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整理好了容貌,正从居所出来,就瞧见同班的同学也从住所出来。
那人他见过几面,仅此而已,好像姓徐。
“您好,徐同学。”罗云有点不好意思,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没办法,他一直不在授课堂上课,跟同学的接触极少,也许在他人的眼中自己是个十分孤僻、另类的人呢。
“你是?”徐同学疑惑地问道。一般同学的居所都相互靠近,但作为他的邻居,徐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呵呵,”罗云笑了一下,冲谈了些许尴尬,解释道:“我早出晚归,你可能很少看到我,我和你是同班的。”
“同班?”徐同学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不上课的家伙!叫什么罗云的是吧。这次你终于露面了,我们都在讨论这次怎么修理你呢……”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说错了话。
确切情况是,大家都忍不住要看罗云的笑话。都觉得:他半年没去上一次课,不仅理论知识不过关,而更重要的是,他没得到老师的授权啊,只有授权才能到道法阁里取得法术书修习,他既然没有学会半个法术,总评怎么过关呢?还不是任人修理的命吗?
“自我介绍一下吧,免得你叫不出我的名字,我叫徐东。我猜你肯定来自很了不起的家族吧?”徐东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
徐东:“因为只有那些家庭条件非常优裕,就让族人出来镀金但其实没有任何硬性要求的,所以你们才整天吃喝玩乐、不顾学习啊。”
罗云再次尴尬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家很普通。”
“哦。”徐东还是有些不信。
罗云只好道:“你没见过我吃喝玩乐吧?”
“那倒是……这就奇怪了,难道你半年时间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有人说在道法阁见过你,但你还没取得老师的授权呢,就算去道法阁也没什么用,你该不会被那些低等的粗糙法术吸引了吧?”
“就是这样的。”罗云点头,其实徐东说得基本没错。
徐东睁大了眼睛,“你敢情是疯了,那些低阶法术一点用也没有的,哎,你真是浪费时间了,早点来听课就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了,真是……哎!”徐东替罗云感到十分地惋惜。
徐东认为他做了无意义的事,而且把他贬得很低,罗云也就懒得去解释什么了,只好随意道:“没事,等下不过是切磋而已,大家手下都会有分寸的。”
徐东心里默默道:“是都会有分寸,只是都到时候都把你当猴耍,就欺负你一个。”总评是用对比来论成绩的,也就是学生之间互相挑人战斗,表现越好的加分越多,显然罗云将成为大家眼中的“香饽饽”,根据历史传统,最差的那人可能遇到轮流的挑战和虐待。这样做也是为了激励后进者。
来到学院里某处地方,有数十个学生聚集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圈,罗云他们已经来晚了,是最后的两个。在圈子的中央罗云还看见梅自白老师陪伴着另一个白发老头。
梅自白老师今天依然穿着白衣,而另一个年纪更大戴着眼睛的佝偻的光头老头穿着青衣。
梅自白老师见学生们人数齐了,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后说:“榆木老师今天有事没能来,就由我执掌总评的事情,我旁边的这位大家一定要认识认识。”
他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就是我们修仙学院的院长,阳空院长,大家鼓掌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过后,阳空院长挥了挥手,一道彩虹光在众人头顶出现了那么一瞬,引起众人惊呼神奇。阳空院长今年的岁数肯定很大了,驼着背,但是说话还很清晰,他的笑容让学生们倍感亲切,他向学生们招手后笑着说话。
“同学们好,你们可以称呼我空空院长。”
“空空院长!”立刻就有痴迷他的学生叫了出来。
“呵呵,”梅自白道,“大家不要小瞧了我们的院长,他可是一位六阶的道法能手,在我们的学院内首屈一指,通常情况下他老人家不会出来观看总评的,今年大家的运气不错,可以一睹他老人家的风采。空空院长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很高的道法修养呢。”
“梅老师过誉了,就算在学院内部,也是涌现出了不少青年才干,比起我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比如梅老师就是大家的榜样,他是一位五阶能手,品阶上虽然比我低一阶,但是非常擅长火系道法,威力十分强大,一般的六阶恐怕都没有那么高的爆发力呢。”
“院长又夸我。”梅自白得到院长的赞誉,今天也十分高兴,立即宣布评比开始,首先由学生们自己挑选对手,第二阶段将由老师点评众人的表现。
四十六个学生,包括罗云在内,都看向了各自可能的对手。
“我的对手是谁呢?”罗云在观察。他认识的人很少,大多只有一面之缘,不禁感慨自己在人事方面做得太不充分。这样一来他对对手一无所知,索性选谁当对手都无所谓了。
他不选对手,但是有人选他当对手。
一个人跳出来,指着人群中的一员道:“我选他。”
谁呢?大家的目光看过去,那人手指的不是罗云又是谁。
大家看见都笑了。
“原来是他,他想拒绝都不行,因为规定必须接受。”
“这下有好戏看了。”
“有什么好看,不就见别人被虐吗?”
