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扛了半袋米,拎着些菜进了门。
:“这时候正是山花开的时节,多住些日子,缺啥少啥只管来找我,出门下了坡就是个小卖店,比不上你们城里多,可常用的东西还是有的。”
“谢谢大叔,这几天少不了麻烦您!”黄澄澄边晒着被子边说道。
邱凡笙接过米和菜向黄澄澄说道:“这就见外了不是,大叔就愿意咱们实实在在的。我这就洗米做饭。”
黄澄澄白了他一眼,给村长搬来椅子坐下,这才说道:“叔,咱这附近里有没有医院或诊所啊?”
“提起这事我就来气。镇上有个医院,十里八乡的看病都去。可这里到镇上十来公里,山路又不好走,真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一碗滚姜汤,被子蒙头一捂熬过去。要说这寨子里原来有个小诊所,是寨子里的老白开办的。本要他那娃接他的班,可那娃上了学留在大城市,说是宁愿在那要饭也不回来受穷!你说说现在的娃子怎么都这么白眼狼?小学校的墙上,大字写着‘学好文化,建设家乡’!我看都喂了狼了!”
“那个小诊所还在吗?”
“早不做了。老白出去打工摔断了腿,这不还在家里待着呢,娃子又不回来,哪里还有心思出诊。吃喝等死罢了。”
“那您看要在这里开个诊所得多少钱啊?”
“小诊所要不了什么钱,关键是没有医生愿意出诊。”
“大叔,您也别失望,事在人为。咱们这寨子旁边还有几个寨子,来的时候我见有个岔路口,不如就在路口旁边盖上几间房,办个小诊所咋样?这样也方便周围的乡亲们。”
“谁说不好嘞?可盖房子不要钱来?娃儿,我知道你心善,可也要量力而行。我这个村长当的窝囊,只恨不得把我自己变成钱来给乡亲们办些实事。可惜...唉不说了不说了!”村长掐灭烟,站起身就要走。
“叔,您等一下!”黄澄澄叫住老村长,跑进屋里,不一会手里拿着两张卡出来,塞进村长手里说:“叔,这两张卡您拿着。”
“可使不得...”老村长愣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推辞。
“叔,您听我说,这是阿柳孝敬您和乡亲们的,她妈妈就是因为咱这寨里缺医少药耽误了看病,她一直都记得,就想着有一天能为大伙做点什么。原来是咱们办不起,现在山里路虽说难走,可毕竟比以前闭塞不通好很多。这些钱刨去给阿柳置办丧事的一部分,还有不少,别说盖两间房,就是再修缮一下小学校,也是绰绰有余。你就成全阿柳这片心吧。”
“这...这...怎么说的,这老童可是积了大德,柳儿娃不忘本,可怎么就么...”村长哆嗦着接过卡,泛起两眼泪花。
“叔,要说医生,我吃了饭,下午就去白叔家请将。”黄澄澄说完这些,终于释怀地笑了。
送走老村长,在一旁用筷子打鸡蛋的邱凡笙靠着门笑道:“呦!看不出来啊黄蹬蹬,平时诈诈呼呼、缺心少肺的悍妇一个,正经事上还真不含呼?你哪来那么多钱?”
“你少管!”
“你卖房的钱不是要给老邻居看病吗?”
“你怎么知道?”
“你少管!”
“切!我懒得理你,饭好了没?我这吃完还有事呢,你别给我耽误了。”黄澄澄说完,又从屋里抱出来一床被子拍拍打打晒到太阳底下。
“唉!我这堂堂总裁,遇见你黄蹬蹬,简直被虐到生不如死啊!”邱凡笙戴着围裙,在厨房边将鸡蛋下了油锅边自言自语道。
中午吃过饭,村长带着黄澄澄来到白家说明情由,双方一拍即合,尤其是老白,虽然瘫在床上,可依然戴着老花镜,手捧着医书写写划划,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放不下。如今有了新诊所,自己又能学有所用,服务乡邻了。
黄澄澄太有成就感啦。她跳着高跑回家,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碗水,这才兴冲冲地给邱凡笙说道:“成啦!这事儿成!”
“傻样儿!”
正说着,只见一个男人拎着只野兔进门。
“小黄!听说你们要给寨子里办诊所,修学校,我呀专程上山给二位打了野味。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