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就只能看我自己能怎么做了。
想要当魔术师的话,就只能学习适合我本身特质的魔术了。
魔术呢,说极端一点就是放出魔力的技术。
把魔力用生命力代换也可以。
魔力分成充满世界的大源,还有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话,不用说当然是大源比小源来得优秀。
一名人类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满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级的。
不管是什么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能轻易凌驾个人使出的魔术。
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于从世界汲取魔力的技术。
那就跟过滤器相近。
魔术师把自己的身体当作转换回路,从外界汲取魔力,作成人类也能使用的魔力。
这个转换回路,魔术师称它作魔术回路。
这个才是天生的才能,魔术回路的数量是一生下来就决定了的。
一般人几乎没有魔术回路。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稀少的东西。
所以魔术师累积好几代的血统,让生下来的子孙们有较适合魔术的肉体。
做过头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种改良一样,增加生下小孩的魔术回路。
……算了,因为如此,生在普通家庭的我,也不能期待有很多魔术回路。
既然这样就只剩一个办法。
切嗣说,不管是什么人好像都至少有一个适合的魔术系统。
他还说这是顺从那个人的“起源“来取出魔力什么的,不过那部分我是完全听不懂。
确定的事情是,就算像我一样的家伙也有一个可以使用的魔术,如果锻炼那魔术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就能变得跟切嗣一样,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我只学了那个魔术。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切嗣在犹豫很久之后,用很严肃的脸承认我为他的弟子。
--听好了士郎。学习魔术这件事,就是从常识脱离的。死的时候就要死,杀的时候就要杀。因为我们的本质不是生而是死啊。魔术,只不过是灭亡自己的道路罢了---
小时候的心灵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吧。
切嗣把手放在用力点头的卫宫士郎头上,无可奈何地苦笑了。
---我所教你的,是会带来争端的东西。所以不能在人前使用,也不能因为困难而怠忽锻炼。不过,要放弃也没关系。最重要的事情是,魔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用的喔。这样一来士郎就虽然是魔术使,却不是魔术师了。
……切嗣呢,是不希望卫宫士郎成为魔术师吧。
我想那也没关系。
我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术师。
只要能跟切嗣一样,跟那红色的太阳一样,为了别人,那就----
“--------“
……有杂念出现了。
感觉像是,刺入身体的铁棒,滑到了不能进入的地方的感觉。
“咕、唔----!“
如果在这时打乱呼吸的话,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拟似作出的魔术回路会侵食身体,将体内撕成一片片的
到那样就结束了。
就变成卫宫士郎,是在这基本的手法失败丧命的菜鸟了----
“---、----、------------“
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地咬牙,我再度开始接续。
像走在针山上一般地挣扎之后,铁棒到达了身体深处,总算融解成身体的一部分。
……到这里,花了快一小时。
花了那么多时间,总算作出一条拟似神经,将自己变成制造魔力的回路。
“----基本骨子,解明。“
之后就只是,自然地流过魔力而已。
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
是只能像这样在体内生成魔力,将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的魔术使。
所以那魔术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构成材质,解明。“
物体的强化。
只是把握对象物体的构造,注入魔力使暂时补强能力的“强化“魔术。
“----基本骨子,变更。“
眼前的是折断的铁管。
将魔力注入这个,完成单纯硬度强化的魔术。
本来,在自己以外的物体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掺入毒物一样。
就跟卫宫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不是血一样。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强化也只是会加速崩坏吧。
要防止那样,靶毒物变成药物,就必须正确把握对象的构造,在“开放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补强。“
……熟练了的魔术师就很轻松吧,但对连魔力的生CD不能顺利进行的自己来说,那困难得就像是要射中几百米外的目标一样。
