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众人各自寻了个房间休息。房子里被褥之类的东西倒是不少,都是一年来郑秉国等人陆陆续续从一些居民小区里搜罗来的。往水泥地上一铺,就是一张床。
第二天一早,除了郑秉国和铁公鸡,其他人都登上了那辆吉普车。
陈吾生把奔驰suv留给了郑秉国,还给他留了下了两把自动步枪和若干个弹夹。
枪是吉普车上就有的。昨夜郑秉国还用它打过丧尸。但是十几个弹夹一下子从奔驰车里“拿出来”,让玄彬有些疑惑。
普通车子里怎么会有自动步枪的弹夹,也没见陈吾生出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不过这种小事他也懒的问。
依依不舍的告别后,由玄彬开车,陈吾生用导航指路,几人一路便回到了金莲山幸存者基地。
到了大门口,守卫的士兵早早便看到了玄彬,赶紧迎了上来。
“玄中校,你可回来了!他们都以为你出了意外,上面都闹翻天了,你快上去看看吧。”
玄彬有些意外,他自我感觉在基地里就是个透明人,既不管事,又不爱出门,现在为了他闹起来,倒是件新鲜事。
直到上了山,在山庄的一个大会议室里见到满满的一屋子人,他才知道,和事情真正有关的是陈吾生。
坐在主位的柳成阳原本一脸阴郁,见到陈吾生来了,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玄中校、陈先生,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活着回来。”眼睛看着陈吾生,话却是向着两个人说的。
玄彬哼了一声,并不鸟他。陈吾生倒是向他点了点头。
“玄中校,请你入座。我们正在讨论一个有关基地生死存亡的重要论题。还需要你参与一下。至于无关的人,请马上离场。”
陈吾生一看,说话的人正是昨天被他拗断两根手指,抢了房间的那个什么国会卢议员。
看来他的身份还真不低,就坐在柳成阳的左手边。
不用问,话里那“无关的人”自然指的就是陈吾生。
见陈吾生看向他,卢议员有些紧张,手上那绑着绷带的部位似乎又刺痛了起来。
“卢议员,看来你并没有信守诺言,去和那些难民同甘共苦吧。”
陈吾生玩味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人多的原因,卢议员竟嗖的一下站起身,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卢议员说的对,这个会议很重要,无关的人还是回避一下。”
这时,坐在柳成阳右手边的一个50多岁的西装男子说话了。
“你又是什么人?”陈吾生皱眉道。
那人冷哼了一声,双手整理了一下衣襟,似乎并不屑于和陈吾生说话。
柳成阳一直在旁边微微笑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了陈吾生发问,才帮着解释道:“陈先生,这位是釜山市的金市长。也是基地政府方面的最高领导。”
陈吾生道:“我本来是没兴趣听你们讲废话。但是既然有人叫我滚出去,我倒是不想走了。作为这个基地的一份子,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不能留在这里参加你们这个所谓有关基地生死存亡的讨论。难道你们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人知道?”
柳成阳的脑门就有些发胀,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基地的一份子了。
玄彬倒是大次次地往最近的圆桌边走了过去,那里立刻便有人给他让了座位。他也不坐,反而发声道:“他说的对啊。既然跟基地的生死存亡有关,当然每个基地里的人都有资格参与讨论。来,坐这儿。”
说着,他像赶小鸡一样把坐在另一边的人给推开了,自己坐了那个位置。随后向陈吾生指了指旁边的空座。
陈吾生也不客气,直接过去坐下了。
这下不仅是屋里的其他人,连柳成阳都吃了一惊:这两人怎么突然之间关系这么好了。昨天还差点要打起来。难道陈吾生真有首尔的关系。
那位金市长干咳了几声,道:“玄中校,你可能不了解情况。今天我们讨论的另一个话题,与这个人也有关系。所以他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还跟我有关?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陈吾生失笑道。他倒是没想到,自己才来基地一天,就能扯到自己。
玄彬不耐烦地说:“有屁就放,别磨磨唧唧的。再赶人我就把你们都赶出去。”
那个金市长想不到玄彬竟会这样说,脸被呛的通红。
对于玄彬,他比对柳成阳更忌惮。
柳成阳虽然是上校,掌握着基地里的军权。可是玄彬是首尔的特派员,也有动用军队的权力。甚至在紧急的时候可以用首尔的名义解除柳成阳的职务。只是他一向不爱管事,所以在基地里的存在感很低。却不知道今天是在哪里吃错了药。
柳成阳倒是心里暗喜,原本这些官僚现在还能作威作福,靠的就是首尔的威慑,如今首尔来的人跟他们自己咬了起来,这对自己来说当然是好事。
不过下台阶的话自然还是要由他来说:“金市长,玄彬中校是军人,说话本就直接。我看会就这么开吧。”
金市长哼了一声,也没再接腔。卢议员也讪讪地坐下了。
刚才玄彬的话虽然不是对他说的,可既然他和金市长是站在同一阵线提出要把陈吾生赶出去的,自然也带到了他。
柳成阳便接着开始主持会议:“刚才卢议员提到,现在基地里的情况很危急,粮食储备已经不足以支持一个月的时间。昨晚已经有没吃饱的难民闹了起来。在这种特殊时期,更要抓好基地里的治安工作。对于一些带头闹事的难民要严肃处理。
对于敢于向基地管理人员,政府官员寻衅闹事的,甚至应该直接驱逐出基地。”
说着,柳成阳笑眯眯地看了陈吾生一眼。
“比如说,像陈先生这样,对政府官员直接动了手的人,当然就应该在被驱逐的人员名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