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紫衣眼神飘忽,神色不安,背冒冷汗,加之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一张小脸满是惨白,却依旧辩解。
“你说我掳走了那些女子,我虽是尚书之女,可也只是习了些琴棋书画,从未习过武!又怎么掳走她们?”
无尘闻言,满脸不屑,继续道:“你的婢女碧莲,是皇城第一女高手,婢女粉蝶,武艺虽不及碧莲,可若掳去毫无武艺的女子,还是很容易的!”
尚紫衣闻言,心知自己唯有死咬自己并未做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故此,她忍着伤口的疼痛,辩解。
“我的婢女若真的是皇城第一女高手,又岂会被你的人废去双手?我又岂会落入你手?遭你这般诬陷?”
说着,尚紫衣竟是红了眼眶,脸色比之前更苍白几分,她一双晶莹的大眼,盯着无尘,轻咬嘴唇,竟是流下两行清泪。
周遭围观百姓看着尚紫衣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纷纷窃窃私语,再看到无尘的咄咄逼人,他们开始怀疑无尘所言。
一时间,人群中,有说尚紫衣的不是,也有说无尘巫告。
“呵,我到底有没有巫告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说的我的人,我只能很抱歉的说一句,废了碧莲双手的,只是江湖上一个看不惯你所作所为的高手,为平复这些被你迫害的女子的心情,才出手!并非是什么我的人!”
无尘转过身,看着百姓,眼神瞥见满眼关心的殇世子,她愣了愣,却并未多看,对着百姓道。
“我知道,大家都在怀疑,尚紫衣,身为尚书大人的女儿,没有理由这么做!更何况,她一向文文弱弱,丝毫不似能做出此事之人!”
围观百姓纷纷交头接耳。
无尘继续道,“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尚紫衣在约摸一年前被人糟蹋,她心里的怨恨也会让她产生报复的想法!你们可能有人会问,我怎么知道?”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一年前,皇城第一才女无尘与尚紫衣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后来,无尘却平白失踪,三月前却被人发现已死于非命!”
她回头看了一眼尚紫衣,“事实上,皇城第一才女并没有死,只是被自己这个好朋友欺骗,关了起来!并制造出她已逝的假象!”
尚紫衣被她那怨恨的目光盯得害怕, 虽然,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可她们到底曾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当初,她被人糟蹋,无尘见她心情不好,关心她,她不愿讲出自己的遭遇,却不想,无尘竟是通过自己的手段,查出她的遭遇,义愤填膺地为她报仇。
可她却担心自己的事迹败露,起了邪念。
奈何她心里也放不下她们曾经的友谊,是以,她不忍心对无尘下毒手。
可无尘的傲骨却深深刺激到了她,所以,她才想尽一切办法去折磨她。
甚至,在体验到折磨她的快感后,竟去掳来十四五岁的女子,以折磨她们的精神为乐。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大人,尚紫衣所作所为,实在天理难容,若是大人不信,可随便问问她们!”
无尘满眼自信,伸手指着那群受害者,只是她却不知这大人,并不愿定尚紫衣的罪。
围观百姓纷纷私语,无意间,他们的声音大了许多,以至于大堂之上,失了审案的气氛。
那大人一拍惊堂木,周遭百姓纷纷肃静,转头看向堂内,继续关注案件的发展。
而后,那大人随意指了一名堂下的女子,一脸严肃,“你来说说,他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被指中的女子,双手揪着裙摆,鼓起勇气,开口道。
“启禀大人,小女子明月娥,年芳十五,九月被尚紫衣的属下碧莲掳去怨音坊,与这里诸多姐妹,共同关在地下的地牢里,三餐不饱,饥寒交迫,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多亏遇见一位女侠,她假装被掳,找到我们,了解我们的现状,而后与无尘打赌,救出了我们!”
与她一同受难的那些女子闻言,纷纷红了眼框,争相状告尚紫衣。
“当然,在我们之前还有女子被他们害死了。”
“是啊,大人我还见过那些尸体!”
一时间,场面失控,堂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大人眉头轻蹙,抬手拍了拍京堂木,冷喝一声,“肃静!”
那些女子才安静下来,纷纷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大人,大气莫敢喘。
大人抬眸看着尚紫衣,满眼不悦,“你还有何话说?”
尚紫衣满眼绝望,一张小脸惨白,不知是因为这些人的状告,还是因为她腿上的伤。
碧莲看了一眼尚紫衣,忍着周身的疼痛,“民女有话说!”
大人转头看向碧莲,“你要说什么?”
碧莲整理了思绪,“大人一切都是小女子所为,与我家主人无关,这些事都是我背着我家主人做的。还请你放过我家主人!碧莲甘愿认罪!”
尚紫衣转头看向碧莲,满眼不可思议。
那大人闻言,似是找到了台阶下,眼里也多了一丝柔和,“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何不讲?”
“碧莲双手被废,又做了那么多错事,本以为不认这个罪状,便可相安无事,却不想连累了我家主人,主人对碧莲极好,碧莲实在不忍心让主人替我背黑锅,故此才鼓起勇气认罪!还望大人见谅!”
“既然你肯认罪,那这后果你也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