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广州
我一想到老胡和吴燕,我便觉的对不起张玉凤。这种感觉让我无法面对她,看见她,我下意识的想往后调头。弄的就跟睡张玉凤的人不是老胡,而是我一样。
“你看见我跑啥跑?我能吃了你?”我的速度并不高,张玉凤看见我要调头,走上来拽住我的车把说。
“哪,哪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忘家了,想拐回去拿!”我低着头编了个理由说。
“你现在也学的能的不轻啊?我还真小看你了!”张玉凤笑话我说。
“看看你说的这是啥话?说的听上去跟我可不精样!”我反驳她说。
“呵呵!你呀!老实旋!”张玉凤笑着说。
“我?我旋啥了?我装的跟很冤枉一样问。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胡栓紧是不是回来了?“张玉凤没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她立即变换了话题问道。
”你不知道啊?“我还停留在跟张玉凤开玩笑的状态里,张玉凤这一转弯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里一秃噜脱口而出。
”这么说,他真回来了?“张玉凤面露喜色的问。
我一想到老胡现在跟吴燕的状态,弄不好还在杂货铺的床上呢!我这要跟张玉凤说了,那还不被张玉凤捉奸在床啊!不行,我是老胡的伙计,我可不能干这事。
“别误会啊!我说意思是,恁俩是啥关系,他回不回来会不跟你说?他回不回来我咋会知道呢?”我赶紧把张玉凤往老胡没有回来上引导。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跟他,你俩穿一根裤子都嫌肥!”张玉凤撇了一下好看的嘴说。
“我才不跟他穿一根裤子呢?俩大男人穿一根裤子成啥样子嘛!”我装着不认同的样子说。
“你给我说实话,他到底回没回来?”张玉凤板着脸说。
“咋了?他没跟你说?”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跟我打电话了,打电话他也不接!”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你俩最好了,他的情况你最清楚,你跟我说说他回没回来?”
“他,他,没有回来吧?”我朝着老胡杂货铺的方向看了一样,含糊不清的说道。
张玉凤捕捉到了我的这个动作,我其实是无心的,可敏感的她感觉到了。
她松开我的车把,扭身向老胡的杂货铺走去。
我心想完了,赶紧冲她喊:“老胡没回来!”
张玉凤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没想害老胡,可还是害了老胡。我想现在就去赶到杂货铺告诉老胡张玉凤来了,可是张玉凤已经在去的路上了。我不想让她看见我去跟老胡通风报信,毕竟老胡现在的床上有另外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替老胡挡这事,这太不光彩了。
我急的不得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害怕老胡和吴燕被张玉凤捂到床上。
人一旦急起来就会晕的跟鸭子一样,连最简单的方式都忘了。我急的吸了一根烟,看见有人打着电话从我跟前走过,这才想起用电话给老胡报信。
屋漏偏遇连阴雨,估计老胡玩了太多的女人,老天爷都要惩罚他。老胡竟然关了电话,他太作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一想到张玉凤把老胡捉奸在床的恶劣后果,我实在不能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一加油门,便往老胡的杂货铺驶去。
张玉凤走的很快,当我撵上去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老胡的杂货铺,正敲着门喊老胡。
“胡栓紧!胡栓紧!胡栓紧!我知道你回来了在里面,给我开门!开门!”张玉凤提着高腔喊,手把门拍的啪啪响。
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就是站在远处看,别的我还真做不了。尽管我很想把张玉凤拉走,替老胡解除了这场危机。
张玉凤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那种典雅的女人,似乎跟眼前这个女人不沾边。然而,视觉告诉我,它没有骗我,我看到的确实是真实的张玉凤,只不过,这是她的另一面而已。
我站在路这沿的隐蔽处看着杂货铺门前发生的情景,我觉得我很不道德,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以为老胡不敢开门,可是我想错了,老胡竟然是提着裤子开的门。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着张玉凤。张玉凤在外面没有马上进去,就那样跟老胡对视了有好一会后,才猛的往杂货铺门里闯。老胡见她往里闯,伸手去拽她,可是她劲很大。使劲一甩就挣掉了老胡的手。老胡不敢耽搁,也赶紧往里撵。
我一看这种情况,感觉大戏要开始了。赶紧加了一把油门冲到路对面,在杂货铺跟前停住。然后跳下摩托车,一下跃上台阶进了杂货铺。
我以为肯定是一场大战,为了男人生气的女人疯狂起来那可是不得了,什么不计后果的事都是能做出来的。可现实还是让我失望了,因为张玉凤就是张玉凤,她不是别的女人。
我只看到张玉凤从老胡杂货铺里面那个小套间里出来,在经过老胡跟前时,照着老胡的脸甩了一耳巴子。那声音很响,我听着都觉得很疼。张玉凤显然是看到了在套间床上睡的吴燕,至于吴燕是以什么姿态出现在张玉凤的视线里都会令她头脑发昏。
老胡没有还手,站在那里结结实实的承受了张玉凤的这一耳巴子。我认为他理亏,他活该。
张玉凤打完,扭身走了。
从我身边走的时候,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我觉得她侮辱了我,完全视我如空气啊!
