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昧着良心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比自己优秀的人站在一起,在这时候,你永远不会承认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好。
我和范贱刚到公司门口,看到眼前的夏晴和一位男士往电梯方向走,我从混乱的人群中穿过,终于赶到夏晴的视线范围之内,多么希望她能看到我。但他们聊的很开心,无视了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他们走进中间的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我仍在缝隙当中盼望着她能看我一眼。
范贱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走吧,看什么呢。”
“没事,刚才和夏总一起进电梯的人是谁啊?”
“你说的是华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吧,他叫朱风然,咱们的合作方。”说完他往前走。
我从后面追上:“对了老范,拜托你一个事,我能搬到你家住吗?”
他一脸诧异回答:“可以啊,当然可以,但是为什么突然搬到我家?”
“嗯……。”我原地站着,不知道回答什么。
“不管怎么样,去我那儿就对了,反正我自己在家也挺没意思的。”
“谢谢。”
晚上我带着所有行李来到范贱家里,除了那套西装。西装没有拿,因为它能影响着我的心情。
刚进范贱家门,范贱就哭丧着脸跟我说:“陪我喝点酒吧,我和蔚蔚又分手了。”
“又分手了?你们这频率未免也有点快了吧。”其实这哥们儿挺不容易的,一言不合就分手,一般人一定受不了。
“分手怎么了,谈恋爱又没规定不让分手。”
范贱家里是高层,晚上看城市里的夜景很美,在这种环境下能和朋友促膝谈心,也是另一番滋味。
我们把行李放好后,在阳台上喝起了酒,我故意找别的话题与他谈笑风生,他喝了很多,我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喝酒。
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谈感情的话题,他把没喝完的酒杯放下,点了一支香烟,被烟熏的眼睛微微张开,一直看着我,好像要跟我讲故事一样。
“失,其实原来我名字不叫范贱。”他模糊不清的跟我说着。
“你一定不会知道我为什么改名叫范贱。”一边吸着烟,一边说着,“大学时期,我喜欢一个女生,没错就是蔚蔚。她很漂亮,四年,我一直喜欢她,追了她很多次也被拒绝了很多次。她喜欢她们班的一个学霸,但我还是不服,我努力学习,我要超过他,那时候我每天做的事情除了陪她就是学习,她伤心我想办法让她高兴,她高兴我想办法让她更高兴。我一直守护着她,在别人眼里我就像个SB似的在犯贱。”然后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喝完又要倒酒,我拦住了他:“别喝了老范,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你听我继续说”他说话开始有些哽咽。“有一天她对我说一周后要对那个男人表白,我当时的感受没人能够体会,她问我会不会成功,我说你一定会成功的,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最后我门打开堵,如果她输了她就放弃喜欢那个学霸,如果我输了就把名字改成范贱。”
我在旁边仔细听着:“看样子你这是输了。”
“不,我赢了,她赌的自己不会成功,可能她自己当初都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接受他,她输了,当然也没放弃那个男人,我心里也清楚,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但我不怪她,因为我看到蔚蔚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开心多了。”
我在旁边不解的问他:“那你为什么还要改名字呢?”
“呵!”他冷笑了一下,我能看出这是他发自于内心的假笑。
“其实打赌第二天,我就请了两天假,跑回家求着家里把名字改了,我不想看到她输。改完后,我拿着身份证回到学校找她,走到图书馆时,看到他们两个已经牵着手在一起了,我只能默默地走开。心里当时想,做一个守护者也挺好,我没有放弃,也没有堕落,没有她之后我更拼命学习。就这样,我争取到毕业后保送英国进修设计的机会,学校只有一个名额。我特别高兴,随着学校喇叭播报着我的名字声跑着去找蔚蔚,一路上我听到很多人在嘲笑我的名字,但我无所谓。当我看到蔚蔚后,我傻了,我很清楚她的脸是被打了,然后我疯了似的跑到混蛋学霸面前,狠狠地打了他,打得很严重,因此我进修的机会也被学校取消了。后来,她拿着我的身份证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天,你知道吗,她抱住我的瞬间,我感觉一切都值。”
我听完他的故事,擦着不知道何时留下的眼泪,他也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夏晴夏总?”
我没有回答他,眼睛一直盯着瓶子里剩余的酒,然后一口干了。
我站起来,感觉头有点晕,扶着阳台护栏,欣赏着这座城市的夜景,沉默许久,然后对后面的范贱说:“对,我喜欢她,但你不感觉我和她之间是有差距的吗?”
范贱也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可真是笨啊,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那一定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情侣,就像蔚蔚和我,她确实经常和我吵架,因此,你就能断言我不幸福吗?错,我很幸福,因为她还在。”
范贱说的很对,我站在阳台上瞭望着这座城的夜景,似乎它给我了勇气。
“老范,谢谢你。”说完,我摇摇晃晃的回到卧室,盯着手机犹豫好久,最后还是拨通了夏晴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您是?”
“我是……”名字一下咽进了肚子里,沉默一会儿,刚想再说话,夏晴先说话了。
“失?”
“嗯。”
“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很想她,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打过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范贱也晃晃悠悠的进来,手里又拿了一瓶酒,靠在了门上笑着看着我。
看到范贱后,酒精终于发挥出了它的作用,我对电话里的夏晴喊:“嗯……没事,没别的,我就是想你。”
靠在门上的范贱对我竖着大拇指说:“真他妈爷们!”
挂完电话后我特别高兴,因为夏晴答应了与我约会,我们约在了下周的圣诞节,我“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手指着范贱手中的那瓶酒喊道:“范贱。”
他也很高兴,原本就喜庆的脸,现在显得有些搞笑了,也很大声的冲我喊:“来!”
“来,喝酒!”
这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我和范贱从开心聊到伤心,又从伤心聊到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喝酒的我竟然能喝这么多,可能因为高兴,谁说的酒是留给伤心人的。
第二天在公司,我思索着范贱说的话,我很好奇他以前叫什么,我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转过头问他:“喂,老范,那你的原名叫什么啊?”
他抓抓头,很不情愿的说“原名.....,原名吧,告诉你你别笑哈。”
“放心吧,我笑点怎么可能这么低,一个名字就能给我逗笑吗?”
“嘿嘿,那你先去帮我冲杯咖啡。”
哎,好久没给别人冲咖啡了,为了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只好受他虐待一下了,我端着满满的咖啡放到他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先看了看周围,看看有没有人偷听,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妈希望我的生活平淡一些,所以就给我起了一个很合适的名字,范黯。”
“什么,犯案,哈哈,你是多幸运遇到了蔚蔚。”
原来我笑点就是这么低,真的来回来被一个名字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