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清水峰上,飞过一个弟子。驾着飞剑,飞入彩云间,身上的长衣飒飒作响,炯炯有神的眼睛里谁都能看出不停地跳动着喜悦。
那不正是苏南吗?
“灵儿,灵儿。”苏南大声地喊叫着,喊叫声中夹杂着喜悦。
小然正在打坐,忽然听到有人叫灵儿,连忙站起来,带着小猴和大黄一起去看看。
灵儿一顿,看到眼前的人,有些慌乱地说道:“阿南,你怎么来了?万一被我爹见到了,我们就完了!”
苏南却是没有说话,见到灵儿出现,一把就将灵儿拥入怀中,随后在灵儿耳边宠溺地细语:“灵儿,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灵儿被苏南抱着,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耳根迅速变红了。
“今天我师父已经向你爹提出我们的婚事了,你爹已经答应了。”苏南颤抖地说道。
“真的吗?真的吗?”灵儿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不停地问道,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可是我爹一直都不同意我们的来往,又怎么会答应呢?阿南,你可不许骗我。”
苏南笑着说道:“就是答应了,当时我还在场呢。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苏南……”
“呸呸呸,我信就是了,发那瘆人的誓干什么?”灵儿又是害羞又是愠怒地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在一起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再也不用害怕被我爹看见了,你也可以来我们清水峰来找我了。”灵儿不停地说着以后的事,喜极而泣。
苏南也很高兴,紧紧地抱住灵儿,打断了灵儿的憧憬,很是坚定地说道:“灵儿,我会给你幸福的。”
灵儿欣喜地点头:“阿南,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对吧?”随后像个小女孩一般幸福地依偎在苏南的怀里,脸上的红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人深情地抱在一起,俨然已经忘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小然一路跑过来,却见到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心像是被针狠狠地刺痛了,脸色变得无比暗淡。小然苦苦一笑,随手抓起路旁的杂草,狠狠地握在手上,而后就要转身离开。
而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大黄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嘴里喘着粗气,眼睛暴起,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从小然身旁蹦起,直直地扑向在拥抱着的二人。
由于苏南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有一点防范。也就在那一瞬间,大黄死死地将苏南扑到在地,狗爪子不停地抓着躺在地下的苏南,口里也不停地叫着,像是遇见杀父仇人一般,吼叫声响破了天。
小然发现大黄发疯之后,神情一滞,连忙上前阻止,灵儿见状,吃惊地看着大黄,便要祭出法器将大黄打晕。
苏南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扑倒,先是一惊,被大黄抓破了几块皮,随后就镇定了下来,一边不停地躲着大黄的攻击,一边嘴里开始默念法决决,随后白光一闪,就将大黄弹开了。
大黄并不气馁,依旧像发了疯一般向苏南冲去,嘴里的吼叫声越加响亮。
苏南见状,默默念起法决,将颜渊剑祭出,准备将大黄杀死。
灵儿连忙挡在苏南前面说到:“阿南,万万不可,这是小然的大狗,今天不知道为何发起疯来,这里有我,你就不要出手了。”
小然见到大黄闯下如此之祸,慌乱地向大黄叫喊着:“大黄,你给我回来,苏南师兄是我们山峰的客人,不是坏人。”
大黄如若未闻,依旧盯着躲在灵儿身后的苏南,眼睛发出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苏南吃了一般。
小然害怕大黄真的被苏南杀死,不得已出手,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打在大黄的头上。
大黄被小然打中,左右摇摆了几下,嘴里依旧在向苏南吼叫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瘫倒在地。
小然将大黄抱起,心疼地摸了摸大黄,随后向苏南说道:“苏师兄,真是抱歉,让你受惊了,我一定会将它带走好好管教。”
苏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看了眼灵儿,随即爽朗一笑:“师弟,不必自责,我也没什么大碍。”
小然见苏南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告辞。”小然没有听他们二人的回话,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师父,能不能帮徒儿看看我这大黄狗有什么事吗?”小然风尘仆仆赶到邱不桐修习的屋前,紧张地心砰砰跳动着,随后轻轻地敲了敲门,恭敬地说道,“就在刚才它忽然发起狂来,徒儿方才迫不得已将它打晕了过去。“
邱不桐依旧坐着,运用法力直接将门打开,随后说道:“进来吧。”
小然毕恭毕敬地将大黄放在邱不桐身前,随即就不再言语,弯身站在旁边。
邱不桐将大黄全身上下看了一遍,随后又暗用道法探测了它的内部。说道:“只是被打晕了而已,随后就会醒来了,不用担心。”
小然松了口气,随后就问道:“师父,它脑子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忽然就发起疯来?”
邱不桐摇摇头说道:“它脑子并没有丝毫问题,倒是不可能突然发起疯来。”
小然点点头,不再言语。
“小然,明天你就要外出,切记外面的世界很慌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邱不桐开口说道,打破了屋中的沉寂。
小然默然地点点头:“徒儿谨记。”
“小然,出门在外,我也不强求你要得到什么成绩,能够平安归来就好,切记不要太勉强自己。”邱不桐又加上了一句。。
小然深深地看了眼安然坐着的师父,狠狠地点了点头。
“小然。”邱不桐还想说些什么,随后却是轻轻地闭上眼说道:“既然没有其它事情,你就先出去吧。”
小然向邱不桐一拜:“徒儿告退。”抱起大黄,退出了房间,将门轻轻关上,向自己房间走去。
邱不桐再次睁开眼,看着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忽然叹了一声气。他早已看出小然也喜欢灵儿,却无法勉强灵儿与小然在一起,更无法勉强小然放下灵儿。
邱不桐这个做师傅的,真是为自己的徒弟操碎了心。
小然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着,旁边的小猴也是一副思考状。
小然屋中,没过多久,大黄缓缓醒来,睁开眼,看见小然和小猴正密切地注视着自己。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就要爬起来,可是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又摔倒在地。
小然见大黄醒来,却又要跑去外面,心疼地抱住大黄说道:“大黄啊,以后见到外人,可不许发疯了,万一让他们打死你,我该怎么办啊?”
大黄长吼了一声,像是在解释什么,却见小然已经趴在大黄身上,像小时候一样趴在大黄身上。
大黄不再吼叫,眼框挤满了泪水,委屈地哭了起来。
小猴轻轻地摸着小然和大黄的头,一人一猴一狗,就这样在小小的房间静默着。
只是从始至终,大黄为什么会发疯,小然都没有想到原因,只能归咎于苏南是生人。
只是真的只是陌生人这么简单吗?
一天的时间真的很快就过去了,小然先是去了大壮的房间,告诉大壮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大壮不停地嘱咐了一番,要小然多加小心。
随后又来到了祁连峰,与孙杨彻夜长谈了一番,一起憧憬了一番两人找到真相,随后仗剑行侠的场景。
直到后半夜,小然才回到自己的小屋,他走在路上,抬头看着天空繁星,微风袭来,穿过路旁的树,轻抚着他的脸,他猛然回头向深夜中看去:
夜的黑,能够被暗淡的繁星照亮,路的冷,也会被遇上的人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