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伤口陈斯年都如此重复了三四次,确定伤口周围没有残余的毒素了,这才给他上药。
白色的药沫洒在伤口上,很快就被鲜血浸湿,才包扎了两个伤口,一瓶的药粉就已经见底。陈斯年身上没有携带那么多的药粉,一时间有点愣神。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却也是最严重的伤口,可是药粉却没了,这可怎么办。
李朝宗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虚弱的开口,“止血药吗?我这儿有。”
陈斯年从他的怀里翻找一番,一无所获,“在哪儿?”
“就在怀里。”李朝宗强忍着刚刚压下去的欲望回答。
陈斯年刚才的那一通翻找无疑是在点火,可是他现在受了伤,动弹不得,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刚才的火还没熄,陈斯年的小手又伸进了他的衣服。
“嗯…。斯年……我还是伤员,你……轻一点儿……”
陈斯年这下显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一张俏脸变得通红,手下的动作也是加快了速度,可她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东西,一生气,把手伸出来,委屈巴巴地说:“你不是还有一只好手嘛!自己找!”
李朝宗咽了口唾沫,缓缓地抬起左手,在杂乱的衣衫里翻腾了半天。随着他伸手的动作,右边的伤口被扯动,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陈斯年刚要上前去帮忙,就见李朝宗抓着一个小玉瓶送到她的手里。
“快点!”
现在李朝宗的嘴唇已经隐隐有些发黑了,这是毒素在蔓延!
“你忍着点。”话音未落,陈斯年又是一个用力,趁着李朝宗不注意把暗器拔了出来。
胸口的伤口比其他两处都要严重,纵使陈斯年用的是巧劲儿,还选了最合适的角度,还是不可避免的带出了些许血肉。
李朝宗被这一下折磨的够呛,疼的蜷缩起身子,不住的颤抖,他这一缩倒好,直接就挡住了胸口上的伤,陈斯年费力的想把他扶正,可男女先天的差别在那儿,却是怎么也掰不动他。
陈斯年刚想敲晕他,就听李朝宗哼唧两声,慢慢的放松了身体。
“你忍一下,马上就好。”陈斯年俯下身,同刚才吸吮两个伤口一样吸吮这最后一个伤口。
她小巧的唇瓣轻轻地落在李朝宗的胸口,用力一吸,一口毒血就滑入了陈斯年口中。李朝宗虽然疼,但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他现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血液流失和陈斯年那柔软小巧的唇瓣的触碰。他觉得陈斯年的每一次低头吸吮,吸走的仿佛不是伤口中的毒血,而是他丝丝缕缕的焦躁和痛楚。
终于,陈斯年直起了身子,拔开药瓶,为他止血包扎。
等陈斯年打完最后一个结,拍拍手,如释重负,“好了!这些天好好休息,不要让伤口碰水,也不要饮酒。”
“你去哪儿?”见陈斯年起身,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李朝宗有点不满。
她伤他这么重,只是包扎一下就完事了?也不留下来照顾一下?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进城后我会通报使馆,让他们来寻你的。”陈斯年走到马前,整理好缰绳,回头粲然一笑,“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即便是在这荒郊野岭的住一晚上也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