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神教的密室门口,站着独孤南天父女。
“然儿,你站我身后。”
独孤嫣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只得听从父亲的。
偷偷看了看密室门口两座巍峨石雕分列两侧,高有几十丈,宽有六七丈,刻画的栩栩如生,但独孤嫣然却不知道这两尊雕像是何神明,它们怒目虎视,手持钢刀,獠牙面恶,赤着上身并指下方。
放佛是在说:此门不是尔等能入,速速远离。
就在独孤南天要开始密室大门的时候,远处飞来十位长老,一个个满面红光,一抬眼就看到独孤嫣然与独孤南天,面色变的微微不善,独孤嫣然不知道这是为何,前几日他们还是一个个笑脸相近,这一天不见的功夫为何给人敖冷之感?
“你怎么还没走?”
话应刚落,缓缓行出来一个老者,他便是李威岳,首席大长老。
独孤南天注视这李威岳,微微仰头,沉声说道:“本宗是要告诉祭魂寺有人想你了。”
忽然又一老者骄横:“南天,什么祭魂寺,老夫修炼三百年从未听说过。”
此时的李威岳怒瞪他一眼,随后说道:“都给我闭嘴。”随后缕着胡须含笑问道:“何人想我呢?”这句话试探着孤独南天,虽这话说的不留痕迹,却依旧那般高姿态。
独孤南天很随意的敲了敲手指,嫣然忽然娇嗔道:“李长老,我师父说让你去祭魂寺找他。”
李威岳眯着眼见,卧蚕眉微微下沉,缓缓的松开手,嘶哑的笑道:“你什么时候有师父的?你师父有是谁?”
“哼!我师父是祭魂寺的看守人,他说你要是不去祭魂寺找他,十年后就会来找你!”
李威岳淡淡的说道:“十年后?现在我就……”他话说一半,看到孤独南天那成竹在胸的神情,硬是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他与我本与我有瓜葛,若不是师父当年实力强横,他当时绝对会杀了我,为了保了我,师父对让他去祭魂寺看守七百七十七年,掐指算来十年后他确实可以离开了,这样的秘密没有多少人知道,看来此话不假。
独孤南天见他思量,缓缓说道:“呵呵…李长老刚有人和我叙话长谈,提到一个人,字斩天。”随后将目光扫视众人。
“都下去,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
众人听着李长老的话,微微一愣,他们说的是什么,完全没有听懂,看来事关重大,先走为好。纷纷起手道:“我等告退。”
李威岳甩了甩袖袍,看着众人离去。
独孤南天盯着李莫,淡淡的说道:“李莫你也下去!”
李莫将目光投向李威岳,而李威岳毫不考虑的说道:“听宗主的!”这一句话,便是将姿态放低了,一点不失颜面,可见此人的狡诈。
待众人都离去后,独孤南天说道:“嫣然被收为关门弟子,知道你在此地,特让我告知你一声。”
李威岳深沉的说道:“都要告知我什么?”
“季雄说了,他要亲手杀了你,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我问问你,你是要命还是要乖乖带上十年?”
李威岳轻轻一笑反问道:“嫣然身处西疆,他有无法离去,如何收徒,如何传话。”
独孤嫣然站上前,傲然的说道:“我师哥说,季雄帮师父窥了天机。”
李威岳干笑道:“天下好像没有免费的事情。”
独孤南天却淡淡一笑说道:“仇恨就是最好的代价。”
李威岳忽然间不怒自威,冷冷的说道:“若是这样,你们今天的做法就是愚蠢的。”
独孤南天淡淡一笑,昂首看天,“你的命不是命吗?”这话一出,二人目光暴漏杀意,互相对峙。
李威岳在心里缓缓盘算,若是自己杀了他们,他一定知晓,他的大徒弟实力莫测,何时到了宗门我也不知晓,而此地界本就有两个高人,看来这里面有事。若是杀了孤独父女,退一步我可以去投奔师尊,但那倔驴拿此事说事,腰定我心胸狭窄,多年的积怨不肯罢手,所以杀了他的关门弟子,师尊面对这件事也不好保我。这真是一石二鸟,想必他这就盼着我杀了这父女二人,以季雄的城府这样的计策绝对出于他手!好险恶的招式,一遍帮自己,一遍也帮了他。
想到这里,李威岳冷冷一笑,似是看破了一样,十年对修者来说,弹指一挥间,索性忍一忍,“呵呵,宗主,老夫等上十年便可,若无他事老夫先告辞了。”
独孤南天晾着躬身的李长老,许久后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李长老,下去吧!”
等李威岳走了,这父女二人,全身冷汗,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松下一口气。
“父亲大人,为什么这个李威岳,一听祭魂寺,便是闻之色变?”
