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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亡虚空

这里是家族重地,是土族族长平日的闭关之所,一般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而此时这里却挤满了人,都是来看族中怎样处理外来少年的。

“为何你们如此为难一个女孩,我说过,人是我带回来的,这是我的错,你们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啊!”土兴愤怒了,族人居然屡次为难娴儿。

“八长老,我知道这事你也有责任,你最多算是帮凶,但你想完全抗下所有罪责,让娴儿免受惩罚?你觉得这可能吗?”二长老土攸缓缓的说道。

土族长老只有八人,均按实力划分,土雄武王巅峰为大长老,土攸武王后期为二长老,而土兴以武将后期的实力排行第八!

尽管土攸身为二长老,但却是众多土族旁系的代表,平日里经常打压土族直系,对族长之位早已是觊觎良久。

“不能抵罪,处罚土娴,杀死外来少年!火烧外来少年!”

整个石室沸腾了,很多都附和着二长老,族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其实大多数的族人都不愿接受外来少年,是因为他们怕此地会被泄露到外界,会引来诸多麻烦,甚至为土族带来灭族大祸。

“咳咳”

听到众人的对话,老人咳嗽了一下,同时他双手往下一压,众人都会意的闭上了口,嘈杂的石室瞬间就安静了,都在等族长说话。

“都别吵了,我暂且无大碍。目前这个少年魂魄离体,已是活死人,即使醒过来也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所以他的存在对我们土族毫无影响,大家的担心就有点多余了。就先让他待在我这吧,也好让大家放心。”

“至于娴儿,她私自带外人进来,的确已经触犯了族规,但其本意只为救人。且我土族处理事务向来都是法外有情。”

“我决定罚娴儿搬去柴房住三个月,族中任何人都不得帮她,违者与其同罪。八长老既为帮凶,罚其去打扫家族藏书阁一年。”老人看着二长老说道。

“是,弟子土兴甘愿领罚。”

“族长,你这样处理未免太……”

“够了,土攸,我还没死,作为族长,我做的决定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老人打断二长老的话,厉声质问道。

“我……”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议!天黑了,大家都散了吧。”老人说道。

很快,几百人都退出了石室,这里又只剩下五人。偌大的石室安静了。

“爷爷,我做错了么,我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您要这么处罚我?”待族人散尽后,土娴小声抽噎道。

“我的好女儿,你现在还没醒悟呀,那个少年不但没救醒还让族长身受重伤,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福是祸?这就是大祸。灭族大祸!!”土雄吼道,土兴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

老人带着微笑,摸了摸土娴的头,望着倍感委屈的娴儿,心疼的说道,

“丫头,爷爷永远都是最疼你的,我处罚你只是因为这古板的族规,唉,族训不可违,望你能理解爷爷的难处。其实爷爷也觉得你没做错,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做的是对的。不要在意你父亲的话,你知道他性子急,说话都不经过头脑的。”

“爷爷,我知道了,谢谢您能理解并支持我。”

“只是……让爷爷愧对你的是,这回爷爷伤了生命本源,已经没办法恢复到以前的实力了,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帮你化解汃毒了。”老人愧疚的说道。

“什么?那不是说娴儿就只能等死了?”土兴忍不住问道。

“这汃毒乃酷热之地的冰纹蛇所产,毒性怪异,易与血液结合,极难祛除。若无神药,中毒者活不过一个月。丫头,别急,让爷爷去翻翻族中的药理秘典,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爷爷,我不怪你,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并不后悔我的决定。爸爸、二叔,请不要为我担心。”土娴懂事的说道。

“老大,这事就别怪丫头了,冥冥中自有安排,要来的始终都要来。希望你和娴儿能够冰释前嫌。”老人转身,对土雄劝道。

“是,父亲。我一定会好好待娴儿的。”土雄低声答应道。

其实,当土雄知道娴儿的汃毒不能化解时,他就原谅女儿了,毕竟为人父母,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即使他们犯下多大的过错,当父母的都会选择原谅。可现在他可能要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随后,老人向刘浩望去,露出一脸的惋惜之色。

