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管桐的思绪一下子掉回到梦里……
……漆黑的夜,一个身影在这循环不息的声音中奔跑,奔跑,肝胆俱裂……他,就是李元江……
可是,妈妈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呢?难道……
脑袋飞速旋转,随后甩出一个答案——她是暖香?!
这个猜测简直让管桐啼笑皆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己成了暖香的儿子?这真是……太奇妙了。
要么妈妈的前世是李元江?因为做了那么多孽,结果今世才会受苦。的确,妈妈的命是够苦的。而自己,竟成了仇人的儿子,彤彤成了他的女儿?
天啊,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否则真的要疯了。可是知道这句话的只有这两个人,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丽娜明显的看出管桐有心事。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谢丽娜,可是他要怎么说那段故事,说那个漫长的梦。
她会相信吗?
她,值得相信吗?
“大师,这是哪啊?”
赵卓越马不停蹄的跟着谷魁,结果发现来到了一片荒郊**。
回头望了望,城市早已不见踪影。
看着眼前这些荒草,赵卓越心里开始打鼓了,这难道就是自己的血光之灾?
天啊,这大师该不是骗子吧?把自己骗到这,然后谋财害命?
他摸了摸兜,抢包失手,而付了饭钱后也没剩下什么了,而这条命更不值钱了……
还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他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热汗和冷汗。
不过此刻天已经擦黑,干草在风中哑着嗓子说话,谷魁影影绰绰的在前面飘忽,星星只是在观望,赵卓越的心里实在是没底了。
像是感到了他的犹豫,谷魁又“飘“了回来,他如此的迅速轻盈又把赵卓越吓了一跳。
“怕了?”
牛皮纸样的脸上那道缝咧了咧。
“没,没有。”赵卓越言不由衷。
“想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家。”
“你家?”
赵卓越四处看了看,眼前所见的只有漆黑和空旷。
“在哪?”
谷魁笑了笑,他的笑在赵卓越眼中无非是那张牛皮纸皱了皱。
他又开始“飘”了,赵卓越只好跟在后面。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手机铃声大作。
赵卓越哆嗦了一下,赶紧掏出来。
是刘子。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吧,竟按了好几下才接通。
“喂?”
“越哥,你在哪呢?”
“我……在……”赵卓越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吧,什么事?”
“我靠,越哥,你该不会真和那个糟老头子走了吧?”
“别废话,有事说事!”
“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懂不懂?认识还没半天儿呢,就跟着人家跑了。我可告诉你啊,现在有很多阳痿的男人专门骗处男的小JJ,据说泡酒喝了就好……”
“滚,我他妈早就告别处男了!”
“哦,是是,我忘了呵。对了,还有个啊,是最近流行的。一个男大学生,在一次聚会上碰上个特别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就勾引他,说要和他上床。他就忍不住了,跟那女人开了房。进屋喝了酒,结果就昏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放在浴缸里,周围全是冰块,还有张小纸条,告诉他别动,赶紧打120。结果,你猜怎么着?”
“你小子快说,卖什么关子?”
“他的两个肾全被人摘除了,后背上有那么大两个口子。”
话筒里传来一阵滋喇声,估计刘子说到这还比划了一下。
赵卓越觉得自己的腰好像也冒起了凉风。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越哥,别生气啊,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那么相信陌生人,我记得你挺聪明个人了,怎么就稀里糊涂上当了呢?听说现在就有一批倒卖人体器官的,专门找你这样的青壮年,你要小心了……”
“别放屁了,我是那样的人吗?行了行了,你干啥呢?是不是又***了?听说你最近又新认识了一个?我看你才要小心点!”
说到这,赵卓越就挂断了电话。
抬头看看谷魁,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人哪去了?一个不留神竟跟丢了,都怪刘子这家伙。不过……他是不是真是坏人啊,把自己骗到这荒郊**,然后开膛破肚,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光了然后把他扔这……
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哆嗦。
他草草的看了看四周,仍旧不见谷魁的身影。
他想,还是回去吧,说不好这血光之灾就提前了。
可是迈了两步就转了向,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正在那转圈呢,突然听见有人说:“找我呢?”
赵卓越吓得“妈呀”一声,然后就看见那张牛皮纸的脸,上面两只弹珠似的的眼睛闪着光。
“大师,你吓死我了。”
赵卓越说的这是实话。
谷魁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赵卓越心里又打起了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手机又大唱起来。
他看见谷魁一个趔趄险些跌掉,难道他害怕这个?
急忙接了电话,还是刘子的。
“越哥你干嘛挂我电话啊,我还没说完呢。”
“你小子是不是又喝多了?废话这么多?留着跟你怀里的妞说吧!”
赵卓越气哼哼的挂断了电话,抬眼见谷魁正看着自己。
他忙解释道:“是一个朋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个。
“是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位吧?”
“大师真是神了!”
赵卓越立刻又五体投地,刚刚的恐惧转眼烟消云散。
谷魁没有搭腔,眼睛闪了闪,转身走了两步:“就快到了。”
果真,大概又走了不到一分钟,谷魁开口道:“到了。”
赵卓越抬头一看,这是到哪了,仍旧是一片漆黑啊?
可是,等他使劲看去的时候才发现面前有一幢又高又大的楼房,只不过表面是被漆成了暗色而更有可能是黑色,以至于刚刚一眼竟没看出来。而现在看着它在黑暗中勾勒出的轮廓倒像是一座古堡,最顶层像是锐角三角形,而且那角看起来的确异常锐利,好像要把天捅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