李威岳轻轻拍了拍嫣然的肩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苦笑的说道:“因为,那个地方叫祭魂寺,有个人杀他易如反掌。”
独孤嫣然不悦的说道:“你是说季雄吗?为什么他不亲自来?”
“……你带为父找他,找到他就知道原因了。”
独孤嫣然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他在我宗中的历练之地。”
独孤南天沉思许久,心里在挣扎,若不是季雄本人想必看不破那法阵,若他真是冥王宗的季雄,自己冒然前去会不会丧命?
独孤嫣然看到父亲犹豫不定,又说道:“是他让我这样说的,他答应要帮我的。”
“这样啊?!……”话说完,独孤南天又陷入了沉思,想必他与嫣然的师尊达成某些共识,既然他帮嫣然就值得一去,探个究竟。
此时独孤南天细细感应一番,确定没人窥视自己,猛地一转身,此地就空无一人了。
就在孤独父女离去不久,李威岳在某处大殿忽然睁开眸子,缓缓地说道:“他们走了……”
李莫急切的说道:“爷爷,那你就去追啊!”
李威岳摇摇头说道:“这也是他们的计划,我若是去了凶多吉少。”
李莫不以为然的说道:“为何啊?”
“因为你太年轻,有些事情想的太简单。”随后李威岳缓缓闭上了眸子,继续入定。
与此同时火焰岭历练之地,季雄漫不经心的走在树林间,他在寻找三品的魁岩兽,他要吸食凶丹,将地项破开。
季雄不经意间看到,一片绿叶缓缓落下,掉落在脚下的水洼中,带到一阵涟漪,看着水中的影子,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即便是这样,季雄依旧不慌不忙的躬身拿起这片树叶,右手黑色的食指轻轻的点了点,淡淡的蓝色光芒萦绕指尖,细细的感应了下,看来自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女儿家的小心思。
季雄顿住了步子,抱着臂膀,指尖轻轻的敲击着大臂,慢条斯理的说道:“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
“好久不见!不知道我应该叫你祭斩天还是季雄。”
季雄背对独孤父女,昂首看天,缓缓负手,清冷的眼神无喜无悲,平静的嗓音不带情绪,“你觉得呢?”
“应该是季圣王,季雄!”
季雄淡淡的说道:“你很喜欢站在高处与我说话吗?”
只见,一眨眼间,独孤南天与独孤嫣然已是站在自己身后,而季雄依旧背对着他们,给他一种威慑力。
独孤南天嗤笑的说道:“你就不怕我带上李威岳?”
“他没有那么蠢,你也不敢这样做。”季雄依旧很淡然,忽然转过身来,明艳的阳光要要在他的身上,傲视的雄姿英气展漏无疑。
在季雄转身后,嘴角轻扬,剑眉上挑,目光异常的深沉,漠然的又问道:“是不是,在见到我这张脸,你很吃惊!”
独孤南天看着他那张熟悉脸庞,微微一愣,心中本就惊骇不定,此时不由自主的将嫣然拦在身后,警惕的说道:“是我冒昧了。”
季雄撇眼一笑,轻佻的把玩着指尖上的蓝色幽芒,任由微风摇曳着袖袍,许久后他轻轻一笑::“七百多年了!前方依旧那么模糊,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默默的看着一切,但抹不去那些血色的伤痕。”
独孤南天忌惮的看着季雄,这个谜一样家族,这个谜一样的人物,情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唾沫,却不知道说什么。
“人与人之间最丑陋的一面我都体会过,就算那么些在梦里偷笑的人,我会让他们惊醒。”
独孤南天鼓起勇气说道:“你现在有那份实力吗?”
季雄摊起双手,看着白色的长衫,不屑的说道:“战斗现在才开始,只要有一些人死去,才会结束。”
话毕季雄闭上了眸子,扬起头颅,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伸展后缓缓抬起,风声随之而起,带着他嗓子眼里,那肆虐的哼声。
孤独南天连忙走退几步,告诫的说道:“嫣然快走,有多快跑多快!”
忽然季雄睁开双眼,秀发虚浮,剑眉下那双凤眼跳动这不同的火焰,一火一冰,那傲视的姿态,无可匹敌的自信,缓缓翻腾。
季雄那薄情神态令人胆寒,与此同时薄唇戏虐的弧度令人畏惧,如阴风般的声音谄媚的缭绕在耳旁,“你准备好了吗?”
此时独孤嫣然冲了出来,拦在二人面前,“你给我火凤心经让我好好修炼,你答应帮的,你是在骗我,骗我带父亲来找你,你在杀死我父亲吗?”
季雄收回气势,缓缓的说道:“给你火凤心经是为了让你成长,我也并没有杀你父亲意思。我只想告诉他,我比以前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