“切,有本事你等下不要选他做对手。”
“这个……为了成绩的话,选他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为了让自己的法术显得更厉害,当然要用弱点的对手来衬托了。主要不为了输赢,而是选弱的对手更能发挥出自己法术的效果,毕竟老师就是看这个评分的,如果一出手还没看出效果就被对方破了那评分自然低。
罗云不知道众人对他的评价都这么低。现在他遇到了第一个对手,不敢马虎大意。
经过老师许可,两人就走进了圆圈里面开始战斗。
罗云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浪情,浪花的浪,情意的情。”那人倒挺热情,先介绍起自己。
“像海水一样泛滥的感情……”同学中有人取笑。
“胡说,罗云同学你别听他们的,我这人专心一致,一心一意,从来不会多情似水,哎,多说无益,接我的法术吧。”
浪情同学准备了一会,施展他的第一个法术。
不一会完成了,“水流似箭!”随着他高调的声音,一道水流从他的平举的手心射出来。
“不错不错。”同学们也修炼过法术,知道水系法术相比其他系的比较柔弱,换言之无力,像召唤的水柱就算有两个手指粗也不见得能给敌方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浪情召唤的水柱凝聚到一起,像麻绳捆到一起一样,而且头端比较尖使得整条水柱宛如一枚箭般,虽然直径最宽只有一指粗,但杀伤力相对普通二指宽水柱估计得高好几倍,这样的“箭”射中对方还是会疼的,何况箭的话单点杀伤力较高,要是射中某些薄弱的环节那就跟亲手击中那个地方差不多的效果。
而且箭射出的速度也相对不错、稳定性良好,这也有讲究,说明浪情对道法的控制力很好。
单从这道水箭,就能看出浪情在水系道术上领会得较深,达到二阶的水准。
一二阶都属于学徒,但不能说浪情一定是二阶学徒,而是说从这一箭判断他至少达到了这个水准。
“水箭”大致朝向了八米之外罗云的方向,在准度上就没太大把握了,基本能射中罗云的身体部位。罗云没有动,所以水柱接触到了他右手臂的肩膀位置。
如罗云所料,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装。”大家心里都在想。
“当然了,打在那里的话不会很痛啦。”浪情笑着替自己解释,然后往罗云靠近了几步,大概到距离五六米。
“水流似箭!”
“又是这招,玩点新花样啊!”部分同学有意见了。他们要看的是精彩,是热闹。
这次打在罗云的小腹位置,水流弄湿了罗云的衣裳后就完成它的使命消失了。
浪情玩味地看着罗云,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再来几次“水流似箭”恐怕也不会起到什么大作用,而他还要留道力来全力施展他最强的法术,想到这里,他干脆准备施展他所学会的威力最强、同时也最拉风的法术。
这次所用的时间较之前长了一些,施展法术所用的时间也反映了一个人的道术素养。
“波浪滚滚!”随着浪情的一声令下,其实是他施展的法术准备完成了,波浪状的水浪凭空出现,涌向罗云所处的位置。那水浪大概有巴掌那么宽。
“原来是改良版大水柱,难怪浪情用了那么长时间。”大家都理解。大水柱原本是二阶道术,浪情加上了波浪效果,相当于改良版,从卖相上看等同于三阶法术。浪情为他这个法术起了个好听的名字。
梅自白看见后点了点头,对院长阳空道:“还不错吧。”
阳空院长也点头:“从品质上说他施展的这个法术非常接近三阶法术了。”
罗云看着一道道的波浪冲过来,有点不爽,他举起手,在波浪来临时猛地一拍,顿时一米长波浪的头部被拍散了,而后续水流冲击在他的手上也四下溃散。
“强!用手力扛三阶道术。”有的同学出声赞道。但也有不同的声音。
“还是水柱的速度慢了,不然没这么容易被击散,你看罗云连晃都不晃,而且更关键的地方在于水柱不够集中,就跟草那样软。”
“切,有本事你去用手接。”
刚刚还大发点评水柱差的学生立刻缩头了。
“他的身体还真强。”有的学生表示羡慕。
而浪情连自己最强的法术都没起到效果,没更好的招能使了,而且他展示的意图已经实现,虽然最后道术被人用手轻轻松松拍散的画面不太好看,但他又能怎么样呢?
“厉害,我真的佩服你,有空下来我们聊聊。”浪情退下,就有其他学生要上来。
“下一个谁?”梅自白老师问。
“我,秋雪。”秋雪是个女孩子,而且长得还不赖,在同学之间颇有人气。
修仙者中当然不乏女性,而且不在少数,虽然大多数高端战力为男性拥持,但女性的战力也不可忽略,特别在某些领域女性表现了突出的才华和优势。
班里同学的年龄基本差不多,有岁数大点的,也有岁数小的,秋雪就比罗云小,从她稍稚嫩的脸蛋和身高可以看出来。
“秋雪加油!”