老胡没有去撵张玉凤,他的这种态度让我感觉他是铁了心的要跟张玉凤分手,他们已经恩断义绝了,只差割袍断义了。
我很替他们可惜,看着张玉凤好看的背影,我嘴里啧啧啧的发出几声表示可惜的声音。
“你赶紧给我滚远点啊!我看见你就烦!”老胡冲我吼道。
“别误会啊!不是我跟她说你领住吴燕回来住这的!”我解释着说。
“滚!听见没有!”老胡随手抓起一个空酒瓶朝我就扔了过来。
我一躲,那酒瓶砸在旁边货架上的铁锅里,咣咣铛当的一阵乱响。
这个时候,头发蓬乱的吴燕穿着皮衣从里面的套件里走了出来,胸前的那两团子白肉比昨夜里更晃眼。
要是以前我可能就不吭气了,可是看见吴燕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觉的一股热血往上窜。有女人在场情况就不一样了,她能激发男人的雄性激素变的好斗。
“靠!你给我弄这一套?好好好!“老胡给我弄这一手我很生气,不要说我不是故意说给张玉凤的。那就算是我故意的,他也不能给我弄这一出。他把人家张玉凤糟蹋了,说不要就不要了,他还有理了?****姐!我要是张玉凤他弟,我耳巴子扇他!靠!还搁我跟前这么兴!装球类不赖!
我指着他说完,扭头走了。
我听见吴燕在后面说:“你大声叫唤什么?刚才那女的是谁呀?”
老胡小声说:“小春他姐!”
吴燕又问:“那她打你干啥?”
老胡说:“我上回走之前把她养的卷毛狗给弄死了,她找我报仇来了!”
吴燕说:“该!打的太轻!”
我真想扭过头去骂他瞎话篓子,可想想觉得怪没意思的,便直接走掉了。
我离开老胡的杂货铺后,突然的就觉得没地方去了。一条腿支着地,也不熄火停了一会后,我决定去离城不远的沙河转一圈,那里有无声流淌的河水,孤独的老桥,随风动荡的芦苇荡,说不定还有忽上忽下在天上漂浮的风筝。
这可是大年初一的头一天,老桥头热闹异常。卖气球的,卖风筝的组成了极具这里特色的风景。烤肠,烤面筋,烤羊肉和炸臭豆腐的气味尽管让人犯恶心,但却让人群熙攘闹哄哄的一片。我不喜欢人多,虽然我喜欢看风筝在天上飘动的样子,可我不喜欢放风筝的人。我沿着河堤往西走,经过无数闲逛的人们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我喜欢的安静,河堤的尽头。不过,这种安静还有一些缺陷,因为我发现在河堤尽头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人。我是想要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呆一会的地方的,可是这个先来者破坏了我的这种想法。很显然她一时半会也不会走,我也不想放弃这个地方。我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留了下来。任何事情都有缺陷,太过完美就不真实了。我必须学会接受一些有缺憾的事情,不能要求太高盲目的追求尽善尽美。于是,我就缓缓的把摩托车骑了过去,在离那个女人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把摩托支在路上,把头盔挂在车把上。
我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对着太阳吐了出去。那些烟雾在阳光下很可笑,在被吐出后不久便被小北风吹的七零八落失去了形状。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暖暖的。我闭着眼睛体会着被她抚摸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我听说被女人抚摸就是这种感觉。尽管我很想被女人这样抚摸,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主动摸过。
