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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礼物

次日清晨,阳光悄悄洒落进萧陌的房间,外面已然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有几只小鸟在窗外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偶有几缕花草的香味飘来。此时的萧陌衣服齐整着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一双眼睛朝着天花板不时的转动着,显然早就醒来了。

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像是停在了他家门,惊飞了一树鸟雀。

萧陌起身走出了房间,此时叶萦也刚从她的房间出来。看到停在门口的车,萧陌不禁咧了咧嘴。

“劳斯莱斯。。。”萧陌心中默念一声。

“看来又是找老妈鉴定收藏品的。”

后面的车门先打开了,然后跳下来一个与萧陌年纪相符的少女,扎着马尾,身着灰色的运动装,就如同早晨的太阳,朝气蓬勃、充满活力。身后的阳光适时地洒落在少女的双肩上,空气稍稍凝滞了一下。

少女对着萧陌投以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极了盛开着的金色莲花,优雅而烂漫,萧陌对着少女也是微笑着报以回应。初升的金色阳光同样暖暖的铺开在萧陌身上。

看到这一幕,叶萦一时间沉默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另一个老者。

这名老者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身体却站得笔直,比之门口站立的松树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起来身子骨相当硬朗,一点不符合他的年龄。双目不着痕迹地扫过阳光下的三人,老者嘴角泛起一抹深不可察的笑意。随即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扎着马尾的少女回了回神,然后笑意盈盈地对着萧陌的母亲打招呼:

“阿姨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是萧陌的同班同学,哦,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不出意外到了大学应该还是”

叶萦的表情平静如常,眼神却是温和深邃了些许

“看来和陌儿挺有缘的”语气平淡一如过往,听不出多少实质的情感。

萧陌对旁边的老者招呼之前不免多看了几眼,

“老伯你好。。。你是静芯的?”

少女姓沉名静芯,此时她抢先回答:

“这是我爷爷,听说要来你这儿,我要求跟来的。”

老者将视线转到叶萦身上,开口道:

“这次由我亲自带你们过去。”老人沉吟片刻

“嗯。。。听说明日将是贵公子生日,我也有礼物相赠”

说完便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向萧陌,锦盒包装精美,做工考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那里面包裹的东西怕是更加贵重,萧陌一时犹豫了。这个老爷子以前只见过两三次,这次直接送这么一份礼,而且不知里面是什么。随即萧陌便看向了叶萦,希望叶萦能够给出答复。

老人笑着继续说:

“小友不妨打开看一看吧,你应该会喜欢”

叶萦对萧陌轻轻点了点头,萧陌得到首肯接过锦盒,触手处像是白蜡一般有些滑腻,还有些清凉。打开锦盒后,里面是一块白玉,没有什么刻意雕琢的形状,大概是一种天然的玉石,将玉石拿在手中,只觉手心凉丝丝的。萧陌却是没来由得想到一句话: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块玉石从太液池中取出,可以称之为太液玉石,佩戴在身可以驱除蚊虫,清静心神。”老人解释道。

“原来这就是太液玉石啊,也没怎么好看嘛!”

沉静芯撇了撇嘴。

“谢老伯!”

萧陌当真是惊喜,因为他总是很招蚊虫喜欢,不过奇怪的是那些个蚊虫从来不咬他,但是每天在耳边嗡嗡叫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现在有了这块玉石应该会舒服上很多。

“既然小友很喜欢,那现在就上车出发吧!”

“出发?去哪儿?”

萧陌一时间没转过来,不知道老者说的什么意思。

“看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应该也会喜欢。”叶萦含笑,继而上了车。只是她选择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而不是和萧陌一块坐在后面。

“走吧!”说完沉静芯很自然地拉着萧陌的胳膊一块坐到了后排。

劳斯莱斯优雅地驶离了萧陌的家,良久之后,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景象,鸟儿继续歌唱,花草半含露珠。

车上

萧陌和沉静芯坐在后排一点也不安宁,一路上根本没有停口,不过绝大多数时间萧陌都只能作为一个听众,眼神偶尔飘向窗外,然后时不时地回答沉静芯几句,因为此时的他在担心另一件事。

现在他只感觉车速越来越快,前面的车一个接一个的被赶超,怕是超速了不止一点两点了,而车上的另外三人却根本没有所觉,老妈从一上车就在看着窗外,旁边的沉静芯在兴致冲冲地同自己聊天,至于开车的老爷子,似乎还在嘟囔着说车子太慢。。。。

萧陌眼角跳了跳,不禁开口说道:

“还嫌慢?老爷子您以前是开飞机的么?”

