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打青翎进屋她便到了门口,本来打算是要进来的,但是却听到青翎的那声呵斥,于是便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打算观察一下两人是发生了什么争执,后来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凭着自己对着小妮子的了解定然是她自己误会了李朝宗,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离开。
陈斯年点点头,吩咐道:“带她们全都下去吧。”
等婢女们随着青翎全都出了门,李朝宗笑眯眯的倚坐在床边朝她招手,“你把她们都轰了出去,是打算自己过来照顾我吗?”
陈斯年叹口气,走到他身边,伸手为他把脉。
现在他的脉象已经正常了很多,相信不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李朝宗见陈斯年自进门后都没说过什么话,便知她定然有什么事,“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陈斯年摇摇头,坐到他身边,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靠了过去。
陈斯年过于主动地动作不仅没有打消李朝宗的疑虑,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李朝宗把她揽在怀里,让她倚得更加舒服一些。
陈斯年扭扭身子,伸手环住他的腰,闭目假寐。
看她的样子,自然是不想聊下去的,李朝宗便也不强求,由着她躺在自己怀里,自己伸手倒弄着她耳边的碎发。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一点也不尴尬,仿佛两人的相处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不言语,却心相知。
许久,陈斯年开口问他:“李朝宗,你父王会怀疑你吗?”
“嗯?”李朝宗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如果你父王已经立下了传位诏书,还会不会考验他的继承者?”
“父王他…”李朝宗顿了一下,组织好语言继续说道:“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啊,帝王的心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陈斯年叹口气,继续埋头在他的腰间。
“要听故事吗?”
李朝宗讲的故事?
陈斯年突然来了兴趣,“好啊。”
“我母妃是父王的最宠爱的妃子,在外人看来,她是幸运的,得到了一代帝王的独宠,但是我小时候却不止一次的见到母妃独自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要哭,我在后宫听到的言论一直都是羡慕她的,羡慕她从一阶歌姬飞上枝头成凤凰,羡慕她专宠多年恩宠不衰,羡慕她能有两个皇子,羡慕她很多很多东西。”
“可是母妃却同我说,她想要的不是这些,她年轻时在宫外有自己喜欢的人,他们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生,是父王一纸诏书,拆散了他们。进宫后,她表面上虽然受宠,但是父王对于来自各宫的明枪暗箭从来都是置之不理,要不是当初做歌姬时经历过更加黑暗的争斗,她可能都活不了几天。”
“后来父王一直对她恩宠不减,母妃渐渐地也喜欢上了父王,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被人告知这么多年来的受宠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个人罢了。呵,你能想象她当时的心情吗?仿佛天塌了一样,她去找父王闹,找他理论,那是母妃第一次和他闹脾气,可是得来的却是半个月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