“天意弄人呀,这少年因昏迷过久,意识迷失,魂魄离体,更令人不解的是,在我给他疗伤的过程中,他的隐灵根居然显化了,完全转化成了杂灵根。”

杂灵根,也是天地中的绝根,万年难以一见。据史料记载,拥有杂灵根的人,修练速度奇慢,一生中最高境界不超过武王修为,属于修炼世界中的‘废’灵根。

“造化弄人啊,一代修炼奇才,拥有傲世的资本,可还未绽放出光彩,就已经失去了隐灵根,几近死亡。”老人喃喃叹道。

几人惊讶,得知了真相,皆为这个少年感到遗憾与惋惜。

“咳咳”

突然老人嘴里吐出了鲜血,脸色也有些许苍白。为了不让族人担心他一直强忍到现在。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族长这是伤了生命本源,所剩时日不多了,怪不得这么急就把族人支开了。

“父亲,您怎么了?您说过的要带领我们土族走向兴盛的,您可不能有事啊。”土雄急切的说道。

“我时日不多了,在这个世界最多还能残喘两年,你们要提早做好准备。”老人叹道。

“父亲,您真的忍心抛下我们吗?”土兴悲伤的说道。

“爷爷,我不要你有事,我舍不得您,真的舍不得您离开。”土娴带着哭腔说道。

“这段时间我会选培出下一任族长,要把家族最后的事情交代完。”老人落寞的说道。

几人闻言,大急,扑了上去,大声的哭吼,不舍,伤心!

族中的至强者,如今却走向落幕,眸子沧桑,似残阳落日!

一生求道问苍天,修为臻至武皇颠;

命运弃子屡步艰,土族族长神通现;

为续传说气数减,古往今来何成仙?

。。

一处漆黑而又冰冷的无尽虚空,毫无生机,与世隔绝,仿佛独成一界。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难道我已经死了?”刘浩茫然的自语。

他在虚空中漂流,漫无目的,找不到出路,看不到尽头,眼中只有永恒的孤寂,仿佛回到开天前,万古寂灭。

“为啥这里就我一个人?这里既不属于天堂,也不是地狱,我到底来到了哪里?”

“难道我真的死了,魂离躯体,来到了这无尽的死亡国度,等待下一轮回,另一个重生?”

他选定一个方向,一直向前奔去,以希望找到一个光点,一个出路,一个希望。

冰冷中,寂静与漆黑是这无尽虚空永恒的主题。时间悄然流逝,仿佛历经百世。

“我不甘,我不想死,我有着太多的牵挂,我有亲人,我有朋友,我想出去见他们,不为自己,我要活着出去。”

刘浩在狰狞,在怒吼,不想等待命运的轮回,不愿归于永寂中。

刘浩被困此地,为了活着,他不停的奔跑,朝着一个方向,只因一个求生的信念。可无尽的虚空,没人知道出路,让人孤独,生出绝望!

“多少年过去了,他们怎么样了?恐怕早已亲人逝,尸骨寒。”他有一种悲哀,一种不甘,一种无奈……

时间流逝,仿若千百年。

刘浩依旧在奔跑,在坚持,在努力!只为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然而刘浩的意识形体开始逐渐模糊,趋于消散,被这无尽黑暗吞噬,将归于须弥。

“这就是死亡吗,直到我彻底磨灭,什么也不剩下……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刘浩自语,无比虚弱。

从来没有一刻,刘浩对这种感觉如此清晰、深刻。

“我要超脱,我要回去,宁可消散虚无间,我也不入轮回。”刘浩不甘,歇斯底里的怒吼。

“年轻人,你为何不信轮回,你即将消散,为何还有如此之深的执念?”苍老的声音在虚空响起,不知何处。

死亡虚空里突然响起的声音,究竟来自何处。是另有其人,还是虚空有灵,抑或是幻觉?精彩尽在下文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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