秋雪同学回视一笑,“我会的!”对罗云道,“开始了吧?”她开始凝聚法术。
秋雪召唤法术的时间比浪情还长,罗云还以为她要放什么大法术。
“风语!”秋雪轻轻挥手。
罗云感觉好冷啊。那当然了,刚刚被淋湿了衣裳,再被清风这么一吹,罗云都想骂人了,早知多带点衣服过来替换。
不过好像除了风吹,没有其他效果,风也只是微风到轻风的级别,就跟自然风的程度一样,有时还以为不是秋雪放的法术。
罗云自我安慰,“自然晾干也好。”
在场的同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怎么不动?不对,好像有点风?”
“太弱了。”大家都不好意思说。
虽然道术的威力小,梅自白还是微笑着,“能有风系的感知很不错,风系一脉有潜力的人少啊!”
“而且她还年轻,如果将来能臻入佳境,这妮子有培养的资质。”阳空院长的看法跟普通学生的蔑视观点很不相同。
“我表演完了。”秋雪道,漂亮地转身致谢众人。
梅自白:“加油!下一个。”
由于罗云还在场上,而且他没有展示出什么厉害的法术,所以下一个仍然以他为目标。他基本上被当成了展示品陈列的平台,又如靶子那样。这也是以往最弱者的“悲惨待遇”。
一个男子上来,阴翳着眼,“听说你的身体很强?试试我的木化手。”
“这是明超,算是个狠人。”同学们讨论道。
明超同学的双手泛出青绿色,有一定程度的木质化。
“看来他准备走身体强化方向的道路了。”罗云也算有点眼力。一般人学习道法更倾向于能外化的叱咤风云的、像浪情那种,也有人钟情于用道法强化自己。木化手修炼到后面可以有全身的木质铠甲的高阶版本,明超现在只能算起步而已。
木化手一出,同学们感觉到压力,但不包括罗云。这种身体强化的道术在一开始的时候会比普通道术强,但罗云是什么人?就是一块石头砸过来,以他的身体强悍程度,将石头原班不动地砸回去。
双方交手的以明超后飞做结果。
“太强了,明超都对不过他。”同学们感叹道。
明超站起来,苦脸道:“我本该想到,你既然空手能打掉三阶法术……”
明超输了,但梅自白有点皱起眉毛,悄悄对院长道:“罗云这小子怎么回事,说好让他自习结果这样?”
阳空也皱眉,“身体强是好事,但他的道术素养体现在哪里呢?我到现在还没看到。”
院长都表达不满了,梅自白对罗云道:“拿出法术来,你身体强悍我早就知道了。”
梅自白招录罗云当然出于某种考量。一副强悍的身体对于修道的好处显而易见,既能抵抗负面法术的影响,且更能承受强化身体的道术,以及可能更适合修炼某些道术。但不意味着有了强悍身体就不用修习道术了。梅自白怕罗云荒废了学业。
梅老师提醒后,大家才注意到,罗云至今没有使用任何道术,都是凭借自己的身体在战斗,虽然赢了,但大家心里都觉得那没什么了不起,在修仙学院这里,只有道术高强才能得到众人的称赞和钦羡,其他都是“小儿科”或者“旁门左道”。
“喂,”有人朝罗云叫道,“你该不会什么道术都没学过吧?”
“就是就是,露两手啊!”
“别看你现在威风八面,如果一点道术都不会,等到修为高了打你这种就跟虐菜没区别。”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嘲讽着罗云,因为都看出来罗云不会道术。
“我说过我不会吗?”罗云反问。
“你倒是用出来看看。”又一个人跳出来,指名道姓要挑战罗云。
这个人一站出来,学生们凛然了,因为这个人名叫顾超凡,在班里评风极佳。顾超凡创下一日内挑战十人皆胜的战绩,而且那十人都是班里道术修为排前列者,可以说顾超凡是本班道术修为第一人。
他这么厉害也是有原因的。顾超凡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学院,如今已经十八岁,修业年限是在场学生之首。
罗云并不认识他,可观看其他学生脸部表情变化的态度,能猜到一丝半毫。
“顾超凡,三阶道术熟手,你是几阶?”罗云的对手问他。
“我?”罗云想,自己算几阶呢?“我还没不清楚。”
他的话引发哄然大笑,连自己是多少阶的修为都不清楚,还真是一个新手啊!大家心里都这么想。
“你都没在人前用过,或许你以为自己的道术天下无敌了吧?”顾超凡轻蔑地嘲笑,也道出了众人心声。
罗云:“那倒不至于。”
顾超凡:“我听说你没得到过老师的授权,就算进入道法阁也只能修习一阶、最多少数的二阶道术,而且还是其中威力较弱的二阶道术,这样一来,你拿什么跟我战斗?”
