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帝派人带了护卫,去驿馆传旨,声势浩大。
柳若轩淡然,随着他们入宫。
早朝后,皇帝在御花园接见。
“柳若轩,身为七世子妃,你不遵从三从四德!竟掀了钰王府!你可知罪?!”
皇帝气的胡须直颤,双目嗔圆,瞪着她。
柳若轩从容淡定,微微屈膝,“臣妇不知何罪之有!皇上一口咬定臣妇掀了钰王府!可有证据?!”
“你!”
“哼!这不是明摆的事么?”钰王怒喝。
“王爷此言差矣!若轩与王爷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又何苦去拆了你的府邸?!”
她睁着眼说着瞎话,一副从容之态。
“你敢说与本王无仇?你!”
“哦?那王爷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什么仇什么恨?”
“你痛恨本王奏请皇上!让你嫁给七世子!”
“呵,原来这桩媒是王爷保的?!若轩竟是不知!并未答谢王爷!还请见谅!”
柳若轩作势对钰王行礼,算是答谢。
钰王只觉怒火攻心,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女子,岂能如此不要脸?!
“你痛恨本王知道你的秘密!”
柳若轩故作惊讶,“秘密?若轩竟不知自己还有何秘密,竟被王爷知晓?”
钰王忽略她的惊讶,自顾自道,“哼!柳若轩,一年前,你曾擅闯我皇家禁地!此为死罪!不要以为本王没有证据!”
他拿出一副画,和一页证词,对着皇帝道,“父皇,这是禁卫首领和当初看守皇家禁地的守卫的证词!”
皇帝接过,看了之后勃然大怒,“大胆柳若轩!竟善入皇家禁地!罪不可恕!”
柳若轩轻笑,“呵,皇上!所谓禁地不过是放了一些不愿让人看到的东西!可是皇上难道就不好奇,这禁地里放了什么?”
皇帝愣了愣,面色极为不好,“祖皇帝有令,不到国家危亡之际,任何人不得踏入皇家禁地!违令者,斩!”
柳若轩掩嘴轻笑,“不知皇上听没听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北越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已风起云涌!皇上只注意的外戚,却从未关注过内亲的动向!”
皇帝眉头轻蹙,心里警铃大作,“此言何意?”
“不瞒皇上!臣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皇家禁地!却看见祖皇帝的预言!”
皇帝登时紧张起来,他算不上什么圣贤,却也向往圣贤,故此他总是想知道国家兴衰,过于偏执,以至于误入歧途,相信相士占卜之术。
“什么预言?”
“北越一百一十六年,有淫乱后宫之妇人,以子为贵,身居要位!甚得帝心!却是妖媚转世!谋世祸国之色!”
“一派胡言!”钰王怒斥,只因符合她说的妇人唯淑贵妃一人。
“王爷何故急着反驳!难道此事与您有关?”柳若轩明知故问。
果然,小心眼的皇帝目光不善地看向了钰王。
“父皇,切莫听她胡言乱语!她这是挑拨离间!”
柳若轩呵呵一笑,“呵,我到底有没有胡言乱语!王爷心里再清楚不过!想必那南骊叛变的宰相王爷定然是认识的!不过话说回来!王爷这番长相!何故与皇上不似,倒与那南骊宰相有几分相似?”
果然,皇帝的脸色又黑了许多。
钰王见皇帝脸色变了又变,赶紧跪下,“父皇,这柳若轩血口喷人!还望父皇明察!”
“够了!此事,朕自会查清!退下吧!”
钰王恨恨地瞪了一眼柳若轩,悻悻地退下。
皇帝这才转过头看着柳若轩,“在禁地里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臣妇不敢撒谎!只是刚刚臣妇碍于王爷的面子,有些话不便说!”
“说!”
柳若轩故作惊慌,跪下,“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臣妇怕,皇上知道了会以为臣妇胡言乱语!”
“说!朕自会去核实!”皇帝脸上已然满是怒意。
“那预言是:北越一百一十六年,有淫乱后宫之妇人,以子为贵,身居要位!甚得帝心!又是南国之后,淫心极甚,乃是妖媚转世!谋世祸国之色!”
皇帝摔了手边的茶碗,“一派胡言!”
“臣妇只是将看到的如实禀报!”柳若轩低头,宛然一受惊的妇人。
少顷,皇帝平复了心情,才再次开口,“此事切莫告诉他人!朕自会派人去查!退下吧!”
“臣妇遵旨!”
钰王府书房
钰王愤怒地将书籍扔了一地,气呼呼地坐在桌旁,恨不能将柳若轩千刀万剐,当然他也很后悔,后悔自己竟因一念之差,为折磨她而促成她的婚事,却不想,竟为她做了好的嫁衣。
柳成正巧进来,眉头轻蹙,“王爷,这是怎么了?”
“都是你那个四女儿,竟敢拆了本王的王府,却跑到父皇面前装无辜!这也就罢了,她不仅装无辜,还陷害本王与母妃!”
“这,怎么可能?那贱蹄子岂会有这样的心机?!”
柳成大骇,在他的印象中,柳若轩一直是那个柔柔弱弱,不敢反抗的胆小鬼,只是从她离开不到一年后又回来,她带给自己的惊讶实在是太大了,也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本王倒想问问你!”钰王双眸写满杀气,瞪着柳成。
柳成心里一惊,钰王难不成不打算顾及往日情分,要与自己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