顺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离是二十七米。
比那难上几十倍的话,我想也不必说有多困难了----
“咕……!“
体内的热度急速地冷却。
通过背骨的铁棒消失了,被挤压到极限的肺,贪心的需求氧气。
“哈---啊、哈啊、哈啊、啊----!“
我的身体弯成C字形,在能轻易失去意识的头晕中忍耐着。
“啊----啊,可恶、又失败、了吗----“
铁管没有变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在外面消散了。
“……在本来就有形体的东西上加工,好困难。“
我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经完成的艺术品上再加上一笔。
在完成的物体上加工这件事,孕藏了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险性。
应该要补强的笔,有时也会降低艺术品本身的价值。
所以“强化“的魔术既单纯又困难,喜欢使用的魔术师好像很少。
……不,我也不是喜欢使用,只是没有其它能力才没办法的。
虽然如果干脆揉捏无形的黏土来作代用品还比较轻松,但那种只有形状再现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没有内在
周围放着的破烂品就是那样。
这些是强化的魔术失败时,顺便练习作代用品让心情冷静的,但也全都没有内在。
因为能明确地想象物体的设计图,所以外型能极相似地再现但内在是空洞的,当然是完全没有机能的。
“--------“
我擦了擦流汗的额头。
回过神来,发现全身像被泼过水一样地汗湿了。
……不过,这个程度就结束算是侥幸了。
刚刚的情形真的很危险。
如果回复的慢了一个呼吸,内脏会几乎全坏掉吧。
“……如果在快死的时候就能进步,那就还有希望哪。“
不会有这么方便的事情的。
不过,害怕死亡魔术就不会进步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学了魔术,死亡就常在身边。
就算是每天习惯了的、没什么的魔术,也会因为一点小失误而爆发,夺走术者的生命。
身为魔术师一开始的觉悟就是,接受死亡。
---切嗣说过那是很可悲的。
说不定那是表示,他不希望我有那样的觉悟。
“……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正义的一方,是非常自私的、吗……“
当我小时候说要变得跟切嗣一样时,切嗣重复跟我说着这些话。
我不知道那话的意思。
只是,卫宫士郎,必须要跟切嗣一样到处帮助别人,成为正义的一方。
“……相反的,在这基本的都顺利不了啊。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出现杂念啊,笨蛋。“
用视觉捕捉物体的构造是很嫩的。
优秀的魔术师是只捕捉患部,不浪费地注入魔力。
----我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一方。
想起了晚饭时藤姐说的话。
我不认为这是该不好意思,或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绝对肯定的事情。卫宫士郎要继承卫宫切嗣。
所以就算还未成熟,我也做着自己做得到的事。
我不知道正义的一方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是在自己做得到的范围里,为别人而做,只有这样地去接近。
然后这五年间,虽然打算一直看向前方,但不顺利地迷惑了。
“……啊啊真是的,我一点都不懂啊切嗣。到底,要做什么才能成为正义的一方啊。“
我隔着窗户看着天空。
为了乌云、为了别人而做也没有意义。
我想不是只要助人就是正义的一方。
虽然我明明知道的,可是这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抓到,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不一样的人,这重要的部分。
……醒来时很暗
我是不怎么作梦的体质吗,只要没什么大事,一直都做一样的梦。
……想象到的东西通常是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脑中浮现的只有这个。
那是没有意义,也没什么理由的。
那么,那个就说不定是构成卫宫士郎的因子吧。
我没有做梦。
睡着后所回想起来的东西,只有过去别人说过的事而已。
像是跟魔术师有关的。
就算是菜鸟,既然身为魔术师,把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当然的吧。
---用一句话来说,魔术师是跟文明社会相反的例外者。
但是就算是例外者,不成群也是无法存在的。
切嗣告诉我,那魔术师们的组织叫作“魔术协会“
……还说了,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
被称为魔术协会的组织,据说是隐藏魔术,管理魔术师们的。
简单来说,就是防止魔术师用魔术影响到现代社会,但不禁止魔术滥用的一群危险人仕。
切嗣说,魔术协会只想着要隐藏神秘而已。
如果有魔术师为了进行自己的研究,结果牺牲了许多一般人,协会也不会处罚。
他们所重视的是不让魔术公开,而不是禁止魔术。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不穿帮就做什么都可以的,一群危险的人们。
不过,魔术协会的监视是绝对的。
许多魔术研究会牺牲一般人,让魔术的存在曝光。
所以,魔术协会不会容许那种对一般社会有害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