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淡淡的不知什么香味,飘到佟亚新的鼻前,闻着感到舒适,或者说产生一种喜欢女人的感觉吧。
原来女警察也是喜欢香味这些的啊,还以为她们跟男警察一样呢,佟亚新于是想。
找准手臂上的静脉,女警官拿蘸过酒精的棉签擦拭一下,算是消毒,然后将针尖刺入静脉,缓缓推动针筒的推拉杆。
胖警龚君貌走过来,站在旁边看着女警官注射,像是在监督注射过程。
针筒拉杆推到底,白大褂女警官抽回针尖,拿棉签按在打针处一小会,离开佟亚新,回到审讯桌,把注射完的空针筒让两位审讯官过目,并从药箱里拿出一张表格,让审讯官签字。
这注射药水的程序还比较严格,看起来。
程序严格点,可以防止内部人弄虚作假,比如以生理盐水代替药水注射,或者领走药水但没有注射等等。当然,也包括防止无意弄错药水等。
将空针筒和签字单放进药箱,合上盖子,女警官提箱走人。
手部静脉注射比臀部肌肉注射,药效发挥快,所以提审官一般选择这种方式,一方面可以节省等待药力发生作用的时间,另方面期待药力发挥的作用效果更好。
郑强军看女警官已经出门离开,望着佟亚新说道:“你好好回忆下,你两次离开看守所以后都干了些么,等会问你问题要好好回答,不要支支吾吾的。”
呵呵,什么好好回答,还不是在等待药水起效时间?佟亚新这样想着。不过他也不怪郑强军,他认为这注射药水肯定是苟期任安排的,郑支队长只是负责执行而已。
等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这药水到底有什么效果!佟亚新肚子里想着,嘴角还挂着狡黠的笑意。
大约五分钟后,郑强军开始跟佟亚新聊天似的问话,说道:“佟亚新,你离开看守所以后,是呆在本市城区没有去其他地方,还是到其他哪些地方去过?”
“咹?嗷……,本市啊,哪些地方啊,……”佟亚新眼神似恍惚又似正常,言辞有些不连贯,道,“那地方好漂亮啊,很好玩,我喜欢……”
郑强军脸上笑笑,转脸看向身边的苟期任,意思是:好像是药水开始起作用了。
“跟他再聊聊。”苟期任回答,继续盯着佟亚新看,像是在盯着一头猎物,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郑强军貌似无聊的笑笑,继续跟佟亚新“聊”。
在一旁站立当听差的龚君貌,似乎对什么高科技药水不感兴趣,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可不喜欢傻瓜一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等什么药水效果到来。
想当初他和其他警官审讯佟亚新时,佟亚新死咬着不承认杀害了黄晓丽,他自有一套办法:把佟亚新两手铐在桌子脚上,被迫成为蹲得很低的姿势站不起来,几天几夜这样保持着。
时不时走到蹲着的佟亚新跟前,问承认不承认。不承认,好,狠狠踹上几脚,直踹得佟亚新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才收脚。
龚君貌心里道:这样搞个几天以后,佟亚新不就什么都招了?还什么注射高科技药水,这是那帮拿着工资没事干的砖家们,闲得无聊想出来的鬼名堂,我看有个吊用!
也好,等你们用药水审不出名堂,继续看我怎么对付这小子!
再大约十多分钟后,也许是认为药水起作用的高峰时间已经到了,也许是看到佟亚新的言辞与面部表情不太正常,到了切入正题的时候,苟期任副局长脸上古怪的笑笑,终于开口,问道:
“小佟啊,你这次离开看守所,是谁给你帮的忙啊?”
“帮什么——忙,是龚——君貌,请——我去,仙界旅游,要不,我——才不去呢!”佟亚新眼睛有时正常,有时候好像又翻几下白,在努力记忆什么,道:“这财迷,我——答应给他三——百万,还嫌少,答应五——百万,才答应带我去。这财迷,真是像猪——一样,对,就是拱(龚)——猪!”
在一旁当听差的胖子警官龚君貌,听佟亚新乌鸦嘴大张,竟把他给说道出来,且越说越离谱,不禁怒道:
“住嘴!不要乱血口喷人!看我不打醒你的蠢气!”
龚君貌朝佟亚新大步而去,抡起巴掌就要刮下!
想以前自己审佟亚新,想打就打,想踢就踢,哪会让他血口乱喷!
“住手!”苟期任大声道,“不要干扰正常审讯,你给我站着别乱动!”
说到这里,转脸看向身边的郑强军支队长,用眼神扫了下正满脸通红,憋者怒气的胖子龚君貌,吩咐道:“你给我把他给看着!”
“是,局长!”郑强军答道,站起身,来到龚君貌身边,盯着他,防止他有什么过激行为。
苟期任脸色严肃,拿笔在本子上记下什么,然后抬起脸,望着佟亚新,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走出看守所的?”
“天下事,难不倒——我!”佟亚新又开始牛逼兮兮,在提审官面前吹起牛来,“我有金钥匙,我有黄金战衣,一路畅——行无阻,哪里不能去?!”
“谁给你的钥匙和警服?”苟期任问道。
苟局长就是苟局长,很精明,貌似从金钥匙听出了“看守所钥匙”,从黄金战衣听出了“警服”,于是很有针对性的问话。
“龚君貌——呀!谁说是给的,是——我拿五百万,买的!”佟亚新看上去神情不太正常,
“兔崽子,你……!”龚君貌脖子暴起青筋,举起拳头就要往佟亚新脑袋砸下去。
“干什么你!”郑强军抬手抓住胖子的手腕,制止他落拳。
郑强军想的是,这一拳砸下去,要是把被审人给砸晕了,那审讯不得暂停了?被审人体内的高科技药水不就会在几小时内失去效果,被浪费了?
苟期任想的是——苟期任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机,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审讯室进来两个警官,走到龚君貌跟前,不由分说,取下他的警帽,摘下他的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