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临,怎么出来了?”陈斯年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
“怎么不说话?进来喝杯茶吧。”
“……”
“唐临?小唐临?”
“是你干的?”明明是问句,可唐临却说的肯定无比。
“什么?”
“我的药草。”
陈斯年转转眼珠,走到椅子前面坐下,“唐临,你知道我怕为什么要把你的药草都给毁了吗?”
唐临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我不开心,看着那片药田不顺眼,就想毁了。”
她这话说的很任性,带着点不服气的味道。既然唐临让陈斯年不开心,那么陈斯年为什么要一直哄着唐临开心?
唐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良久,转身,离开。
——
这一夜陈斯年过的煎熬,一开始生心想要拔掉唐临的药草就是单纯的生气,当然,也带着点小任性,想要以毒攻毒,迫使唐临同她低头,之后拔完了,她的确后悔过,害怕唐临因此更反感她,但是那又能如何,既然她冲动了,那么这个冲动的后果便要她自己来承担。
今晚唐临来找她,她以为他会大闹一场,甚至太子府会整个晚上都会因此不得安宁,但是唐临没有,这一刻,陈斯年突然产生了一丝疑虑,也许——她比唐临还要幼稚!
“唉——”陈斯年仰头长叹一声,后悔,却也无可奈何。
——
第二日一大早,陈斯年就得到青翎的禀报,说唐临从药房里搬了出来,现在就在陈斯年寝殿旁边的院落里。
“嘶,这倒是奇怪。”陈斯年这一晚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过唐临会搬出竹林,住到她旁边的院落里。
“走!去看看!”陈斯年麻利的穿好衣服,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唐临新搬进的院落。
刚过了转角,陈斯年就闻到院子里浓浓的药草味,再踏进门,就看到满院子的残破碎片。
这些…都是唐临这些年零零碎碎研究出来的药丸!
“唐临!你——”
唐临看到陈斯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他轻轻的挑眉,淡淡的开口,“我看着不顺眼,就摔了。”
“。…。”
昨天她说她看那片药田不顺眼,所以就给毁了,今天唐临跟她说,他看这些药丸不顺眼,所以也给毁了?
他还真是能够学以致用啊!
陈斯年也不打算计较他什么,反正是她有错在先,而且,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青翎,看好他,别出什么事,我先进宫了。”
“是。”
——
午夜的时候,李朝宗睡得正香,就听到小木屋外面似乎有动静,凭着多次被刺杀的警觉性,李朝宗立马就清醒了,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声音。可令他诧异的事,外面虽有动静,但是不多时便消失了。他不放心,假装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瞧了瞧窗外。只见透过月光,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可是那人影并没有任何偷偷摸摸的动作,反而站的笔直,倒是像——在站岗?
李朝宗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定然是陈斯年会去以后给他叫的人,看来,陈斯年也不是毫不关心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