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师兄,我有事儿,先挂了。”
“好。”
安然挂断电话,抬头就看见了顾时然刚刚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盘水果沙拉。
顾时然吃着已经做好了的水果沙拉。
“你怎么了?”
安然出声询问。
“你就不想一下后果?”
“后果?后果就是……”
门铃响了起来,安然瞬间翻身下地,穿上拖鞋去开门。
按门铃的是一个比较肥胖的中年男人。
家里算是小康,常年在外,但一定不是到各个现场去之类的工作。
安然不自觉地瞥了眼他的鞋。
不会经常出入泥土地,但最近却出入地比较频繁,应该是警察局的领导层的人物。
“你好,安教授,我叫张臣,市局局长,这次前来打扰您是我们市局诚挚邀请您担任刑警队队长……欸欸欸!”
眼看着安然就要关门,张臣着急了,“安教授,是您师兄推荐我来,市长亲自要求我来的,不成功请您担任刑警队队长的话,我就惨了……”
安然看着他,“告诉市长,我没那个兴趣,在美帮FBI就算了,回来还要帮破案。”
安然忽然笑了,“等等,我给你个机会,我素菜不管,不过荤菜我只吃一样东西,晚上聊味斋,要是你能备下我吃的菜,钱我给,队长我当,如果我看见了我不吃的东西,那就免谈,对了别妄想在中国有谁会知道的。”
张臣的脑门上滑下了一滴冷汗,世人说安教授脾性不定,现在一见,果真如此。
顾时然笑了,这世上,除了他和安家人,其他人恐怕都不知道吧。
张臣笑着连忙离开,生怕安然会反悔似的。
“我去顾家,你去吗?”
安然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低下身换鞋。
“我就不去了。”
安然拿起放在玄关的包和几包礼物,对顾时然摆了摆手,转身出门,“我走了,拜拜。”
一个多小时后,顾家老宅。
“爷爷,伯父伯母,好久不见。”
安然不需要任何佣人的通报直接走了进去。
顾母亲热地拉起安然的手,“瞧瞧,几年前还是个十八岁跟着时遇身后的一个小姑娘,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然然,在外面这么多年,你受苦了,还有你人来了就行,不用特意带东西的。”
顾母话里话外全是对这个“未来儿媳”的满意。
安然笑着答应,“这么久没来看爷爷和伯父伯母了,带点东西是应该的,不过伯母您既然这么说了,我就捡个便宜,下次不带了。”
然后指着袋子,说:“从我们这里往那边看,第一个是给爷爷带的上世纪的烟斗和和田白玉枕,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爷爷可一定要笑纳啊。然后就是我亲手给伯父做的玉扳指和领夹袖扣,然后是给您的我在时装周上看到的一条特别适合您的裙子和一对祖母绿的玉镯,最后是给大哥的那把全球闻名的保命军刀,给二哥的是一辆我参与设计的超跑,给时遇的是一套御景龙庭的别墅和这枚戒指。”
安然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枚男戒,递给了顾母,“伯母,时遇回来了您就给他说,我一直在等他。”
“你为什么不自己跟时遇说呢?”
“我已经和他……冷战了六年。”
顾母怕触及自己打心眼儿里喜爱的然丫头的伤心事,没有多问,“你这孩子,有心了,既然来了,中午就在家吃饭吧。”
安然也不忸怩,“好啊,好久都没吃到王妈做的饭菜了。”
顾母拉着安然坐在了餐桌上,首位是顾老爷子,顾老爷子的左手边是顾母,然后就是安然,顾老爷子的右手边就是顾父一人。
“然丫头,又给爷爷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安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枚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的白玉扳指,“祖母托我把这个带给您,说,要是您想她了,她马上回来,还可以与您再杀一局。”
顾老爷子和安老夫人都是棋迷,这是个众所周知的事。
顾老爷子从安然手里接过白玉扳指,“替我谢谢你祖母,顺便告诉她,她要是再不来,我就去英国找她了。”
安然笑,“好,我一定原封不动地把您的话转告给祖母。”
“来,然丫头,你看看你瘦得,得多吃点。”
老爷子拿起筷子就给安然夹了块水煮牛肉。
安然转头,“王妈,帮忙换一碗饭,谢谢。”
“然丫头,你这是在嫌弃我这个老爷子?”
顾老爷子笑,虽然感觉有些不愉,但是还是满满的宠溺。
“我二十岁以后就基本不吃红肉了……Sam(山姆)当初就是逼我吃人肉……后来出来了,荤菜除了海鲜,我基本不吃这些。”
顾母是个感性的,安然这么一说,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
顾父是个宠自家妻子的,看见自己媳妇哭了,连忙喊佣人把纸拿来。
“然……然,”顾母一抽一抽地说,“要是你当初不出国,安心地在我们家给时遇……当,当,当媳妇,多好……你,你,你就不会遭,遭,遭受这些了,我们家,家里又没有门,门,门第之见,你说呢你,干嘛费,费,费那么大个劲去国外。”
安然拍了拍顾母的背,“伯母,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摸摸。”
说着,就把左手凑上前去。
“噗嗤。”
顾母被安然这一举动惹笑了。
顾父把纸递了过去,“擦擦,在未来儿媳妇面前影响多不好。”
顾父说到“未来儿媳妇”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朝安然看了两眼,安然早已害羞了,脸上尽是红晕。
安然害羞了,有个特点:一旦害羞了,说话就喜欢说真相。
“伯父,时遇和我冷战了六年了。”安然看了眼在座的三个长辈,“改天我把Sun带来。”
“Sun?谁?”
顾老爷子听到不熟悉的名字,立即问了出来。
“您重孙。”
不得不说,安然在有时候,真是……言简意赅。
“咳咳。”
顾父正在喝茶,一下子被呛着了。
“什么时候的事?”
顾母是个爱八卦的人,眨着眼睛问坐在身旁的安然。
“六年前我要出国的时候有场party,有人给我下药,然后我把时遇……你们知道就好了。五年多前Sun出生,取名为顾彦安,英语名字为Eso Nightingale Windsor,小名为Sun,是英国大温莎公爵的高孙,小温莎公爵的侄子。”
顾母听了,看着安然。
安然低头准备接受三位长辈的批评教育时,顾母首先说话了,“然然,你好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一个人带孩子……”
安然连忙打断,“不不不,其实还有哥哥,妈妈爸爸和祖父母还有曾祖父母七个人帮我。”
顾父更直接,“顾时遇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那时候你那么小,他也忍心!”
安然默:“……”您说他不是个东西他就不是个东西,您开心就好。
顾老爷子“正常”点,“然丫头,什么时候把重孙叫来啊,顺便把你爸妈祖父母曾祖父母叫过来商量商量婚期。”
等等,安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抬头就看见顾家父母给顾老爷子手动点赞。
谁能告诉她,她不就是说了Sun的存在吗?为什么就扯到婚期上去了?
还有,关键是她还没拿下顾时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