车上的三人都愣了愣,随即老人尴尬一笑,叶萦嘴角也掀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沉静芯则几乎笑出了泪:

“爷爷啊,慢一点开,你看萧陌都吓出一头冷汗啦!”

萧陌满脸黑线,怕是这小妮子自己害怕了还说我。此时一向淡然的叶萦也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萧陌的脸,然后对老人说:

“沉方,稍微慢一点。”

萧陌的脸更黑了。

“哦,是”

名为沉方的老人声音中竟然满是恭敬的意味,而且萧陌更惊讶的是老妈竟然直呼其名。萧陌不由皱了下眉,但紧接着注意力就被旁边的少女给强行拉扯回来了。

“明天的聚会我给你个计划。”沉静芯如是说。

“什么计划?”

“一会再说。哦,对了,上次。。。。”

沉静芯继续着她的演讲,车子慢悠悠地驶进市里,然后遭遇了大大小小的堵车,所幸在沉方的耐性消耗完之前他们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老妈,我们来这里干嘛?”

望着眼前几处三层楼的花园小别墅,萧陌眼中不解之味愈发浓郁。这个别墅区依山傍海,在市里很有名,都可以用来做旅游景点了。

“总不会是来玩的吧?”

“我给你的礼物。”

叶萦指向一座花园楼房,声音依旧平淡。

“啊?”这次萧陌彻底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厉害,但是直接送自己一座别墅。。。仍然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这是,真的?”萧陌依然不敢相信。

叶萦没有答话,沉方走向前来对叶萦说:

“你们原来居住处的东西可以用的我已经安排人去给搬了,里面是装修好的”

然后转向萧陌,略带一丝玩笑的意味:

“以后呢,咱们就是邻居了,你也可以经常来找静芯玩,我们就在旁边。”沉方指着另一座小别墅说道。叶萦目光闪了一下,似是更加深邃了一些。只听沉方继续跟萧陌说着话:

“现在就可以住进去了,不准备进去看看?”

“走吧,还愣着干嘛!”沉静芯一把拉过萧陌,走向了别墅楼房。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里面陈设之豪华还是让萧陌狠狠地震惊了一把,米色的木质地板上摆放着的是清一色欧式的地毯,墙纸也尽是欧式的花色纹路,客厅整洁而大方,简约的白色配上略显尊贵的金色,颇有几分皇室贵族的韵味。萧陌尤其喜爱卧室里大大的落地窗,窗外便是一个生机旺盛的花坛,几朵鲜艳的小花正在静静绽放。这一刻,透过干净的落地窗,阳光正好。

萧陌站在窗前,身上暖洋洋的:

“看来这不是梦啊!”他轻声自语。

“只是这大大的豪宅总还是缺少了点什么,未免空旷冷清了些。”

“从小就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住,父亲呢?”

萧陌从出生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陪在自己身边,有时在家里他就会没有来由地感到一阵孤独。他童年的玩伴大抵就是些附近的动物们了,那些小松鼠啊,小麻雀啊什么的都不怎么怕他,反而和他有些亲近。他在学校里最好的玩伴有两个,一个就是沉静芯,另外一个则是中学时转学过来的石迈,生就一副国字脸,看起来就很稳重老实。

萧陌也曾问过母亲,父亲去哪儿了?母亲就望着头顶上的灿烂星空,眼中满满的回忆之色,轻轻地回答说:

“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大概,在那颗最亮的星星上吧!”

那时还很稚嫩的萧陌就呆呆地望着那颗星星好久好久,久到他真的从那颗最亮的星星上看到了父亲的样子,英伟、俊朗,似乎还挂着一抹如同悠远星空般神秘莫测的微笑。

再后来,萧陌渐渐长大了,知道那颗最亮的星叫做北极星后,也渐渐明白了母亲所说的,父亲在离我们很远很远的地方到底意味着什么。自此之后,萧陌便再也没有问过关于父亲的事情,叶萦也默契的没再提及。

只是叶萦仍然经常对着星空发呆,萧陌仍然时常感到孤独。

那颗最亮的星,名为北极星,他没能再从那个地方看到父亲的样子。

“也许懂事之后就永远看不到了吧!”

萧陌轻叹。沉静芯看着旁边迷茫而寂静的人,也懂事地保持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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