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是献寿礼,有点脑子的人便应该知道这红木箱必定是不会伤到人的。可见到他们一个个怕的要命的模样,陈斯年不禁怀疑是不是她太高估这些文官了。若现在是两国交战,敌国拿出这样一个东西,这些文官一个个的是不是早就投降了?
陈斯年朝一个小太监招招手,低声吩咐了他几句话。
小太监听到之后显然一愣,但也不敢多问,领了旨便去办了。
大殿中央的章奇和机关人已经缠斗在一起了,殿内不时间响起机关人的身体和地面的碰撞声。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大殿尖叫声此起彼伏。
“停吧!”陈斯年受不了夫人小姐们的尖叫,对着章奇命令道。
章奇得令,一个飞身旋转便按掉了机关人的开关。
机关人慢慢的停下来,回到开始的直立状态,接着,木板木块开始收缩,吱吱呀呀的声响再次响起。
“这机关兽是儿臣偶然间得到的,儿臣想着父王富贵江山都已得到,知心之人也早已寻得,所以便觉得这机关兽也许更会讨得父王欢心。”
“哈哈哈,不愧是我儿!此机关兽,深得我心!赏!”陈王这辈子也算是把该遇到的,不该遇到的都遇到了,突然间出现这么个新鲜玩意儿,自然是开心的。
陈斯年谢了恩,开口道,“儿臣有一请求,望父王恩准。”
陈王正直开心时,自然是什么请求都愿意满足的,“好,你说。本王准了。”
“儿臣刚刚已命人拟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望父王把她们从太子妃正妃侧妃的人选中剔除!”
!
陈斯年此言一出,大殿内一阵喧哗!
这太子殿下怎能随随便便的便把自家女儿剔除!
陈王扫了一眼骚动的人群,淡淡开口,“这可不是你想踢便能踢的,若是没有恰当的理由,本王也不能准你。”
“儿臣刚刚瞧着,这大殿上大部分的小姐都很害怕那机关兽,但儿臣以为,身为太子府的女主人,无论面对何种境况,都应该保持镇定。今日只是一个不会伤人的机关兽她们便吓成这样,若是日后嫁入太子府,要如何掌管府内事务,再往长远了说,假以时日,儿臣接任王位,如此女子,又如何承受得起王后的重担!儿臣以为,能为太子妃者,必然要同母后一般胸怀宽广,宠辱不惊,唯有如此,日后才配得上国母之尊!”
陈斯年声音铿锵有力,传遍了宴席的每一个角落。
刚刚被吓得不行的朝臣们听到这番话一个个都涨红了脸,不自在的别过头,刚刚议论陈斯年擅自剔除太子妃任选的也尴尬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只有几位朝臣不甘心,想要辩驳两句,但看到陈王满是欣慰的神情也都乖乖的闭了口。
屏风后面的小姐们听了,不禁为自己刚刚的失礼感到懊悔。
“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准了。”
听到陈王的应允,殿内传来一阵叹息之声。
今日殿上的小姐们都是出自富贵人家,从小便没有受过什么惊。刚刚那一番景象,十之八九的小姐都很是害怕,尖叫的躲到自家母亲的怀中。至于剩下的那一二成,要么是被那个庞然大物吓傻了,不知作何反应,要么就是出身将门,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没有一丝女儿家的样子。
而后两种小姐们,又不太可能成为太子妃。
如此一算,殿上五六十家的妙龄姑娘几乎都被踢在了人选之外,怎能不让人叹息?
陈斯年谢了恩,回到自己座位上。
转身时,却看到张太师略带愤怒的眸子。
陈斯年心虚,不敢与他对视,紧忙别开了头。
宴会继续,乐声响起,只是氛围不若刚才轻松。
李朝宗借着敬酒的名义走到陈斯年桌前。
“太子殿下好计谋,这一出下来,可是挡了不少桃花。”
“本宫不过是临时起意,王爷谬赞了。”
陈斯年所言不虚,她的的确确是刚刚才想到这条要求的。
她本来只是想随了张太师和陈王的意,娶两个他们满意的女子便好了,可是刚刚听到大殿里的那些尖叫声,她突然感觉若是真的随随便便听了他们的话,娶了他们满意的女子,那她领回家的到底是个“贤内助”还是个累赘?
“临时起意?殿下这意起的不错。”李朝宗喝口酒,微笑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