全麻木掉了!
轩辕和铁柱是什么玩意儿,他俩竟然还能是兄弟,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佩服墩克族人的想象力,是多么不着调的父母才会给自己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啊。
真是两个大奇葩。不对,是四个大奇葩。或者说,他们全族都是奇葩。
但在同时,我又不得不感叹一下游戏中翻译软件的厉害。如果此刻我们真的是在现实中面对面的话,没有语言翻译的导力器辅助,我是完全不可能听懂埃德瓦的意思的。不过在《宇内》这款游戏中,一切都成了水到渠成,他的话语没有任何延迟的同步翻译出来,连名字的释义都能包括。
早就习惯了埃德瓦奇言怪语的我没有在名字的问题上继续跟他纠缠下去,我更希望能利用这段难得的赶路时间,好好一起商议一下下一步的战斗法案,以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美丽分割线……
“别让他乱叫唤了,埃德瓦,快好好关注你的弟弟,他要把我们的阵型打乱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这弟弟天生就这么一个缺点,谁知道这次就这么巧的碰上了呢。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要求他这么多呢。”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我在系统信息上都看过你们的年龄了,足足有30岁了,怎么可能是小孩呢。”
“切,难道你不知道墩克族的寿命是你们人类的三倍吗?我现在明明跟你一样大好吗?”
“就算是我们一样大,难道你们这三十年都用来喝奶粉和吃糖果了吗?”
“哦,天啊,约泽你快跑,埃德斯又要冲过来了。”
“今天真是倒霉,没想到会遇到你们这对奇葩兄弟。”
自从进入第二阶段中的森林宫殿大厅,我们一直顺风顺水,顺利的打退了几波树妖战士和树妖弓箭手的组合。相比于树妖法师,树妖弓箭手们的攻击手段有限,精准度也一般,往往躲在小胖的盾牌后面或是靠着巨人族弟弟埃德斯的掩护,我们很容易就击退了他们。
直到进入庭院中遇到了一位长相依旧十分难看的女性树妖战士首领,我们的苦难就到来了。
这位叫做达娜的女性树妖战士首领本身战斗力虽然很强,却也没有夸张到让我们如此狼狈的地步。她的面容相比于其他树妖战士更加贴近人类,五官仍旧有些畸形,可身上的皮肤不再是那种干枯的树皮,而是一种泛着绿色的柔软纤维表皮。她得前胸女性的特征十分明显,更懂得用一些巨大的翠绿树叶挡住身上的关键部位,明显智商水平要比其他杂兵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她那双踩着高筒长靴的双腿,一种类似肌肉纤维的植物躯体让她每迈出一步都会有一些莹绿色的血液在其中律动着,充满了一种充满爆发力的健美,在这双长腿的衬托下,她的身高足有近三米高,配上她那如绿藻似的柔顺长发,仿佛就是一颗亭亭玉立的树木一般。
什么时候树木也会有性别的区分了?这些树妖们看来还真的是要成精了。
我们遇到的问题其实也处在了达娜的身上,她三米多高“玲珑”身躯让头脑单纯的埃德斯立刻误认为是自己那个充满暴力倾向的母亲,她在埃德斯小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用一条又粗又长的皮带去鞭打他的头部,这同时也很可能是埃德斯至今头脑都不太聪明的主要原因。
而更巧的是,这位同样看起来面露凶光,柳眉倒立的女树妖手中恰好拿了一根足有两米多长且布满了许多荆棘倒刺的藤鞭。看到这条鞭子后,头脑单纯的埃德斯很干脆的就发狂了,根本没给我们任何时间缓冲。他四处乱跑,一路哀嚎,鼻涕眼泪横流,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他不断地击倒一根根无辜的大树,掀开他们的根部,接着又用两手去刨坑,试图把身体藏在坑里。
在这座森林宫殿的大厅里,室内到处都长着直达天花板的高大树木,看起来至少要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树龄了,地面上也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树妖们把女皇的宫殿装扮的和森林没有任何区别,到处都映衬着一股自然和谐的气息。当然除了这个脚掌后蹬,掀起一块块草坪的巨人除外。
