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
薛灵嫣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兰月。谢丽娜也忙凑过头去看。
上面是两行娟秀飘逸的行楷:
“莫问今生果,但求前世因。白骨洞中泣,娇娘梁上悬。
灾厄逢霜起,遇巧遂为安。云开月渐明,静守自安然。”
兰月不解的看了看谢丽娜。
谢丽娜也不明白纸上写的是什麽,只看到头两句的“今生前世”什麽的,因为奶奶也曾说过管桐和管彤前世的故事,可是人真的有前世吗?如果有的话,自己怎麽不知道前世的事?如果没有的话,管桐和管彤的事也恐怕只能用变态和**来解释了。
谢丽娜把疑问的目光投向薛灵嫣。
薛灵嫣没有解释那两行字的意思,只是对谢丽娜说:“奶奶都知道了,她很惦记你,说你本来阳气不壮,不应该多管闲事的,而且那个鬼因为前次没有得手,对你就很不甘心,很有怨气。你命中注定的劫难虽说早就过去了,但是人命可定,鬼命不可定,所以以後的事也很难说。”
“不过她也知道就算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以你的性格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让我多照顾你。奶奶说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离那个叫管桐的人远点。你的前世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是怕今生牵扯太多而影响後世。不过这些也靠你自己把握了,最重要是要知道‘各安天命’,有时我们只能进行小小的改动,可是大局是无法逆转的。”
奶奶。
谢丽娜的眼睛红了。
前世?
兰月立刻产生了好奇:“那我的……”
“你和他也没什麽关系……”薛灵嫣当然知道兰月想问什麽。
“可是我怎麽和他……”兰月很想知道原因。
“机缘天定。”薛灵嫣看了一眼兰月:“你最好把头发剪掉。”
“为什麽?”兰月惊叫。
头发可是她的命,她立刻想到了管桐。不知为什麽,即便到现在,她还是时不时的要想起那个几乎害了自己性命的人。
“我怕……它会是那个鬼魂的下一个寄身之处……”薛灵嫣不想说,可是从她拿到手里那根兰月的发丝开始,她已经发现了兰月的头发有些异样。
说到“寄身”,而且还是寄身在自己的头发上,兰月立刻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过头发一阵乱抖。
“没用的,你的头发是那个鬼魂执著信念的所在,只有断了它才不会有事。”
“那我以後还能不能……”兰月还是很爱长发的。
薛灵嫣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兰月,是一张折成了三角形的黄色的纸,上面画了许多红色的字,不过都不认识。
“给我的?”兰月想起了谢丽娜说过奶奶曾经给过她一道护身符,後来被弄丢了。
薛灵嫣摇了摇头:“是给你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的。”
管桐?兰月当然立刻想到了他,可是给他有什麽用呢?管桐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难道要用符来镇住他?
薛灵嫣不再说话了。
谢丽娜偷偷掐了下兰月:“让你干什麽就干得了,哪来那麽多废话。”
兰月只好不做声了。可是室内随即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窗外轻微的风声。
兰月还很想问问秋千和半透明人影的事,但是见薛灵嫣只是闷声喝茶一副免开尊口的模样,只好咽了回去。
谢丽娜知道薛灵嫣是不肯再讲话了,便拉上兰月向薛灵嫣道别,临走到门口,她犹豫了下,回过身来说了句:“谢谢。”
她突然觉得薛灵嫣有点亲切了,虽然她总是冷冰冰的,但是能看得出她在尽力的帮助自己。
薛灵嫣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听到了。而这个动作只有谢丽娜才能感觉到。
这个晚上,谢丽娜和兰月睡得都很好,尤其是兰月,好像是刚一闭上眼睛天就亮了,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谢丽娜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
“我们今天就走吗?”兰月迷迷糊糊的问。
谢丽娜点了点头:“难道你还要在这住一辈子?”
兰月倒不这麽想,可是她突然有点舍不得离开。
俩人收拾好下楼,照例在厨房里发现了早餐。可是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再看见薛灵嫣,倒是月牙儿一直跟著她们到了门口。
谢丽娜抱起月牙儿亲近了会,回头看了看这幢小楼,她不知道薛灵嫣现在哪里,但是她总觉得那双包含柔情却又无限凌厉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著她们。
谢丽娜和兰月坐在平稳行驶的火车上各自想著心事,兰月脑袋里突然蹦出个问号。
“你说薛灵嫣平时靠什麽生活啊?”
是啊,她不学习,也不工作,可是她总得生存吧。
“奶奶生前在乡下有一大片土地,临去世之前把土地的所有权转到了薛灵嫣名下,她靠地租过日子。”
谢丽娜说到这,庆幸兰月没有再问什麽薛灵嫣因为是突然出现的人,有没有身份证之类的问题。因为当年在薛灵嫣收养的问题上的确颇费了番周折,而她现在的确没有心情对兰月讲这个。
兰月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她此时正在想象著以薛灵嫣的性格她是怎麽去收租的呢?这实在是太有挑战性了!
什麽?疯了??
谢丽娜和兰月回到学校就被扑面砸来的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吓到了。
管桐疯了。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俩面面相觑,真怀疑疯掉的人要麽是大家要麽就是自己。
她们费了半天才终於适应了“管桐疯了”这则消息,可是想要接受和相信却著实困难。只见无数张嘴在面前不停的开合,无数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喧叫,俩人只是呆呆的,好像被吓傻了。
本来大家为这个消息就已经兴奋难耐了,到处奔走相告,见谢丽娜和兰月回来,更是迫不及待的要让她们知道,好像这个消息是专门为她俩准备的。
这样的消息的确让人难以接受,谁的脑筋一时间都转不过来,怎麽刚刚离开两天就发生了这麽重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