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姑娘身子虚的很,我让她暂时住在我这边,方便我照顾。
五个月的孩子打掉相当于生产,得养个十天半个月,冷水冷食都得记好,还要多喝营养汤,恢复元气。
眼下也只有我照顾她,她才得爱惜点儿自己。
晚上刚跟武姑娘吃完饭,欧霆的电话就来了,约在我家附近茶家。
我刚坐下,欧霆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主题
“阿墨,我这一趟是为子宇来的。”
我点头
他继续说“要是我知道你那么恨毒我弄死都不会告诉你子宇是干什么的。不过子宇跟你抽大烟这事儿他也不对,可阿墨,你不能否认他对你的感情。你们分手后他跟个疯子似的吸高浓度的海洛因,一天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痛苦,特别痛苦。”
“……”
“不过,阿墨,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去告发他。他现在为了你,努力的洗白那些生意,洗白自己,我们几个都替他可惜,那么好的路子说断就断了。阿墨,你会等他吧?你等他吧。不到一年,他就全身而退了。”
我喝下一大口清茶,盯着欧霆,说“不,我不会等他。”
欧霆的眼里有些惊讶,我视若无睹,继续说“至于告发他,我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儿。不过爵爷,我跟他不是说有没有贩毒者这个身份就可以在一起的。我们不合适。何况,我们从未确认过关系,仅此床伴而已。”
“可是他当你是最爱的人。你陪他经历他最艰难的时期,给他家一般的温存,你又这般坚决的舍弃他,他没法接受。”
我叹息,我要怎么说他才懂我跟傅子宇的不可能,两个世界的人怎么生活到一块去,我更是没有意愿去跟这样一个精明,说不定还时时都有危险的人过居无定所的日子。
黑道贩毒,洗白有那么简单吗?
他经营多年,垄断这个大都市的毒源得树立多少仇敌?
我不是傻子,这些事一多想就全摊开了。
“爵爷,你不用多说,我跟他没可能的了。”
欧霆看着我无奈的摇头,叹着气。
我离开茶家,走路回家。
我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不再动摇,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决定跟傅子宇断了那就必须断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暂且一个人吧。
路过楼下大超市,给武姑娘买了些补品。
婚礼的旺季到来,公司生意随之好了不少,人手不够,大boss招了些新人,早上开完会让我们去门市领人。
我在这群人里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蔺帆,当下决定,就要他了。
我领他到我小办公室,到了杯水给他,问“怎么想到来做这个行业?”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就想着有工作就行,抱着试试的心态来了,没想到遇到姐了。”
我笑,“来了就好好做,以后跟着姐混了。”
“嗯。姐要多关照我啊。”
“行,没问题。中午姐请你吃饭。”
“谢谢姐,那我现在做什么?”
“玩呗,跟大建他们一起,有婚礼就有事儿做了。”
蔺帆应声,出去找大建他们。
中午我们四人在公司附近的自助餐厅吃的,为表示蔺帆的加入,我们举杯欢迎。
武姑娘身子养的差不多,搬回自己的小屋了,她说她的事业已荒废许久,得打理打理了。
也无非就是盘点盘点货,该清仓清仓,该进新玩意儿进新玩意儿,她一天为此忙碌过得倒也充实起来。
身体上的伤好的快,心里的伤就慢慢愈合吧。
她是个好姑娘,会有好男人来疼她。
好姑娘遇见王子之前都会遇到那么几个人渣。
武姑娘养身子期间我们跟杨家明没约几次,不知道他是不是正跟美人欢得愉快,也没主动联系我们。
这武姑娘身子好了我们的聚会也就慢慢多了,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蔺帆。
杨家明是个不计前嫌的男人,白莲花那事儿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弟弟计较生气。
干了一盅酒,两个人也就称兄道弟了。
九月下旬的好日子多,直到十月初我都忙的马不停蹄,跟个陀螺似的,不停的转,以至于我忘了豆芽生儿子的日子就在十月初。
晚上回家豆芽没有出来接我,我在客厅和它阳台老窝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听到它在厨房里嚎叫我才发现它好像在生崽儿,但感觉它又特别痛苦,有点像难产
我赶紧百度查资料,度娘无能,没帮到我,急死个姑娘了!
大半夜的我只有很抱歉打扰那个宠物医生。
不过在电话里听来,那个医生居然没有发火,语气还特别认真。
我着实判断不了他问的那些问题,最后只好请他来家里一趟。
等挂了电话,我才反应过来,这深更半夜,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邀请一个陌生男人来家里,会不会不太妥当?
哎哎,救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
我蹲在厨房盯着案板下面的豆芽,真是焦急烧心。
不过宠物医生来的很快,估计住在这附近。他一来,我这吊着心就松了下来。
今天医生没穿白大褂,也没戴口罩,长得嘛,也就是个医生样,比其他医生吧要好看那么一点儿,个头倒是高。
我将他领到厨房,跟他说,特别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麻烦您,您快帮我看看,豆芽这是怎么了。
医生戴上白手套,摆弄豆芽一番,说“生下一只就对了,没什么事儿,别紧张。”
“真的没事儿吗?我看它好痛苦,会不会死掉啊?”
“不会。这是正常现象。”他边说边起身脱下白手套,“我先走了,要是明早它还没生下来,你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你医生,麻烦了。对了,您贵姓?”我问
“免贵姓肖,再见。”
“噢噢,再见,再见,肖医生,麻烦了。”我将他送出门又回来厨房看豆芽。
困意袭袭,实在扛不住了就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惊醒,鞋子都顾不得穿跑去厨房看豆芽。
可喜可贺,豆芽生了两条崽。
我弄了粮食给它吃,小猫崽安安静静的躺在母亲怀里,想摸摸又怕弄伤了,心里激动不已,兴奋的收拾自己去上班。
出门后给肖医生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喜讯。
肖医生表示祝贺我,言语间也没了那么冷言冷语。
到公司门口碰见蔺帆,问我有什么好事儿,眉眼都在笑?
我挽住他的胳膊,跟他一同进大门,我说“天大的好事儿,豆芽生娃了,两个。”
他听了也乐了,“是吗?那家伙懒得跟什么样还舍得生崽?”
“可不是,上次让杨家明弄怀孕的,我又没给它做绝育,只有生咯。”
“家明哥让它怀孕?哈,家明哥还有这个本事呢!”
“唔,就是。”
忙完了十月四号的婚礼,我在家里宴客,邀请了豆豆大建,武姑娘杨家明,还有肖医生跟蔺帆,庆祝我家豆芽当妈。
气氛很好,因此喝了不少酒,武姑娘酩酊大醉,最后留宿我家。
我猜到了武姑娘买醉的原因,多半跟那离去的孩子脱不了干系。
我伺候着她洗澡,又将她扶到客房的床上去,吐了一番后,两眼红肿的睡了过去。
我看着她无意识的叹了一口气,给她盖好薄被,关上房门,出来收拾客厅的残局。
拾掇完已经十二点过,刚回房间躺下,又听到隔壁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揉揉太阳穴,起身去隔壁看武姑娘又在折腾什么。
床上的泪人正张牙舞爪的,人却是未醒,真能耐。
我轻唤她的名字,没半秒钟就安静下来了,又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子,扼好被子,守了半个钟,她没在闹腾,我也回了房间补眠。
回到床上我在寻思到底要不要将陈新杰死了那事儿告诉小萱,保不准她听了也就会释怀了,可归根结底她的症结在那孩子身上,我又能奈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