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萱萱开着她的甲壳虫,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夏如雪便从夏家大门走了出来。
“怎么了,小路哥不理你啊,现在是约会的黄金时间,怎么想到我啦。”
“废话好多,去你家住两天。”
“知道啦知道啦,你看看后面,那辆款拽酷炫的是不是你家小路哥啊。”
往欧阳萱萱的目光过去,果然,那辆熟悉的车停在了接口。
“开车吧。”
“和你家小路哥吵架了,都看见了也不打个招呼。”
微弱地回了一句,开车吧。头疼,累,不想去理会任何人,缩在副驾的椅子上,假寐。
欧阳萱萱无语,要知道,她的小甲壳虫可比不了人家的捷豹。
刚发动车子,来了短信。
“喂喂,有聚会,看你要死不活的,去活动活动?”
“嗯...”
小小艳丽的红色甲壳虫很快就上了马路,最后停在附近的一家钱柜。
寒暄、打趣、喝酒、唱歌、猜拳、最后七八个人东歪西倒地倒在包厢的座位上。只有她,一个人,看着KTV的电视发呆,喝了一点,就开始头疼,想起明天的工作,拉着欧阳萱萱,说要回去了。
欧阳萱萱明显地喝醉了,夏如雪吃力地扶着她走出了包厢,还好她没喝多,艰难地走到停车场,将欧阳萱萱扶到后座,关了门,想想,自己也喝酒了,还是该找代驾。
这时候,座位旁的车门被强行打开,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出了车厢。
千年万年不变的黑色衬衣,但每次看都觉得很好看,夜风吹得她的头发散乱,拂开了脸上的发丝,才看清了他的脸,冰山一样的脸。
呵呵,笑了笑,没醉,还好,向前走一步,没看地上高出来的一块砖,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了,然后赶紧一股劲力从跟前将她揽入怀内,天旋地转的,难道不知不觉间给她们灌多了?
扑面而来是男人强烈的荷尔蒙味道,夹杂了她所陌生的男性沐浴露味道,刺激她的末梢神经。
扬起小脸的第一句话,“你换香水了。”
他并不是换了香水,而是昨晚没有洗澡,只好在公司洗,让人买了一瓶男士沐浴露。
“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也不知道进去两个小时喝了多少。
“放开我,我要和萱萱回家。”
“你喝了多少,还敢开车。”
“一瓶啤酒,不碍事。”定住了心神,想推开他,怎知男人纹丝不动,算了,累了,顺势把重量全挨在了他身上。
“我叫人送她回去。你跟我回家。”语气中仍旧是不容置疑。
“我能说不吗。”已经没有力气跟他周旋。
“最好不要。”揽着她走到了他的车子旁,放入副驾,系上安全带。
打了电话给手下,很快,就有人开着那辆闪耀的小甲壳虫飞驰而去。
“萱萱明天会骂死我的。我得跟过去。”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骂重色轻友了。抬手放在微微发热的额头上,见男人矫健地从左边车门进来,转向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再移开目光,满脑都是他的模样。
“陪我一会,我送你过去。”
难得他如此的温和,随着时间过去,她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过激。
“她很漂亮。”终于说出口,如果她不是那样的美,让夏如雪都有好几秒的失神,如果她不是那样的动人,他不会露出欣然的神色。
“嗯。”在幽暗中,分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话语辨别他的意思,只是听不出任何东西。
女人又沉默了下来,艰难地看了一下表,看不清楚,打开头顶的灯,一下子昏黄的灯光洒下,照得她的脸轮廓深沉,美得让人止住呼吸。她问他,安琪是不是很漂亮。却忘记自己的美丽,多么夺人心魂,长发的她固然飘逸多姿,但短发的时候,更糅合了中性的俊美,让人看得心生颤动。
已经十二点多。
“不早了,走吧。”
“她喝得这么醉,我已经打给她哥让他出来接她,你去了难搞。”
“你什么时候还认识了萱萱的哥哥。”这个男人简直神了,无孔不入。
“不久之前。”说完,启动了车子,往珠江新城的公寓出发。
车子快驶入小区的时候,“我不想去,你家。”
男人一个急刹,车子依然稳稳地停在江滨的一条路上。
“那你想去哪里。”
“随便。”
