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坐直了身子,想看看来人到底是谁。
可还没等她站稳,身后便传来一股劲风。陈斯年手中运力,一掌劈过去,还没等沾到来人的衣服,她的手腕便被死死的攥住。
接着,眼前一暗,陈斯年感觉自己被裹入一个怀抱,她随着这个怀抱转了两圈,脚下一滑,跌倒在雪地里。
陈斯年被摔得后背生疼,闷哼了一声。她愤怒的拨开捂在她眼上的手,瞪向来人。
压在她身上的李朝宗似笑非笑,波澜不惊的接收了她眼中的怒火。
现在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李朝宗压着陈斯年躺在雪地里,宽大的黑色衣袍把陈斯年整个包裹住,衣袍下面,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陈斯年则是一手抓着李朝宗的袖子,一手握在刚刚拉下来的手腕上。
两人的头仅有一指的距离,陈斯年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看到他脸上的毛孔,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甚至…
有些发热的身体…
现在的陈斯年就是冰火两重天,上面是火一样李朝宗,下面是冰冷的雪地。
李朝宗既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目光流转间露出丝丝柔情。
“起…起来。”陈斯年声音发软,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李朝宗笑得更深,却仍旧一动不动。
“起来!”陈斯年皱着眉头,用手推着他的胸膛,语气强硬却更似娇嗔。
见他还是不动,陈斯年手中运气,加大力道,一下子把他推的跌坐在一旁。
陈斯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耳边却传来李朝宗浅浅的笑声。
李朝宗忍得难受,终于笑了出来。
此时,他的笑声清脆,不含一丝慵懒媚态,如春水解冻,泠叮作响。
等他笑完了,陈斯年理理衣衫想要起来。
李朝宗却不肯,一把拦过她的肩头,歪着脑袋问道,“太子殿下…害羞了?”
陈斯年别着头不说话,心里早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李朝宗见她不言语,挪挪身体,靠的更近,“真的害羞了?”
陈斯年受不了他这样的举动,用力拍掉他的手。
这算是两人自那次吵架后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不甚愉悦,但勉强算的上和解了。
陈斯年整理衣袍站起身,“王爷翻墙而入,有何要事?”
“被人伤了,想向太子讨两瓶药。”李朝宗上身一仰,倒在雪地里。
陈斯年刚想出口反驳,转身时却看到他左腿衣袍处隐隐发湿。
真的受伤了?
什么人竟有如此胆量,如此本领,敢伤了李朝宗这个惹事精?
陈斯年顾不得许多,蹲下身,为他查看伤口。
伤口在李朝宗的左腿小腿处,看形状应该是剑伤。
陈斯年扒开被划破的衣袍,看到鲜红的血液,松了一口气。
幸好,无毒。
“王爷这伤口需要及时包扎,我叫人扶你去客房。”
“不必如此麻烦,太子殿下扶我过去就可以了。”李朝宗拽住她的手,眼眉含笑。
陈斯年贵为一国太子,衣食起居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的,何时被人如此命令过?
“王爷莫要说笑了。本宫这便去叫人。”陈斯年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攥的更紧。
正懊恼时,李朝宗一个用力,她便跌倒在了雪地里,或者说…有一半跌倒在了雪地里…另一半…在李朝宗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