那种如同被羽毛拨弄了皮肤的感觉,刺激的让我突然有种想调戏太阳的冲动,既然阳光像女人的手,那么太阳肯定就是女人了!我精虫上头一般的这样想。如果不是考虑到五十米外的那个女人的存在,我肯定会立刻脱了裤子把我的那根没有经历过女人但却已经蓬勃的货彻底的暴露在她的面前,然后在她的抚摸下放肆的撒一泡尿。
我为我不能这样调戏太阳而感到懊恼,间接的说,是那个女人的存在造成的。这样一想,我便止不住把注意力往那个女人坐的地方看。那个女人依旧保持着我第一眼看到她的姿势,半天了动都没动。典型的忧郁型,或者失魂落魄型,精神崩溃型。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有投河的迹象,不过,她即使有这种想法也白搭,因为河堤离河水还有很远。并且河堤在坡上,根本就不好下到河床。
这一定是一个丧偶,或者感情破裂的女人,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这样的忧郁。
正处于忧郁期的女人总是令人怜悯,这让我对她好奇心顿生。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向她坐的地方走去,并且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从头到脚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黑亮的头发在后面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白皙而富有光泽,尽管她坐着,把头埋进她的长腿之间。可还是能够感到,这一定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她的样子很像一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这一会我就是没有想起来。
正处于忧郁期的女人非常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来,比如轻生。
看着这个女人我突然就渴望她轻生起来,我知道这很不道德,可我还是止不住这样想。这可能跟我看了太多的英雄救美,然后英雄美女春风一度的传奇故事有关,再一个也可能跟我从没有跟女人短兵相交过,太渴望一次性经历有关。
尽管我知道这不可能,现在女人都不像前几年那样不理智动不动就自杀。别说感情破裂了,即便是被谁强奸了,也不一定会走这条路。残酷的现实让人不得不感叹世风日下,贞洁烈女消失不见,可我还是幻想她轻生,只有她轻生我才有机会靠近结识,进而春风一度。我很龌蹉,可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强烈的雄性激素让我甚至已经开始出现幻觉,最好让她选择跳河的轻生方式,最好是跳到河里沉没一会,我再把她救起。当然不能让她停止心跳,只是进入睡着的状态。然后我再把她救起,把她放在河边的草地上,然后嘴对嘴的跟她做人工呼吸……一想到嘴唇挨着嘴唇的感觉,我的脸竟然红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猛的把她的头,并且扭头看着我。我的目光一下便被她抓住,当我跟她的目光碰到一起的那一瞬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两条腿条件反射般的想逃掉。天哪!怎么会是她呢?她怎么会是张玉凤呢?