男人再次发动车子,往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驶去。
当她看到他驶入酒店的车道,知道刚才说错话,男人沉默不语,拉着她到大厅checkin。
如此的俊男美女,深更半夜来酒店,气质又都如此不凡,连专业的前台接待都难忍地多望了几眼。
进了宽大的客房,她觉得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瘫坐在椅子上,微微地喘气。
男人蹲下来,看着她,“累了,洗洗睡吧。”
睁开眼,“路易斯。”叫他的名字,证明,气消了。
“嗯。”
“我是她的替代品,还是她是我的替代品。”
本来平静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暴风雨的前兆,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恨不得现在马上掐死她。
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让她敏感至此,才让她再次爱的时候,如一只带满刺的刺猬。
“没有谁是替代品!”压着满腔的火气,还是尽量维持冷静,他一贯的冷静,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眼前这娇小的女人一下子瓦解成碎片。
“她下巴左边的痣。”她指了指那个位置。“以前,我这里也有。”
就是欧阳萱萱说,脸上有痣不好,去点痣的时候拉上她,说点二送一,只好硬着头皮给点掉了。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那么,她是我的替代品咯。哎,真可怜。”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长得真是要命,难怪会那么喜欢你,喜欢到要找我宣誓主权。”语气里混了嘲讽。
从“暗中”保护她的两个人那边已经知道,今天早上,高霆带着安琪去找了夏如雪,怕再次引起什么误会,还是一下班就跟着这个小女人了。只是她后知后觉,没发现他罢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那一句话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她说,很抱歉,我没有打招呼就过去,因为我不知道路易斯已经有女朋友了。
难道没有女朋友就可以不打招呼过去?
语气里还有不可置信的成分。
懒得去深究了。
“告诉我。她说了什么。”
“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呗。问我干嘛。”
“吃醋吃到这里,还是不肯直接问我,我跟她的关系?”
...
已经记不得,有过三次四次,还是五次六次,慕容彦泽还没有把资金往国外转的时候,那些或艳俗或清纯或魅惑或甜美的女人,来找过她,如果都一个一个问,不知道得烦死多少细胞。
“好吧,既然你想说,我就勉强问一下,你跟她什么关系。”嘴角一抹嘲弄的笑。
男人压抑着,蹲得累,索性起身压在她身上,鼻尖靠近,“没有任何关系!”
“哦。”看吧,问了跟没问一样。
“你不相信我?”男人此时的目光已经冷冽到冰点,暴涙阴沉到了极致。
“相信啊,这有什么不相信的。”一样挂着轻松的模样,在他身下调了调位置,舒服一点的位置,不料击垮了男人脆弱的自制力。
两三下的蜻蜓点水到暴风雨般的攻势,一下子将女人的神经逼到崩坏,她感受到他比上次更有力的进攻,不由得她有半步退让,撬开她的牙齿,吸取她所有气息,恨不能马上将她就地正法。
感觉他的火热的手无处不在,掐着她的身体,在大海上无方向的漂移,很疼,除了疼痛,刺痛和难受,她没有其它感受。明知道,多说无益,只会惹怒了他,偏偏想要惩罚他,反而难过了自己。
透过他宽广的肩膀,她看到窗外一片安静深沉的夜空,楼层太高,居然只能看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两点灯光,恍惚了她的眼睛,恍惚了她的心,更恍惚了时光。
“不要在这个时候分心。”恨她连最亲密的时候,都失了神,再度垂首封住了她的视线,呼吸和气息,不给她分神的机会,又是一波侵袭心脏的攻势,让她在晕眩间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