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然在被况化砸下地的时候是直接抽出了软剑,随即抱着况化的大手,一起落了地,而况化砸在地方只是舞台的一块金属板上。
“敢戏弄我,我让你去死。”况化咆哮道。随即又是一拳轰向小然。
却见小然没有丝毫压力,随处一闪,便躲过了况化的攻击。扬起的白衣在擂台上不停的飘动着,小然像是在表演着一场华丽的舞蹈,而本来还算不错速度的况化却像是一个笨拙的小丑,被小然耍得团团转。
台下众人都纷纷喝彩,为小然的步伐所喝彩。
邱不桐摸了摸自己的短胡须,脸色有些放松却又带着几分凝重:“小然这步法确实不错,没想到前天小然稍微施展的步法全部施展下来竟然有如此效果。”邱不桐深深地看了小然一眼,小然,邱不桐开始看不懂了。
要说最高兴的,该是丁流吧,刚才还紧张兮兮的,眼看着小然被虐,差点要暴跳上去。可现在看到小然耍狗一般耍着况化,他是比谁都开心,大声地叫着:“那个台上是我师弟,我师弟厉害吧,不过呢,我师弟所有的功法可都是我教的,哈哈。”
“什么?什么?我师弟是哪个山峰的?你是眼瞎吗?不知道咱们清水峰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侠吗?”
“小师妹啊,我告诉你,我师弟还没有道侣,你要是想的话,可要抓紧啊。”
“哈哈,我师弟开始要反击了,大家,快看啊。”
台上,小然再次站定,轻声笑道:“累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了吧?你给我等着。“小然滔天气势四起,面部忽然大变,眼睛闪着血红色的光芒,恶狠狠地叫道:”昨天你怎么对待我师兄的,今天我就一一都还给你!”
只见小然开始带动着身体不停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随后,小然周围逐渐产生了一道气旋,接着形成了一道半径足足有五米的气旋,最后开始移动起来,定在了况化周围。
台下的修为较低的弟子再也看不清台上的动作,只是听到武器相互击打的声音,而此时的易扬和邱不桐却是清楚地看清了情况,况化正不停地受着小然软剑的刺杀,转眼间,身上就鲜血淋淋,而且是满身怆孔。
易扬再也顾不住脸面,打算出手相救。而在此时,小然停止了攻击,终究是小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将况化杀死,只是想给师兄讨回公道,给况化一个教训。
小然踏着软剑飞在空中,台上的况化龟缩着身体,满身伤痕,却没有一处致命伤。
小然从空中飞下,大声叫道:“你认输吗?”
况化抬头看了眼小然,又是看了眼满腔怒火的易扬,最后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我认输,我认输。”
易扬见状,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甩了甩衣袖,也不看况化一眼,直接就离开了场地。原本他是来看邱不桐笑话的,没料到的是,自己成为了笑话。
小然将软剑收好,看了眼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的邱不桐,连忙下了比试擂台,向邱不桐跑去。而此时的丁流高兴得手舞足蹈,还没有来得及向小然道喜,便拜别了邱不桐,就要跑回清水峰,这么一个好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大师兄。
来到邱不桐身旁,小然迅速跪倒在地,低声说道:“师父,弟子知错了,不该偷学门中还未发放的凝气第六到第八层的法决。还请师父责罚。”
邱不桐并没有去追究什么,只是将小然托起说道:“是师父小看你了,你能够修炼如此之快,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责怪你?你这次,可是大大长了我的面子啊”邱不桐轻松地笑了起来。
小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邱不桐,平时不苟言笑的师父,今天却像一个孩子一般,小然第一次感觉如此靠近邱不桐,而这样的师父才是真正的师父。
“师姐。”小然见邱灵儿正在路上走着,不禁叫出了声音。
邱不桐见状说道:“去吧。”
小然欣然领命,跑了出去。
邱不桐一直望着小然离去,看着小然跳动的身体,第一次怀疑自己,之前对小然的看法,完全颠覆了。别人不知道小然的情况,但是邱不桐知道,从凝气境第三层到第七层巅峰,竟然只花了两年的时间,而且所凝聚的真气竟然可以堪比第八层巅峰,他之前施展出来的步法,也是小然自己悟出来的,所使用的剑法,也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没人指导他,却能修炼到这种地步。这是何等的资质与悟性,甚至超越了曾经邱不桐崇拜的师兄。邱不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越来越看不懂小然,但他依旧很高兴,小然没有走歪门邪道,持着一颗至善之心,没有因为仇恨而对况化下杀手。
邱不桐看着小然依旧有些呆愣的样子,他忽然想起了初见小然的样子,也是那样傻愣愣的,对一切世间之物都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小然什么都没变化,无论所处何种位置,小然依旧是小然。
小然欢快地跑到了邱灵儿身边,他要将自己打败况化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灵儿。
“师姐。”小然轻声叫住了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的邱灵儿。
灵儿见到是小然,紧紧皱着的眉头稍稍打开,勉强笑道:“是小然啊,你也在这啊?”说完话,却没有再看小然,依旧是向周围看着。
小然点头,开口说道:“师姐,我,我。”小然还没有把话说完,邱灵儿忽然转身看着小然说道:“小然,我有件事要问你。”
小然见状,连忙将刚才有些犹豫的脸色变得明朗,微笑地等待着师姐的问话。
“小然,你见过阿南吗?就在刚才……”小然万万没有想到邱灵儿问的是这句话,愣愣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先走了。”灵儿有些无奈有些焦急地说道。
小然想开口叫住灵儿,却眼睁睁地看着师姐走远,他像一座雕像一般一直站在原地,眼神逐渐失去色彩,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起来,心时不时地传来剧痛。他最终还是动了,开始狂跑了起来,他想大叫,想将周围的一切都毁灭。
在书中的大叔停止了打坐,他感受着小然的情绪剧烈拨动,传音道:“小然,想哭就哭出来。”
“大叔,你都知道吗?”小然听到传音,停止了跑动,轻声问道。
大叔幻化出来:“感情的痛,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你想哭就哭出来吧。”随后大叔就用自己苍老的双手轻轻抱住小然。
小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痛,趴在大叔虚幻的身体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一阵无话,只听到小然哭泣的声音,伴着从山口吹来的风,哭声越来越小,泪水渐渐被吹干了,小然停止哭泣。抬头说道:“大叔,爱是什么?”
大叔微微一笑:“世上有很多的爱,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爱是这样的:‘虽然不能够得到,但看着她开心快乐,自己也就足够满足了’当然了,世界上还有很多爱,无关爱情,它是师门的疼爱照顾,它是亲人的无偿抚养,它是朋友间的嬉戏打闹。这些里面都流动着爱。”
小然有所领悟,抬头看了看天,惨淡地笑了一声,转身就回去了。
其实,当你成长到足够强大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年少时不停地寻找着爱,不是因为自己缺乏爱,而是少了感触它的心境与胸怀。大叔又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禁感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