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陈吾生以为董亦舒必定还在等着自己,没想到进了门,却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对于有人进来竟然毫无反应,原来是睡着了。
也是,昨天一个晚上没睡,今天又熬了一天。心中再是惧怕,也抵挡不了困倦的魔力。陈吾生甚至想,如果到时自己判断失误,所有人都没走成。这小丫头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说不定也是会习惯的。只可惜到了那时,自己免不了要被抹杀的命运,倒是未必能看到她的变化了。
轻轻走过去,想把董亦舒抱上床,可手一碰,她就醒了过来。
睡眼惺忪之下,董亦舒轻轻呢喃了一句:“你回来啦。先去洗个澡吧。”口气倒像是个等来丈夫晚归的妻子。
陈吾生应了声,道:“你呢,洗过了?”
董亦舒道:“你先洗吧,我后洗,正好把你的衣服也洗了。”
陈吾生道:“这么晚了,还洗什么衣服。等你洗完,天都亮了。明天再洗也不晚”
“不行,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哎呀,你别磨叽了,赶紧去洗澡。看你臭的。”
陈吾生只好从了。
等他洗完出来,放松地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并不是淋浴中董亦舒洁白的酮体。尽管那确实也是足够令人遐想的。
反而是上一世,在这个年纪一些美好梦境的印记。
那是一个落满枫叶的林荫小道,没有人,除了他和董亦舒。
两人静静地走着,距离只有10公分。
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想要握住女孩。
可又一次一次地停滞在空气中。
女孩突然笑了。
陈吾生问:“你笑什么。”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董亦舒!”他喊道。
“你在喊我吗?什么事?”
水声下,浴室里的女孩似乎听得不是很明白。
水忽然停了,半晌,半掩的门里伸出一个湿漉漉的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陈吾生笑了笑,道:“没什么。我说你洗快点,我等着抱你睡。”
“去死吧你!”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水声又再响起。
或许,只是梦境照进了现实,又或许是某种孤单情绪的蔓延吧。陈吾生看着天花板,静静地想道。
是夜,两人照旧是一人一床被子。
陈吾生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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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陈吾生依旧每天穿梭在丧城与基地之间。然而黑洞果然如预料般杳无踪影。倒是几趟下来快把应急粮仓给搬空了。基地的粮食仓库已经被装满,于是玄彬又腾空了几个仓库出来。别人不知道,但玄彬是眼睁睁看着那些仓库从无到有,逐渐被粮食填满的。心里对将去往的那个世界,又是多了几分期待。
中间,陈吾生还去了一趟郑秉国的落脚处,那个铁公鸡照旧不肯松口去基地。陈吾生单独拉了郑秉国说了要去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郑秉国倒是满心欢喜,对于这个害死了自己妻儿的地方,他是一点留恋也没有。但却恳求陈吾生也要把铁公鸡带上。
陈吾生严词拒绝了。
虽然原本他连小孩和婴儿都准备带,多一个大人也算不了什么。再说,最后能不能走出去,也是看运气。可他就是对这个奇奇怪怪的铁公鸡有一种防备的心理,总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秘密一样。因此,便连这种逃生的运气也不愿意给他。只怕他会在本就危险的计划中再增添什么变数。
看陈吾生这样坚定,郑秉国也只好作罢,两人最后约定了离开那天碰面的时间和地点。
这时,柳成阳也带来了黄金的消息。
说起来,这中间还是玄彬帮的忙,利用为撤退做准备的借口,让所有人把笨重的财物都集中在一起进行管理,而柳成阳只不过起了一个传话筒的作用。
从这个角度讲,当初柳成阳和陈吾生交易的筹码已经不存在了。但既然他在回归计划中,也承担了重要的作用,陈吾生也就没有再提这个话茬。
他当然也不会跟那帮官僚与大奸商客气,寻了个借口进了那堆放财物的仓库,把里面值钱的东西统统装进了戒指空间,只留下了那些空箱子。
反正到时负责搬运的士兵在柳成阳打过招呼之后,是不会多管闲事的。至于那帮物主,只怕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去验证自己的财产是不是还依然存在了。
玄彬从那日回基地起,就把所有的卫星电话拿到了自己手上,美其名曰撤退期间实行最严厉的军管通讯政策。还很不小心地把基地里唯一的电台踢坏了。这下连通讯兵也没事可做了,被派了去为正紧锣密鼓维护车队的工程兵当小工。
因为电台失效,首尔的命令是通过卫星电话传达到玄彬这里的。
撤退的时间被安排在陈吾生计划的后一天,这样也好,起码在那之前,首尔不会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朴中校“不巧”也出了事。在玄彬接到电话后,找了他去商量了半天撤退事宜。可等他回到自己屋里,却发现老婆竟然和一个士兵赤条条地搞在一起,大怒之下,他拔枪准备射杀眼前的奸夫***可那个士兵在忙着“办事”的时候,手里居然还拿着枪,抢先把朴中校给爆了头。还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老情人”给打死了。
事情发生后,士兵主动跑到玄彬那里自首,在卢议员和金市长的见证下,玄彬下令把这名士兵拉出去枪决,随后尸体扔下山去喂丧尸。
卢中校的兵们悲愤至极,却也只能怪这个上司的老婆太不检点。好在不该死的虽然已经死了,但该死的也全都死了。他们也只好安心听从现在唯一的长官玄彬中校的命令。
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件发生之后,决定命运的日子,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