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都赶上大嘴罗伯茨了。
可是人家外国女人长成那样好看,再说,罗伯茨大眼高鼻配上大嘴也显得大气。这位呢?小鼻子小眼睛的加上一大嘴,怎么看怎么不协调。管桐都想劝她改造改造去了。
不过他放弃了,因为他每问一句她的嘴就要咧得更大一些,他都能看到她的小舌头了。
好容易挨到曲子结束,管桐赶紧绅士般的放开了大嘴儿。
反正已经知道了那女孩的名字,只要来个合适的开头就一切好办了。这个开头要很自然很自然,于是他离开前向那个方向飘了一眼。
依自己的魅力再加上女孩的善妒,那个兰月恐怕要自己送上门来。
可是……是自己估计错误吗?还是魅力下降了?怎么等了一周还不见她向自己传达爱的信号呢?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如果说真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大嘴儿,不,是林小小。
管桐本来不知道她的名字,他也不想知道,可是每天早中晚三封飘着香水味的信,每封落款都是“爱你的林”“想你的小小”“你的小小甜心儿”,没有办法不知道。
那些信他只看了几封就再也没拆开过,因为连欣赏的价值都没有。他也收到过不计其数的女生的情书,但还从来没有人像林小小这样把一天的所有事件都像流水账般记下来然后交给他,连几点几分上厕所都详细的写下来了,弄得管桐觉得自己就像偷窥狂。
不仅如此,每天晚上她都打扮得如同万圣节的主角一样坚定的出现在门前,无论是寝室还是播音室,只要管桐打开门,见到的就是她,弄得他现在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寝室的同学也好不到哪去,他们被林小小的样子吓过好几回了。他们现在每次出门前都要自己先敲敲门,口里念着:“林小小同学在外面吗?”
听不到有人答话方敢小心翼翼出门。
因为有次小山东冒冒失失的“咚”的一下推开门,随即又听到两声“咚”。第一声是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第二声是被撞的东西应声倒在了地上。
走廊灯光昏暗,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刚刚倒在地上的东西便迅速弹了起来。小山东吓得“妈呀”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将非主流打扮发挥到极致的林小小。
她像是丝毫没有疼痛感的向着小山东抿嘴一乐,眨了眨鞋刷子一样的假睫毛。
小山东愣了半天,挤出一句:“你的烟熏妆很漂亮。”
林小小的的确是烟熏妆,只不过别人熏的是局部,她熏得是整体。
现在只要是别人开门发现林小小,立刻就把管桐交出来,然后关门。
结果就这么一个被烟熏了的林小小跟在管桐屁股后面,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尾巴,弄得他是避之唯恐不及。
刚刚开始还好说,他客气的跟她说两句话,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妙了,她跟得越来越紧,像是粘在裤子上的口香糖。
他曾经非常婉转但也十分清楚的告诉过她,他与她之间是不可能的。这若是正常女孩怕是早就哭起来了,可是林小小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仍旧是一脸呆笑。
管桐还是头回遇见这样的主,弄得他已经没了主意。他暗想,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花痴吧?
愈想愈怕,后来见了林小小他连个笑脸都没有了,结果林小小毫不介意仍旧很执着。
管桐首次觉得这个计划的序曲开得实在是糟糕,早知道就直接邀兰月跳舞了。
到了最后他被逼得经常以快步甚至是接近小跑的速度从一个地方杀向另一个地方,身后是林小小的紧追不舍。
这已经成了近段时间里校园的乐事了。
管桐非常庆幸自己的身高,这让他在保持风度的同时总是处在领先地位,然后冲进房间,用力关上门,再加上锁方感安全。
但是他也知道,不管他什么时候出门,一准能看到林小小在门外守候。迫不得已,他只得选择跳窗而出。值得庆幸的是播音室在一楼,若是寝室……反正林小小就算跟着他回了寝室,那么晚了,她倒从来没有在门外站到天亮。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林小小虽然跟着他到这到那,但是再次开门时他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他多次谨慎的四处观瞧,生怕她从天而降,但是,她真的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终于甩掉这个包袱了。那种轻松感,就像是肚子涨了许久终于放了个P般舒坦。
其实他是应该感谢林小小的,这是在大概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突然意识到的。
那夜,播音室的门被擂响。
他吓了一跳,以为林小小实在忍不住了要冲进来。他不想开门,可是这样下去一定会引起许多人注意,影响太不好了。
有时他会有点小小奢望,要是谢丽娜能够像她一样忠心耿耿就好了。而这个林小小,恐怕他将计划说出来她都能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人啊,怎么就不能十全十美呢?
没办法,管桐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披头散发,甚是恐怖,而且开口就让他承认欺负了林小小。
声音之大恐怕整座楼都听见了。
管桐还以为她是林小小的什么人,还用了“欺负”这个词,这个词可是有很多含义的,相信没有谁肯往好的方面想。
管桐想都没想,直接就给否认了。
“林小小?谁是林小小?”
他眨眨眼睛,做思考状。
那个女生被他噎了这一句,眼睛一翻,好像要晕倒的样子。
管桐忙把她让进屋。
这要是真晕在门口,那他罪过可就大了,估计明天就得有人叫他陈世美。
进了屋,光亮一下包裹了这位不速之客,尤其照顾了她的头发,停在上面不肯下来。
管桐的目光也一样流连在头发上。
发丝虽然纷乱,但是每一根都闪着柔亮却夺目的光,而且随着她身体急促的起伏在轻微的颤动,仿佛在演绎一曲优美的芭蕾舞。
淡黄的灯光下为这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管桐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披着光环的女神。
管桐知道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