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娜经过短暂的迟疑,硬邦邦的扭过脖子,拉着皮箱向校园内走去。
管桐机械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紧绷的心突然的放松竟让他仍旧直挺挺的站在那。
而门口那些男生在不明所以的发愣之后,才想起争先恐后的向那个袅娜的身影冲去。
小山东在最前面,彻底的发挥出了他在校运动会中荣获百米赛跑冠军的优势。
最后留在门口的除了满心怨怒的女生外,只剩下管桐和路佳遥了。
管桐在恢复意识的瞬间意识到路佳遥的确不是凡夫俗子,即便是谢丽娜这样的天降**仍旧不能将他打动,他不由佩服起这位仁兄的定力了,甚至想到如果真有前世的话路佳遥的前世一定是柳下惠。
管桐准备回去了。
今天这一吓可是够呛,他竟然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觉得腿有些发麻,不仅是发麻,关键是在颤抖。
不行,必须回去了,这事……太严重了,太严重了,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那个一直站在桌前的女生见他挪动了脚步竟主动要求管桐送她到寝室。
管桐木木的应着,拎过了女生的行李。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很轻,轻得像一根羽毛擦在脸上。
“真是太美了!”
管桐呆滞的循着声音望去,竟看到路佳遥满脸的陶醉。
他有些奇怪,记得刚才看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不恭,这会怎么会……难道刚才自己因为魂不守舍而看错了?
路佳遥的脸上仍旧痴迷着他的痴迷,管桐还有心情肯定的判断,自己没有看错,只不过这个家伙是后反劲。
路佳遥看都没看管桐一眼,只是梦呓般的说:“你们认识?介绍给我好吗?”
天啊,难道他看出来了?难道大家都……看出来了?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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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大家的提问,管桐今天特意在播音室磨蹭到很晚才回寝。
大家的确都睡着了,他却失眠了。
极其兴奋的精神全部纠结在谢丽娜的出现上。
她为什么会来呢?
这是他始终想不通的问题。
余情未了?
管桐自己都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欺骗了她的感情并想索取她的肉身,她一定要恨死他了,又怎么会……
那么一定是报仇雪恨了?
好像也不大可能,因为以她的能力,她怎么报仇雪恨?再说如果是想报仇的话当初就应该立刻反击,也不会那么静悄悄的搬走了,还用得着等两年?
蓄势待发?
真是可笑!这又不是武侠小说,离开一段时间是为了修炼武功。她那么厉害的奶奶据他所知已经死了(这是报应啊!管桐经常这样想。),她要靠什么来复仇呢?
她的保护伞已经没有了,人却出现了,这不是把自己往枪口上撞吗?难道是不想活了?
不过管桐也没有忘记她今天见到自己时的第一个表情,疑惑、惊讶、不屑、敌意……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说明她也没有想到,她也曾经有着和自己一样的以为认错了人的想法。
意外,纯属意外。
可是这意外怎么就单单发生了呢?也太巧合了吧?都说“无巧不成书”,但那成的是“书”,而现在是现实生活,现实生活啊!
管桐简直要痛不欲生了。
全国这么多所大学她为什么偏偏要考到这?真是让人费解。要知道高考志愿那么多,0.5分都是个极大的差距,可是她……为什么单单分到了这?
管桐的心像是被无数的长指甲抠着挠着,弄得他万分难受,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顶也有一阵骚动,然后飘下来个声音,“介绍给我……认识……”
是路佳遥。
这小子一定还惦记着白天的事呢,竟然连家都没回。
谢丽娜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早在以前他就知道。不能不承认,现在的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可以想象这在遍地无美女的大学校园里将引起怎样的轰动,追她的男生一定数不胜数。万一她要是把以前的事都说出来……
管桐立刻打了个哆嗦。
他琢磨起今天与谢丽娜相见的每一个细节,从初识的惊讶到她若无其事的离去。
若无其事?
管桐忽然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个词。
他又重新回想了一下,谢丽娜当时的表情的确是……若无其事。
难道她忘了他?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人就算可以忘记爱过的人,也永远无法忘记恨过的人。因为恨远远比爱长久。
难道说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这个管桐还是不大好肯定,不过自己在她心目中一定是异常的卑鄙猥琐,以她那么骄傲的心,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认识这样的人物的。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他宁愿自己更卑鄙更猥琐也不愿她说认识他。
不过当时的状况的确让人怀疑他们两个是认识的,比如路佳遥,早上一醒来就得追问他,自己总不能像今天这样躲一辈子吧?
他已经编好了理由,如果谢丽娜真如他想的那样不打算认识他,那他干脆就说自己看到这么一个惊人的美女愣住了。虽然有点掉价,但是总比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事要强。
而且他甚至打算,就算谢丽娜到处宣扬她与自己相识,他也死不认账,反正那些东西就算她说出来恐怕也难有人信。都什么时代了,谁还会相信那些?到头来没准还会以为她是精神病。
那就更好了。
既然是短兵相接,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可得争取活下去,而且我活下去的可能性要比较大,因为别忘了,我们可是两个人。
管桐想着,牙在夜光中闪了一下……
果不其然,管桐觉得刚刚入梦,就被猛烈摇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六位猛将列阵在前,个个虎视眈眈。
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了看窗外,好像只有几位体育爱好者在操场上慢跑。
以往这个时候,寝里的这些家伙一个个比着晚起,经常要弄到楼下的大爷冲上来使劲砸门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悠悠的洗漱。往往都是要听到早课铃响才幡然醒悟似的向教室冲去,可是要么就是一进班级便收到一阵轰然大笑,要么就是寝里有人在他离去后拼命的叫喊。前者是因为这位多半是穿了两只不一样的鞋,而后者也是跟鞋有关,那就是前者其中的一只鞋本是寝室里被关在门里大喊大叫的那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