“你见了我是不是就会跑?”张玉凤拢了一下头发说道。
“我哪,哪跑了?”我尴尬的否认说。
“好啊!既然没跑,那过来坐呀!”张玉凤指着她旁边的台阶说。
“我,我…………”我想找个理由拒绝,可是短时间内我的脑子根本想不出这种理由。其实,我是有顾虑的。虽然张玉凤跟老胡掰了,可她毕竟是老胡曾经的女人,我现在跟她套近乎,这要是让老胡知道了,那老胡还不瞎想啊!真要是那样,那我在老胡眼里不就不是人了吗?所以我有些犹豫,害怕近期老胡的误会,让老胡觉得我对不起他。
“咋了?害怕胡栓紧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张玉凤鄙夷的看着我说。
“我怕他?”尽管圈被张玉凤猜中,可我还是不服气的说。
“既然不怕,那就坐到这里来!”这一次,张玉凤拍了拍她屁股不远的地方。
“坐就坐!我怕他,怎么可能呢?”为了证实我完全不怕老胡,我腾腾几步走到了张玉凤的跟前,在她拍的那个地方挨着她坐了下来。
当我坐到她的旁边近距离的接近她时,这才闻到她身上带着浓烈的酒味。我下意思看了一下刚才她身体挡着没看不到的那一侧,在她的腿边竟然放着一瓶干掉了一半的白酒。
“有烟吗?给我一支烟!”张玉凤伸出好看的手指,做着夹烟的动作对我说。
“女人吸烟不好!”其实,我很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吸烟,尤其是像张玉凤这样有着修长白皙圆润手指的女人,这样的两根手指夹着烟的时候,看上去非常动人。
“少废话!你只用说有没有,给不给?”张玉凤霸道的说。
“有!给!”我连忙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放到她的手指里。
“这不就完了!废什么话呀?给我点上啊!咋这么没有眼力劲呢?还让我说一件你干一件啊?”张玉凤把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见我没有给她点烟的意思催促着说。
“好好好!给你点上!”我笑着打着火机手当着风给她点着。
我看着张玉凤,以为她肯定会像电视剧里那些初次尝试吸烟的女人那样剧烈的咳嗽。可现实让我很失望,张玉凤一下也没有咳嗽。
“陪我喝点!”张玉凤把那瓶酒递给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睫毛是湿的,显然是哭过的。
“这酒可真有劲!”我想劝她不要喝酒的,可我觉得这个时候劝她停下,显然是不可能的。我觉得我应该喝点,要不然她一会再把酒瓶里剩余的酒喝完,把自己喝醉了就麻烦了。我喝点的话,她就少喝点,这样就减少了她喝醉的机会。我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当酒下到肚里,我才发觉自己这个行为有些鲁莽。这绝对是高度酒,也只有高度酒才可能在肚子里制造出这种火辣辣的火烧火燎般感觉。我抹了一把嘴后感叹道。
“有劲吗?我怎么没觉得?”张玉凤轻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手里夺过那瓶酒,扬起手嘴对着酒瓶一阵猛灌。
张玉凤的动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被她弄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往肚子里灌酒。等我迷瞪过来,从她手里夺过酒瓶,酒瓶里已经所剩无几。
“大姐!这是酒,不是汽水!这样喝是会醉的!”我晃着酒瓶提醒着张玉凤。
“呵呵呵呵!区区一瓶水酒而已!你如果现在有酒的话,我还可以再喝!”张玉凤面如桃花般说道。
“再喝你就醉了!”我不相信的说。
“我醉?我会醉?可能吗?醉了才好呢!我巴不得醉呢!”张玉凤不以为然的说。
我突然忘了此时的她正处于孤独求醉的状态。
“我好看吗?”
“好看。”
“我好看,还是胡栓紧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好看?”
“你好看。”
“你想睡我吗?”
我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抱抱我!”张玉凤冲我张开了怀抱。
我没有抱过女人,不知道该怎么抱,可我还是勇敢的走上去抱住了她。
“抱紧我!”张玉凤把头靠着我的肩头说。
我只得把两只无处安放的手落下去搂紧了她的腰。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张玉凤的腰真软,一下子充实了我曾经对女人腰部的幻想。
我想,如果老胡这个时候来这看到这一幕的话,他肯定会被气死的。
张玉凤和我一直那样站着,我们站了很久。后来,她站累了,我们就坐下来,她依然躺在我的怀里坐着。后来,她可能躺够了,这才离开我的怀抱,一下跳到了最高的台阶上。
“胡栓紧是不是还要去南方?”张玉凤站在最高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问我。
“嗯!”我回答说。
“你去吗?”张玉凤接着问。
“他说要带我一块去!”我如实的说。
“你去吗?”
“我,我还没有想好。”
“去吧!带上我!”
“带上你?”
“是的!可以吗?”
“我想想。”
“去吧!就算是帮我!”张玉凤眼里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那好吧!”面对她那张好看的脸,我根本没法拒绝。
我有些后悔,我觉得自己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应该对张玉凤做些什么的,这样才对得起自己。我不知道张玉凤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不过,她没有走,似乎在等待什么。我一直在积攒勇气,可是非常遗憾,我始终无法做到老胡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不要脸。尽管我跃跃欲试,可还是无法超越自己懦弱的人性。一直到张玉凤接到一个电话,让我把她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