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文俏突然看向窗外:“外面怎么那么亮呢?”
大家也向窗外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谢丽娜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外冲去,而其余的人也稀里糊涂的跟到楼下。
刚刚冲出楼门,就听到一声警告:“别过来!”
可是几个人因为惯性仍旧向前冲了几步,结果一脚踩空,随后仿佛掉进了一团墨里,顿时漆黑一片。
刚刚开始还以为是跌下了台阶,可是接下来,脚下竟然感觉不到路的存在,就好像悬在空中一般。举目四顾,竟发现医院也不见了。
当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便看到不远的前方出现两个人。
不难看出其中一个是薛灵嫣,她的白衣在这团黑里特别的耀眼。虽然没有风,雪白的衣袂却在轻轻飘动,好像随时就可凌空飞舞。
“薛灵嫣好像在发光啊……”文俏悄悄说。
发光?
兰月仔细看过去,没有啊。
她问了问谢丽娜。
谢丽娜也摇了摇头。
而管桐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薛灵嫣身上,他在看另一个人。
他……怎么有些眼熟?
“哈哈,想不到你我今日重逢还有这么多人捧场,哈哈……”
重逢?
怎么,薛灵嫣和他认识?
顾新达立刻看向谢丽娜,谢丽娜也是一脸茫然。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管桐的心突然分外难受,好像有什么要把他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分离出去,这种感觉……很熟悉……
薛灵嫣转身欲走,那人却像是移形换影般转眼就拦到了薛灵嫣面前,看得周围人是目瞪口呆。
“他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兰月大张着嘴巴,手肘碰了碰谢丽娜。
谢丽娜没有应声,她正紧张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薛灵嫣一定是遇到了麻烦,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麻烦,而眼前这个怪模怪样的老头子绝不是普通人,她甚至认为他是和薛灵嫣一样的“来路不明”,可是这个人绝非善类,薛灵嫣这次恐怕……
“哈哈,走什么,难道你不想和我这个老相识叙叙旧吗?”
老相识?叙旧?
他似乎在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话。
可是薛灵嫣似乎并不想和这个“老相识”叙什么旧,她仍旧打算离去,可是每次都被成功拦截。
结果大家看到的现象就是以薛灵嫣为中心,以她与那人的距离为半径,那人成功的画了个圆。
“看来,你是不打算和老夫聊聊了……”
那人的语气略带遗憾。
“你是谁?”
薛灵嫣的声音如同琴弦在夜空中拨动,清脆而悠扬。
“我是谁?哈哈,看来你是真忘了,你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也难怪,都快一百年了,呃,好像也不只这么些年了,你也该忘了。用不用老夫帮你回忆一下?”
一百年?
在场的人差点晕过去,薛灵嫣有……一百岁了?
当事人却很镇静,只有白色的衣衫在轻微抖动。
“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夫大名谷魁,魁乃斗鬼也,别号……就免谈了吧……”
谷……
管桐的心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
“想当年,你我江南一别竟然就杳无音信了,我是经历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就想和你见上一面。要不是今天那个怨灵,我怕是还引不得你出来呢,当然我也是为了了你一桩心事,你也知道她祸害了不少人。你就看我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也不应该走啊……”
怨灵?
祸害?
说的是管彤吗?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难道管彤是他派来的?
可是如果是他派来的为什么还要说“祸害”呢,倒像是帮了别人一个大忙似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切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乱?
可是乱归乱,管彤的事毕竟是过去式了,所有人现在都在关注薛灵嫣的反应,而薛灵嫣仍旧不为所动,难道她真的失忆了?这个谷魁到底是她什么人?
兰月倒是短暂的想了想他可能是薛灵嫣的那个,可是当她再一次看到谷魁干枯苍老的脸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腔调时,她不由自主的鄙夷的“呸”了一下。
虽然她看不清那老东西的表情——他好像也没有表情,但是她感觉,即便是曾经相识,这老东西也一定是个垂涎于薛灵嫣美貌的地痞流氓,还居然不知廉耻的追了这么多年,真是……
“不要脸”!
她又暗自骂了声。
要不是忌惮于他刚刚的“神出鬼没”,自己真想冲上去删他两个耳光,这个“老不休”!
嗯,这是哪的词来着?
这边,兰月的脑门被火苗烤得滋滋冒油,那边,薛灵嫣仍旧很镇静。
“你到底想干什么?”
谷魁似乎愣了一下,接下来又是一阵狂笑:“想来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你总记得你的身上有块紫色的牌子吧?”
紫色的牌子?
谢丽娜忽然想起薛灵嫣身上的确有一块紫色的牌子,形同一个椭圆形的项坠,晶莹剔透,却不知道是什么质地,上面刻有一个“灵”字,奶奶就是通过这个灵字给薛灵嫣取的名字。可是这牌子……谢丽娜也仅仅是听奶奶提起过,有次,她倒好像是看到从薛灵嫣的衣襟处露出了个紫色的东西,但是还没等看清就不见了。
难道谷魁说的是那块牌子?他要这个有什么用?
“只要你将那块牌子给老夫,老夫就可放过你……和你的这些朋友……”
谷魁得意的摸着下巴。
好大的口气,小山东和顾新达都按捺不住怒火想要冲上去,他们实在看不惯一个糟老头子在那欺负一个如花似玉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尤其是顾新达,要不是有大家拦着,早就挥拳和谷魁决一死战了。
两个人正吼叫着要往前冲,却见薛灵嫣手一抬……一抖,做了个很好看的花式,而他们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滚了过来。几个人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好容易站稳,当再想往前冲时,面前却像是多了一面透明的墙,任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只能隔墙望着薛灵嫣和谷魁在那一边对峙。
形式开始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