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孟章早早的起来了。
昨晚孟章被逼着回去休息,让他彻夜练武的计划泡了汤。
孟章站在庭院中,此时还空无一人。
东方已经浮上鱼肚白的云彩,几颗疏星还在天空中闪动。
孟章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静静地演练起来。
孟章虽然只学了二十式,但是演练的十分认真。
孟章深知基础是很重要的东西,没有根基的人,将来走任何一条路都比那些基础深厚的人来的辛苦和单薄,练武也是如此。
多深的根基,筑多高的墙。
孟章沉迷于武学中无法自拔。
并非是学武很舒服,孟章前世并不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学武是件很耗体力的事,尤其还要抻筋拔骨,这也是件很痛苦的事,孟章连做压腿都觉得疼。
但是,孟章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人都是这样,努力一旦能有成果,就会去加倍努力。
在修行中,孟章也渐渐感悟着武学中的道理。
青龙武典中的角部武学讲究的是一个顶劲,于人来说,就是向上伸拔之力。
孟章也有些领悟到角部武学的真意。
在更久远之前,在青龙武典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人类也许还是处于部落的时代。
角部武学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让部落的孩子有一个好的根基。修炼角部武学运用伸拔之力,会让人长得更高大。一寸长一寸强对人来说一样适用,手长脚长在争斗中更占便宜,加上一些普遍的争斗之术,让部落的孩童能尽快的形成战力,生存下去。
孟章感觉到每演练一次就有一丝的提高。
孟章也对自己的异能有了更好的理解。
之前孟章成为大胃王来增加力量,是因为通过消化食物增加了体重,不管怎么说,胖子力气还是比较大的。
至于孟章锻炼后增长实力,则是改变了形体结构,通过锻炼让肌肉更强建,所以力量提高。
而孟章可以获得无形的能量,这种能量可以蕴养身体,也可以滋养精神,所以孟章可以不饮不食,不困不乏。
但是孟章想要长大还是需要补充食物,习武只是让孟章的形体更强壮。
孟章又演练了一遍,这才收手停歇,绕是孟章有无形的能量补充也感到有些疲惫,大口的喘息起来。
远方,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染红了东方的天际,映出漫天红云。
不过片刻,孟章就快速的恢复了体力。
孟章对自己成为高手这件事已经再无疑惑了。
别人每天还要睡眠,干活,习武累了要休息,不能过度劳损,每天也就是修炼两个时辰,就算是世家大族天天用汤药补益,也不可能超过四个时辰。
但是孟章不一样,只要孟章愿意,除去回气的时间,孟章几乎能修炼十个时辰。
这样一来,孟章的修炼进度就是别人三四倍了。
可惜这只是一种理想状态。孟章平时也有活要干,夜里也需要躲着人,并且孟章的精神也不能承受,一天什么也不干,全用来练武,虽然不会累,但是会很烦躁。
这么估算下来,孟章其实也就是能修炼四个时辰。
孟章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等到孟章武功有所成就,就会成为武馆的弟子,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多杂活要干,会有更多的空闲时间。
远处传来了鸡鸣声,打断了孟章的思绪。
接着,武馆渐渐热闹起来,不少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时候武馆的弟子们会在馆主的带领下进行晨练,练功场这时候会封闭起来,防止有人偷学。
而杂役们则要开始干活,打扫卫生,开始做饭了。
这时候倒是学徒们最闲,药房还不开门,他们也没有什么事干。
孟章的身份还有些尴尬。他平时都跟着学徒们在药馆里制药卖药,帮人正骨,给药师打打下手,但是他的身份确实还是杂役。
想到这里,孟章叹了口气,还是拖着身子向厨房走去。
反正也没有多久,总不能留下话柄,做好该做的事,孟章做了决定。
“砰!砰!”孟章抡起斧子,将木柴劈成小条。
比以前得心应手。孟章暗暗评价道。
角部武学更注重手臂的功夫,孟章练过之后对上身的控制更细微,发力也更顺畅,劈起木柴来就像是切豆腐一样毫不费力。
以前用的是蛮力,现在用的是巧劲。
但是同样使力,也有不同的感觉,有的硬一些,有的更顺畅,孟章也开始慢慢体会其中的差异。
顺着木柴的纹理,劈下来就更是轻松。
这让孟章想到一句古话:劈柴不照纹,累死劈柴人。
万物皆有其理,做事要讲究方法。
每一根木柴的纹理都不尽相同,所以每一斧子的角度都会有所变化。引申到武学上来,不就意味着没一根木柴都运用了不同的招式,而自己的每一斧子都需要用不同的招式来破解。
但是每一根木柴又都有相同之处,纹理都是竖直的,就像是人都是有四肢百骸,做出的招式也是有规律可寻的,于是就有了各式各样的功法技巧。
学武之人每天反复演练招式,掌握了规律,应对起敌人的攻击就会有办法应对,开始虽然生涩,但久而久之,就会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想到这里,孟章更细心的观察木柴的纹理,尝试着用不同的方法来劈开它,就像是用不同的解法来解同一道题。
可惜孟章通晓的用力法门还是太少,只会直来直去,顺着纹理劈得十分整齐,长短一致,用来做实验的却是碎成了好几块,零零碎碎的,十分扎眼。
孟章正要再放上一块木柴,却摸了一个空,孟章劈得太尽兴,不知不觉间,木柴已经都劈完了。
孟章有些扫兴的放下了斧头,将木柴堆成了一堆。
拿起扫帚,准备把零碎的木屑扫成一堆。
还没有动手,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扫兴的声音。
“呦,这不是乡巴佬孟章吗?怎么不在药馆当学徒,又回来干杂役的活啊!”这声音阴阳怪气,充满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