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不会忘了,你本应是嫡女吧?!”柳若娴满脸嘲讽,不屑地瞥了一眼柳若轩。
继续道:“最后呢?你娘还不是被废了正妻之位?!这其中的缘由,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柳若轩愣了愣,她不曾想过自己竟有如此身份,她抬眸,对上柳若娴的眸,问:“你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呵,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出身本就是个错,现在的庶女身份才是适合你的,本来我好心想让你嫁给世子,却不想,你竟暗算我,让我成了王妃,你毁了我的未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柳若娴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走近她,在她耳边恶狠狠道。
言罢,柳若娴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看着柳若娴离开的背影,双眼微眯,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许久,她才离去。
夜里,她辗转反侧,思考着柳若娴白日里的威胁,许久不能入眠,她瞥见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眼眸轻轻一转,起身,来到院里。
月色下,她手执一支木棍,身姿轻盈,目光坚定,专注地练着柳家剑法。然而,她前世,并未修习过剑术,虽然她能过目不忘,却也一时不能将剑法参透,且每次提剑,她都有一种眩晕感,但她依然认真,只为让自己拥有抵御危险的能力。
次日,皇城流言四起,而她却完全不知,直至午时一刻,她去厨房找寻吃食,才听闻此事。
“诶?你听说了吗?外面都在传,四小姐不是老爷的女儿!所以老爷才对她不好!”
“当然听说了,今天我去买菜,听说,当年四小姐的母亲因为五夫人得宠,陷害五夫人,本欲让老爷捉奸,结果反倒自个儿被老爷撞上与奸夫苟合!”
“谁说不是呢!不然,四小姐怎的与老爷如此不像?老爷可是练武奇才,可四小姐却是天生寒脉!不能习武!”
“我还听说,四小姐……”
“你们不知在人背后嚼舌头是很不明智的么?若是被当事人听见,你们有想过后果么?”她听着这两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眉头轻蹙,终是开口。
“四小姐息怒,我们也只是听街坊胡言乱语,四小姐切莫怪罪!”那两丫头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有了害怕之感,惊慌道。
“今日,我暂且不与你们计较!有做好的吃食么?我饿了!”她瞥了一眼这两丫头,继而,眼睛搜寻着美食,脑子里却是在思考“天生寒脉”之事。
“有,刚做好的阳春面!四小姐,要吃么?”那两丫头怯怯地问。
她闻言,瞥了一眼那两丫头,开口道:“给我来一碗!”
少顷,那两丫头便将阳春面递给她,她端着阳春面,警告地看了一眼那两丫头,继而离开。
两丫头见她离开,长舒一口气。
她回到屋内,吃过面条,将自己打扮一番,溜出柳府,去了医馆。
“郎中,我想问你件事!”她满脸谨慎,生怕那郎中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嗯,你想问什么病?”郎中停下手里的笔,放下手中的药材,抬头看向她,问道。
“那您可否为我解答一下,何为寒脉?”她直切主题,并未拐弯抹角。
“所谓寒脉,即是病机多数为寒的脉象。寒脉主要包括迟、缓、结、紧脉四种,不知你想问哪种?”
“天生的那种,应该是哪种?”她不解,问道。
郎中眉头微皱,似在自言自语,“天生的?”
她赶紧点头附和,郎中继续道:“具体症状需得诊脉后才能知晓!”
她闻言,眉头微皱,许久,才道:“劳烦大夫为在下诊治!”
郎中闻言,取来器物,伸手,搭在她的脉上,脸色大变,“你这寒脉耽搁过久,寒毒深入骨髓,不好医治!”
“那可否治愈?”她眉头轻蹙,问道。
“你本就身子赢弱,且以前定然用过极寒之药,如今这身子,即使调养,也未必能痊愈,若是你能遇见神医,或许可痊愈!”
“那我可能习武?”
“武功大都是动作猛烈的,你这身子不宜习武!若是强行习武,怕是会因气血不畅而昏厥,久而久之,情况怕会更糟!”
她闻言,眉头紧皱,不再追问,付了诊金,便离开了医馆。
虽神医医术高明,许是可以治好她这寒脉之症,然自古神医难寻,她自是苦恼的。
回到柳府后,她绞尽脑汁,终于想通郎中所言,找到突破口。
适夜,天气凉爽,没有白日里的炎热,她来到院中,看着那皎洁的月光,微微一笑,仿佛九天仙女下凡。
微风拂过她的脸庞,额前的碎发随风扬起,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那种朦胧,如梦般不那么真实。
她走到院中柳树下, 动作轻柔,开始修习前世的修身心法。
一刻钟后,她察觉到体内有一股冰冷之气,在游走,她嘴角轻轻上扬,这正是她前世修习此功法时的感觉,此刻,她才明白,她前世的师父,为何逼迫她修习。
前世,她是个孤儿,出生就被遗弃,她命大,寒冬雪天里,她睡了三天三夜,好在上天垂帘,她遇见了她的师父,他将她救回,养她成人,待她千般好,唯独一点,那便是修习栖凤决,她完全不敢偷懒,只因,她若偷懒,便会被师父收拾一顿,是以,她才能有一个好身体。
犹记得,那年夏季,师父出门远游一月,她未修习栖凤决,却碰巧遇上雨天,她淋了大雨,却因此而高烧几天,而后她便不敢再不听师父所言。
如今看来,她前世也许就是寒脉,只是她从来不知罢了。而今,没有师父在旁,她竟是自己再次修习栖凤决,这许是她命中注定,一世拜师,两世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