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可以在短短的一瞬,而为什么要忘记却要一生?苏月倒在亭子的石座上,右手拿着酒,地上的酒瓶无序排列着,苏月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头发在风中飘扬,显得十分凌乱,可她依旧独自喝着,又流着泪,终于,她压不住内心的狂乱,爆发了。
“啊......”苏月像是发了疯一样痛苦的喊叫,然后倒在地上,眼角不止的流着泪。
梦境冗长,苏月眼角泪光闪闪,“你醒了?”易罂看着她的素颜,没想到她取下面具还是很美的,见她点了点头,又笑道,“没见谁!还哭!”说着又递给她手帕,让她把泪水擦掉。“谢谢。”苏月接过手帕,笑着说。易罂让小二煮了些粥,两人吃了一点,“这离曦国的都城还有一天的路程,要不我们明天启程,这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我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去散散心可能会好些。”
苏月愣了一下,“她,还好吗?”易罂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你母亲她很想你,当年的事儿,你还怪她吗?”苏月没说话,她知道,做为母亲,她有自己的苦衷,她不怪她,也不怨她,不怨农珝,她知道农珝是爱她的,也爱她的母亲,只是天意弄人,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也不一定在一起,如她和奚沅,中间还隔着一道过不去的鸿沟。父母之间有太多的误会理不清,就像她和奚沅的误会,她已不想去理了。
这条路上,还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而现在的自己又何必仅是停留在原地不肯离去呢?阿月,你还要继续走下去,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苏月在心对着自己独白着。
“那你现在的父亲呢?你怪他吗?怪他抢走了你的母亲。”易罂打破砂锅地问。“这,谁都不能怪,毕竟,他也爱我的母亲,只是爱的方式不同而已。爱一个人,谁都没有错,谁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的爱,不论卑微还是华丽。”苏月淡淡地说。“那奚沅呢?还是应该说是姬沅呢?你们的爱呢?”易罂盯着她,注视着她的表情,“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误会吧,我和他,只是两条不小心擦过的直线,对于他,我觉的或许我至今都没懂什么叫爱?我不想怪任何人,毕竟,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苏月低着头,轻轻地吐了口气,她终于把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虽然倾听的对象不是那个他,但,心里的痛减缓了许多。
“那你们还继续吗?”易罂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不了,本来就是没有结局的路,我为何还要继续?”苏越端起茶,细细品味,然后起身戴上面具,泪水悄悄涌出,阿月,你要学会忘记,他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其实从来都没看透过他,忘了他,对你,与他,都是一件好事。“阿月,我会帮你的,在这一条路上!”易罂认真地说。“谢谢!”苏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说要陪我去逛逛吗?我要买的,你都要付账!可以吗?易弟弟。”“你也是小孩!”易罂不满地说道。“反正比你大!小屁孩!”苏月撅着嘴说道,然后两人斗着嘴一边走出门。
苏月一袭白裙,腰间的长相守随着步子的移动在腰间摆动,一旁的易罂也着白衣,墨黑的长眉,白皙的肤色,惹得街上的路人都不禁的看着这两绝世的人儿。
“你长得还不错嘛!”苏月调侃道。“当然,你也挺美的!”易罂自恋地回答,又不忘回夸一下。一人一句就这样回着。不过苏月的转变让易罂有些不适,这个女孩,如不是探子回来禀报,可能就如狼肚了,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让她如此强颜欢笑?
“让开!青红姑娘过路!”几个带着刀剑的的男汉吼道。苏月扯着易罂的衣角,让开路,站在一侧看着庞大的队伍,一边听着路人的碎语。
“这青红小姐,听说那叫一个漂亮,可说是沉鱼落雁!”
“对呀!不过这个人也很奇怪,来这没到一年,才一个月,就惹得各国男子心系芳香。”
“也是,一个月卫国别姜国三皇子灭掉,一个月,曦国迎来一位美人,听说,青红姑娘是卫国人。”那几个人争论个不休,苏月无语的看了看他们,又阴险地笑着对易罂说:“要不我们去看看这个神秘的女子?”易罂白了她一眼,“你又想算计谁?我可没惹你!”苏月笑了笑,没说话,看着被人抬起的座椅,红色的绸幔,里面的人儿长得很是妖孽,只不过没能看清她的面容,苏月立马抓住易罂的手臂,挽着他的胳膊,粘着他,娇滴滴地说道,“易罂,求求你了,陪我去看她嘛。”苏月心里嘀咕道明明我是你姐,这么说,搞的你是我老大一样,唉,为了那个女子,我违心罢了。“可以,不过,你得乖乖听话!”易罂无语地看着她,为了去看热闹,她也是拼了。“好,保证听话。”苏月无奈地说,哼,小屁孩,等我以后慢慢收拾你,苏月狠狠地瞪了易罂一眼,易罂淡淡地笑了笑,两人继续向前走。
“卖馄饨呐!”小贩大声吼道,“又香又热的馄饨!”苏月走到摊位上,又看了看易罂,“老板,来两碗馄饨。”易罂戏弄地说,然后拉着苏月走进摊位坐下。苏月看着被拉着的手,有些不适应,易罂似乎发现了,说,“你别乱想,我只是认为你我是朋友。”苏月愣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把他看作朋友,别的,实在没有。但在易罂的心里却不是这样的。对于感情,我们始终无法明清。
两人笑着边说话边吃着馄饨,易罂给她讲了关于曦国的事儿,苏月才知道,曦王很爱他的娘,苏曦,而娘只有她一个孩子,现在曦王身体不是很好,但曦国的皇子无治国之力,曦王打算把皇位传给她。“治国,我没有这个能力,可能会让你们失望的。”苏月苦笑道。治国。她不喜欢被拘束,她喜欢自由。“这不需要特长,阿月,曦国需要你,我想,这也是你阿爹的愿望。”易罂夹起一个馄饨挑进她的碗中,“你如果不答应,陛下就会把王位传给其他皇子,心中五民的人,你觉得国家能好吗?再则,你的哥哥公羊晢,现在已经是落末的世子,但他的势力仍是可以动摇现在的局面,你认为,姜国会放过他吗?就算他不杀他,但其他人呢?”苏月没再反驳,这些她明白,只是不愿想公羊晢和姬沅厮杀的模样。“苏月,现在的你只能接受皇位,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去保护你在乎的人!”易罂语重心长地说。
苏月呆呆地盯着碗,看着热气缓缓升起,像是孤独的灵魂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