他足有两米五的身高和壮硕的身体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他使劲全身力气拔起树木根须,挖了十多个洞窟,也没有一个能容得下他的整个身躯。埃德斯流着眼泪鼻涕拼力刨土的动作真是太可怜了,没想到这个憨厚的傻大个还没有这么痛苦的经历。
在埃德斯失去控制四处乱跑的情况下,我们根本难以立足,阵型经常被他打乱,而他的哥哥埃德瓦更是有数次差点被树妖们围攻困在中央,险象环生。最后还是靠着我和小胖接着云环的加速效果和黑刃的犀利攻击,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小人族哥哥埃德瓦从树妖堆儿里揪了出来。
又一次躲过了挨了树妖达娜鞭子后发狂的巨人埃德斯的踩踏后,我急忙招呼小胖道:“没办法了,这次必须先把这位身手矫健的女战士困住才行,我发现她胸口处有一枚碧绿的结晶,很可能是她的弱点。”
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森林宫殿大厅的中部,这里并没有太多可躲的地方,巨人弟弟埃德斯总是不得不在这里横冲直撞,却也躲不掉身手矫健的女树妖达娜那带着风声的藤鞭抽打。
闪避过后,我喘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又说道:“我必须在这里保护埃德瓦,这里的杂兵太多,我们必须要埃德瓦的施法作为掩护才可以。那么拥有快速移动技能,可以瞬间击碎那个女树妖胸口结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小胖。”
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小胖行健说道:“放心吧阿泽,我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这时为了阻挡正在追击自己弟弟的女性树妖战士首领,小人族哥哥埃德瓦在她奔跑的毕竟之路上从微型法杖的顶端释放出了一道冰蓝色的射线。拥有了少量智慧的达娜看到攻击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躲避,她停住了奔跑,有着完美曲线的右腿单点地面,靠着反作用力腾空而起近两米高,躲过了从层面射过来的射线。冰蓝射线直接射到射到了空地上,冻结了一下快地上的草皮后逐渐消失。不过她的速度也不由得减慢了下来,给了铁柱埃德斯一丝喘息的机会。
“冰弹术·凝。”
狡猾的轩辕埃德瓦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光明正大,他看到自己的试探性攻击起到了效果,果断放出了自己的后招,一道加强版的冰弹术从他那根缝衣针法杖的顶端喷涌而出。
在空中无处借力的达娜试图靠着腰部的扭力来弯曲身体,可惜她的身体并没有进化到完美,僵硬的躯干这时给她脱了后退。她的大腿率先被冰弹术击中,渐渐地整个身体都浮现出了一种冰蓝色,动作缓慢。
达娜的大脑此时传递给了她一个不好的引号,毫无办法的她只能仰天长吼:“嗷……”
“她在呼救,快,阻止他”聪明的轩辕埃德瓦看穿了达娜的意图,不过后力未生的他这时候毫无办法。
“暗物质!”
抓住了埃德瓦帮我制造出的破绽,我释放出了酝酿已久的暗系法术。这个让我在竞技场中战胜了强敌的法术是目前魔池容量紧缺的我仅有的几张王牌之一。我不是真正的纯粹导力魔法的法师,还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和魔池容量去释放大量的法术,我能做的就是合理运用战术,把这些仅有的几次机会用在最关键的地方。这次的远距离释法消耗了我极大的心神,消耗的精神力远超过普通的初级魔法。不过让人欣慰的是,这次暗物质的战果卓越。
一个深邃漆黑的小型黑洞在达娜身后形成,暗物质所创造的小型亚空间又一次展现出了它狰狞的姿态。它在一瞬间产生巨大的吸力,把达娜附近的几只前来救援的树妖战士都聚拢到一起,在持续性的伤害下,他们的身体不断被腐蚀掉,直至消散,只有强韧的女战士达娜才能勉强抵抗这样的暗元素入侵。经过深度冥想的我,居然连释放时系魔法的效果都被大幅度的加强了。
达娜没能站稳,半跪在宫殿的地板上,忍着暗元素带来的逐渐加深的疼痛感,那散落着绿色的长发的头颅高高抬起,仰望着远处十多米高的天花板,又一次发出了一阵更加无助又悲哀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