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回望着远处的村庄,心底有点懊恼,自己被关了三天都没能逃出来,结果蓝衣女子带着他只用了一刻钟就逃出来了。再说那个蓝衣女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哀牢山,又为什么会救他?
李回想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他走进村庄,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门里走出一个老翁,老翁提着盏油灯打量着立在门口的李回。李回说自己刚从妖怪手中逃出,想借宿一宿。老翁将他让进屋内。
哀牢山上的大多数妖怪会和山下村民们和谐相处,但也有个别妖怪会下山来骚扰村民。老翁开门前很犹豫:在这种深夜敲门的,十有八九是妖怪。最后,他看着李回朴实的模样,觉得李回应该不是妖怪,就把他放了进来。
在老翁看来,妖怪要么极美要么极丑,李回长相平凡,怎么看都不像是妖怪。
一宿无事。
次日中午,李回拜谢老翁,向他告别。老翁还硬留着他吃了午饭。
李回想尽快回到长安,但据老翁说,此处离长安起码有千里路程。李回又问村庄中可有人养马,他想买匹马,骑马回长安。老翁说村里没人养马,但前天有一批外地人来到村里,他们中有几个骑马的,或许李回可以去找那几个外地人碰碰运气。
山村不大,居住着几十户人家。李回不一会就找到了老翁口中所说的外地人。李回定眼看去,大许有十几个外地人,那群外地人正在收拾行李,看起来正要出发。
这十几个外地人中大多数是中年男子,还有几个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头。十几人劲装疾服,与山民的装扮大不相同。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的提着把七环金背大砍刀,有的腰间插着把长剑,还有个老头手持杆青色大幡,幡上书着两个大字:镇妖。那个拿砍刀的中年汉子居中,插着手看着其他人整理行李,神色悠然。看起来应是这十几人中的首领。
“敢问这位兄台,你们的马能卖我一匹吗?”李回走上前去,对着拿大砍刀的汉子道。
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惊奇的看着李回。
“看你的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啊,你也是去哀牢山捉妖的吗,是的话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拿砍刀的汉子看着李回道。
李回看到“镇妖”两字时,就猜测到这十几人应该是捉妖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看来这些人是把他也当成了去捉妖的。
“不,我只是想买匹马赶路,实不相瞒,我刚从哀牢山中逃出来。”李回说道。
“而且我劝各位大哥不要进哀牢山,那里的妖怪太多了。”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你竟然能从妖怪手中逃出来,兄弟有点本事啊!”一个背着把巨斧的汉子插口道。他认为李回大概是比自己先到哀牢山,但打不过妖怪就又逃回来了。
“哈哈哈!妖怪多就对了,我们就是去捉妖的,妖怪越多越好,来几只老子就杀几只!”拿刀的汉子长笑,言语间透出狷狂之气。
“那……马是否能卖我一匹?”李回看着拿刀大汉自信的样子,心想这群人或许真的很厉害吧。
“好说,好说,一百两银子一匹,我看你我有缘才卖给你的!”拿刀大汉满脸笑意。
李回看着他,心想一匹马肯定没这么贵。他虽然没买过马,但从拿刀大汉的神情就能推断出来。因为奸商老爹每次将酒抬高价格卖给顾客时,也是满脸堆笑,和拿刀大汉此刻的神情一模一样……但此刻他也只能吃亏买下了。
“好吧,我买了。”李回丢给拿刀大汉一大锭银子。
“爽快!我就欣赏兄弟你这么爽快的人,来人,把马牵上来,兄弟你看,这可是匹好马。”拿刀大汉道。
李回骑上马,学着江湖人士的方式,向众人拱手告别。在他刚走出十几米远的时候,突然听到拿刀大汉在后面大喊:“等会儿!”
李回勒马停下,转过头望向他们。只见那个背负巨斧的汉子走过来,替给他一把剑,说就当是买马附赠的,路上万一碰上妖怪土匪时,可以用来防身。
李回接过剑,点头称谢。其实他也不会使剑。
“老大,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道义,我们买那匹马只用了五两银子诶。”等李回走远后,一人说道。
“有什么不道义的!老子不是还送了他一把剑吗!少废话,快点收拾,半个时辰后出发!”拿刀大汉回道。
李回骑着马向着长安方向行进。按照他现在这种脚程,估计只要
四天就可以回到长安,也不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来到一条小溪边,放马饮水。刚才的一个时辰里他已走出二三十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附近也没有人家,看来今晚只能露宿在这这荒郊野外了。
李回从溪边的树林里寻来些干柴,又从溪水中抓到几条小鱼。他生起火,抽出剑,用剑尖挑着小鱼,放在火上烤……这把剑果然还是有点用处的。
突然,不远处的马匹发出阵阵嘶鸣,马蹄不断踢打着地面。李回不解的看着这匹马,不知道它为何如此急躁不安。就在这时,一个巨大地黑影从马身后钻出,一口咬住马的脖子。那是一条约五丈长的黑蛇!
黑蛇将马咬死后,张开血盆大口将整匹马吞了下去。
李回眼睁睁的看着一匹马就这么消失在原地,心说不会这么背吧,我逃出来才一天啊!
黑蛇抬起头,盘踞着蛇身,自上而下俯视着李回,在篝火的照耀下,细长的眼睛中反射出妖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