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用力,再次把她压回身下,“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人——也是如此!”
他眉宇间带着些许狠厉,仿佛荒漠戈壁里饿了几个月的的孤狼,带着决绝,带着凶狠,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陈斯年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你——唔——”
刚一开口,嘴巴便被李朝宗堵住。
暴躁,不安,疯狂,孤独。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包含在这里吻里。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对她用情有多深,但是却一直不能把自己的深情表达出来,他只能以这种最野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感,他希望陈斯年可以感觉到,但往往事与愿违。
“你给我滚下去!”费了好半天力气,陈斯年才终于把李朝宗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你给我听清楚!这样的事情,我不允许再发生,否则——”
“否则怎样?陈国不敢对晋国开战,你也不敢杀了我,你能怎样?能怎样!”说到最后,李朝宗已经不再顾忌自己的伤口,发疯般的站了起来,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伤口流血更加严重,不一会儿便浸透了整个右半边的衣衫。
陈斯年觉得今天的李朝宗不正常,很不正常!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李朝宗双手掩面,“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今天情绪格外的不稳定,一会儿忧伤一会儿激动,不仅是陈斯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走吧,赶紧回城,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陈斯年看看他的伤口,有些不放心,“我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你不要动。”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陈斯年不想和他争执,直接走上前,把他的衣服脱掉。
因为血流得太多,刚才拔暗器的时候又把伤口扩大了,现在脱起衣服来格外的麻烦。血肉已经和布料混在了一起,难以分拨。
陈斯年长这么大,杀过不少人,也看过不少杀人的场面,但是却从没如此仔细的看过一个伤口,这样的残忍,这样的残酷。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呢?”
陈斯年整理伤口的手指一顿,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之前可以容忍和李朝宗交往,是因为他身上那种自由的气质让她着迷,她渴望可以像他一样,做自己想做的,要自己想要的,不受束缚,不受压迫,可是今天,她却突然觉得李朝宗很可怜,他同她一样,都是被皇家的这座牢笼所束缚,只是她束缚的是手,他束缚的是脚,可是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同病相怜。
“我可怜你。”
“可怜我?呵!我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陈斯年犹豫一下,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我从来都不想容忍你,可是却艳羡你的自由——”
“我并不自由。”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们是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呵…还真是。”
忙完了手上的动作,陈斯年把他的衣服整理好,“这附近有屋子吗?”
既然李朝宗总来这里,应该会有落脚的地方。
“山上有,要去吗?”
“我把你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