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不再说话,她站起身来到阿柳那空荡荡的房间。
一切如斯,却再无童柳。
黄澄澄轻抚着阿柳的骨灰盒,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你不会打算将她一直放在这里吧?”邱凡笙走进来,见她流泪,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但看到骨灰盒还是忍不住蹙眉问道。
“就像做梦一样。你说这是真的吗?”黄澄澄有些恍惚。
“傻瓜!”邱凡笙将头靠过去,呢语道:“是梦就总会有醒的那一天,你必须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给阿柳找到一个长久的家才是。”
“家?”黄澄澄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遥远的天际,仿佛陷入了深思:“只可惜,爱人丢了,哪里还有家啊?但愿肖成还会记得曾经有这个傻女孩爱过他。”
黄澄澄从阿柳的遗物中,找到了阿柳的故乡,那是南方一个无法在地图上查询到的小山村。
邱黄二人当即决定,一定要护送阿柳回家,回到那个生她养她,埋葬着她老父老母的家乡去。
第二天一早,乔丰收急匆匆地敲开了黄澄澄的家门。
“阿姨怎么样?”黄澄澄递给他一杯牛奶,匆匆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包。
“精神还好。”乔丰收咕咚咕咚将牛奶喝个底朝天,忙走进阿柳的房间,看着桌子上摆放着阿柳的骨灰盒,他强忍着眼泪给阿柳上了柱清香。
“傻妹子,怎么不肯听哥的话?这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命是真的!可你却因为假的,把最真的命丢掉了。唉......”乔丰收对着阿柳悼念了一番,走出来向黄澄澄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这就走了!”黄澄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向乔丰收歉疚的说道:“我尽量快去快回,阿姨那边你多费些心,等我回来,你好好休息一下。”
“说这见外的话,老话讲入土为安,阿柳这事耽误不得。我妈这边你放心,从医院回到家里,心理上放松了很多,精神竟比前些时候在医院好多了,就是吃饭上总挑剔的很。”提起乔姨,乔丰收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叮咚——”一阵清脆的门铃声传来。
乔丰收忙走过去开门。
“有没有想我......”邱凡笙背着行囊,一身休闲打扮,本以为开门的是黄澄澄,却不想是乔丰收,他预料中给女友热情熊抱的双臂也僵在空中。
“早!”邱凡笙立刻收回胳膊,礼貌地向乔丰收点点头,正欲抬脚进去,却被乔丰收毫不领情地挡在门外。
“不早!”乔丰收不理会他的问候,向右挡着门面无表情地回绝了他。
邱凡笙见来着不善,只能低着头想从另一侧过去,却不想乔丰收左脚一挪,结结实实又挡了去路。
邱凡笙抬起头,坚定地迎着乔丰收不屑一顾挑衅的眼神,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暗暗较量。
房间里的黄澄澄依然忙忙碌碌,根本无暇顾及门口发生的暗战。
“乔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黄澄澄现在是我的女友这件事。难道我跟女友的约会,还要经过乔先生的批准吗?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吧?”邱凡笙直切主题,向乔丰收呛声道。
“女友?瞧把你嘚瑟的!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了吧?我们可是合法的......夫妻!”乔丰收故意停顿了一下,将夫妻二字咬得清楚。
“噢?对!你要不说我倒是忘了。”邱凡笙故意点点头笑道:“不过这临时救场的假“夫妻”,和曾一起智斗绑匪、共用一室、一床、一枕、一被的真情侣,到底哪个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呢?”
邱凡笙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故意将那一枕、一被加重语气后,毫不客气地如手雷般向乔丰收扔了过去,字字扎在乔丰收已经受伤的小心灵上。
“你胡说!”年轻到底沉不住气,乔丰收的声音不觉地提了八个高度。
“但愿是胡说咯!”邱凡笙摊开手,耸耸肩,趁着乔丰收意识略松懈,一侧身挤进门去。
黄澄澄已经收拾好行囊,正将小心翼翼地将骨灰盒往背包里装。
“来啦!快来帮我!”黄澄澄一见邱凡笙立刻命令道。
“遵旨!”邱凡笙慌不迭地走过去帮她撑好背包。
两人七手八脚地收拾好这才长舒一口气。
“咦?丰收呢?”黄澄澄背好包走出来左右张望着寻找乔丰收的身影,可是门开着,人却不见了。
“呃......小朋友可能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邱凡笙讪讪地向黄澄澄解释道。
“受伤?他怎么了?”黄澄澄一听这话,急得忙摸出手机要打给乔丰收。
邱凡笙见状,一把夺过手机,想了想说道:“哎呦祖宗,你别紧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受伤,不是身体的伤。可能是伤心了......对!伤心!”
“唉!也是!他一直把阿柳当成亲妹妹一样,如今这情景,还有乔姨的病,不伤心才怪!唉......”显然,黄澄澄误会了邱凡笙嘴里所谓的伤心,不由地黯然道。
“呃......别这样亲爱的,我们要给他时间,相信他会很快走出来的!嗯?”邱凡笙的话,不仅仅只是指乔姨和阿柳,更多的还是希望乔丰收能正视黄澄澄与邱凡笙相亲相爱的这个事实。只可惜,一语双关,如今心事重重的黄澄澄却根本没有听出来:“我们出发吧?”
“嗯!”黄澄澄点点头,对身后的背包轻声说道:“柳,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