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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旅行

萧陌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自驾游竟然足足耗费了整个暑假两个月的时光!叶萦驾驶着一辆凯迪拉克带着他穿越了大江南北,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他们去了很多很多漂亮的地方,很多知名的旅游景点,还有更多的不知名的地方。

萧陌很是好奇,为什么老妈对这么多地方都显得很熟悉,还有一些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明的地点,老妈总能找到令人惊艳的景色。那些地方并非景点,却绝不比任何景区逊色!天知道自己的老妈是怎么得知的。

他们挤过热闹繁华的老街,吃过各地特色的美食,见过精致的自然风光;走进过香火鼎盛的庙宇,也出入过几近无人探访的古刹;入住过配置豪华的星级宾馆,也下榻过贫穷简陋的乡村农家。。。。

岳阳楼侧,大明湖旁,苏堤断桥,丽江古城。。。到处都有过他们逗留的身影。叶萦像是喜欢上了摄影,还曾经在路上专门研究过构图之类的东西。一个好的摄影师很少拍自己,手机相册几乎满了,里面却都是萧陌的照片或是两人的合照,连单独的风景照都很少。

在这次有些漫长的旅行中,萧陌终于见到了老妈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是卸下了所有包袱负担。叶萦的笑容确实变多了,或许旅行真的能够让人放空自己吧!

叶萦也觉得,这些日子是她近20年来最快乐的时光,她真的暂时放下了。当然,也只能是暂时放下,返程之期将近,叶萦也愈发沉默。

湖边垂柳正盛,一条小路自脚下往远处伸展开,直至望不到的远方。

这是一条很少有人经过的路,路上坑坑洼洼,颇有些坎坷崎岖的味道。萧陌不时担心这条路突然会断,不过一路上一直都是柳暗花明。车到山前必有路,古人诚不我欺。

时值正午,阳光的芬芳香气洒在道路两侧并立的大树上,叶萦将车停在了路边,想要多享受片刻这份美好。

萧陌下了车,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往软软的草地上躺了下去,顺手摘下一根草根放到了嘴里。

看着嚼着草根,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的慵懒少年,叶萦会心笑了笑,然后走到萧陌旁边陪他一并躺了下来。

“老妈?”

“嗯”

“你说,那些动物是不是都会有自己的思想啊?”萧陌不太确定的问道。

“或许有吧。”叶萦思考片刻后答道。

“还有还有,你以前说的专吃好人的穷奇,最后怎么样了,被人捉住了吗?”

“你说哪一只。。”

“额”萧陌也是突然想到这个没讲完的故事,时间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反正从那次之后,他就没再缠着叶萦讲故事,姑且称之为长大吧。

“穷奇有很多吗?你不是就跟我讲过一次它的故事么”

“应该是逃掉了,当时啊。。。。”

。。。。。。

叶萦讲了好久,才发现萧陌已经沉沉睡去,不禁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个样子,让人走了如何放心得下呢!”

将萧陌嘴里叼着的草根丢到一边,叶萦轻轻抚了下他清秀的脸。萧陌咂咂嘴,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又引得叶萦一阵轻笑。

一个时辰后,萧陌才悠悠醒转,只看到叶萦在一旁翻看着一路上的照片,不时对着手机走会神。

“陌儿,你醒了么?”

“嗯呢。”

“你快要开学了呀。”

察觉到叶萦语气中的失落之感,萧陌笑着回答道:

“世间哪有不散的筵席,老妈,想开点,以后我放假了把全部时间都用来陪你!”

“嗯,以后。。”叶萦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几不可闻。

“有个东西送你。”她突然道。

然后叶萦拿出一串项链,银色的链环上挂着一个呈墨绿色的椭圆雕塑,也说不清那雕刻的东西是什么,整体上没什么棱角,在雕塑中心处还有一小块隐隐有光华流动的球状晶石。晶石也呈墨绿色,只是要比周围的材质颜色深上几分。

叶萦亲手为萧陌带上这串项链后,眼中的疼爱之意更甚了。萧陌仔细把玩着项链,心中禁不住地喜爱。

“还有这个。”

萧陌看向叶萦手里拿出一枝白色的箫,似骨似玉,不过这枝箫似乎要比平日里见到的箫要短上几分。

“这枝箫名为白玉竹箫,以后一定要妥善保管,当作传家宝一般对待,时时刻刻都要带在身上。”

听到母亲口中从未有过的郑重与严肃,萧陌暂时将心中的惊讶压了下去。

“传家宝?”萧陌接过白玉竹箫,心中疑惑更多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从未听闻过什么家族的讯息。

不过他知道老妈从来不喜欢提及这些往事,也便没有追问的打算。

车子仍然停在鲜有人至的路上,道路两侧树木生长正旺,不时有几只鸟雀飞来。时值正午,却没有几分酷热之感。

“以前教你的一些曲调,你应该还记得吧?”叶萦问道。

“嗯,只是这枝箫不太一样,我需要熟悉一下才行。”

说罢,萧陌站了起来。

悠扬的箫音在空寂的路边荡出好远。不是什么成篇的乐曲却也别有几分韵调。

叶萦在一侧默默听着,嘴角轻扬。

此时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渐渐升高,一两只鸟更是变得莫名不安分起来,在上空盘旋鸣叫。叶萦皱了皱眉抬头望向树枝丛生处,闭上双目后缓缓睁开。

一圈看不清的涟漪在空气中以她为中心往四周散开,鸟雀接触到涟漪后便又回复了原来的平静。

萧陌对这些一无所觉,仍自沉浸在箫声中。

一曲终了。

“音质真好,刚才吹奏时仿佛能够感受到四周景物的心情呢!”

“你,能感受到它们的心情?”叶萦神色有几分讶异。

“我只是这么感觉,它们哪有什么心情可言。”萧陌随意解释,但叶萦的惊讶之色丝毫未减。

良久,萧陌似乎从心底感受到了叶萦一声幽幽叹息

“回去吧!”叶萦似是多了几分倦意。

车子缓缓驶向了行程的最后一站,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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