“你拿什么跟我战斗?”顾超凡再问。“就拿你的身体?可笑!要是如此,我懒得对你出手。”
顾超凡这么自信和嘲讽罗云有他的道理,他是三阶道术熟手,意味着他能使出三阶的道术,那并非普通人力所能敌,要知道那是真正的三阶道术,跟之前浪情使用的二阶顶峰道术有很大的区别。一不小心重伤都有可能。所以顾超凡才出此言,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地提醒罗云。
然而罗云这么说,“你出手吧,这次我会使用道术的。”
“嗤。”顾超凡嗤笑,出手了。如同之前三人一样,罗云后手。
“纹形波浪!”顾超凡用的法术赫然跟浪情之前使用的一样,连波纹都类似,虽然准备的时间比浪情短,但之前浪情不是已经验证过对罗云无效吗?
“错了!”顾超凡在同学之间有一定的名声,有学生替他解释,“顾使用的岂能跟浪情的相比?他的水柱密度更高,换言之更加结实,你们等着瞧吧,等下罗云一定会被水柱冲得后退、甚至跌倒。”
“没错,浪情的那个太水了,太软了。”
浪情在人群中感觉脸蛋火辣辣,不过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顾射出的水柱。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法术有多少水分,相信罗云的身体确实够强。
“哎,又是这招。”罗云喟叹,今次免不了淋湿的下场,他举起手,用同样的动作拍散水柱,刚要有点干的身体又被淋了一次。
“你换一招吧。”罗云道,差点想求对方了。只挨打的份太难受,要换做其他场景,他不会躲开吗?不仅要躲开,还要轻揍一顿。
其实他可以躲开,但那样做让大家都不满意。
顾超凡的面子有点挂不住,没想到自己使出的跟浪情没什么两样,道:“好,下一招,三阶道术,双龙戏水,你一定要用法术。”
罗云心想,“又是水,我说的换招不是这意思啊!不行了,要用法术了。”他展示身体强度的目的已经达到,下面要验证自己的道术强度,看看自己究竟达到了几阶的道术修为。
双龙戏水是波形大水柱的又一次提升版,两条更粗大的水柱以更快的速度齐齐射向罗云。
一般来说,水系法术相对容易掌握,因此更加普罗大众一点,所以顾超凡一再使用水系法术也就可以理解了。
“木牌子。”罗云口诵。木牌子是罗云给自己这个法术起的名字,它原本是木系的一个小法术,没什么正规的名字,奥义就在于用木系的道力凝聚出一个小小的盾牌。说盾牌都太为过,它能遮蔽的面积太小,只有巴掌大,拿来应用贻笑大方。
但罗云的这面木牌子有所不同。
经由他身体道力召唤的这面木质铠甲,居然达到了半人的宽度和高度!
“木甲!”同学们惊呼,是二阶、三阶还是四阶道术就看木甲的硬度如何。
一面木质盾牌悬停在罗云身前,抵挡住冲击来的两条水龙。结果是水龙溃散,而木牌也堪堪因此消散。
“差不多三阶!”罗云明白了。
“你还真会法术。”顾超凡道,“既然这样了,就再用你的那面破牌子抵挡我下一招。这一招是我新近学会的,威力……比你想象中可能还大点,我劝你小心,能躲开时就躲开。”他居然好心提醒罗云。
梅自白道:“放心,你尽管出手,有空空大人在呢。”
顾都提醒罗云了,罗云自然会提点心,暗想这次就用更强大点的法术吧。顾超凡在凝聚法术,罗云也在凝聚法术,但罗云的法术早已准备完成,等待着顾超凡出手。
好一会,顾超凡吃力的声音传来,“来了!大火球术,浓烈焰体,放!”非常快地,一个火球在半空形成,高温直逼在场众人。
直径半米的球体表面火焰熊熊燃烧,令人不忍直视。
火球一出现骤然朝罗云移动。大家心里都在想,罗云要躲开了,罗云快躲开啊!
用三阶的木质盾牌去抵挡这样实质的火球的行为非常愚蠢,而就算水能克火,用波形水柱对抗它也不一定保证自己不受伤,最好的办法是躲开。反正火焰的操控难度系数大,有可能在操控过程中施法者的道术自己就溃散了。
罗云的面孔映射在火光下,他看上去安康、端肃、冷静。场边观看的梅自白已经料定罗云抵挡不了,和空空院长商量好必要时由院长出手。
罗云开口道:“金枪独立!”准备已久的法术骤然出现。金枪本来是二阶的小法术金棍,长度只有几十公分,拿来拍打东西的话视施法者修为次数有多有少,当然它的硬度、质量都算上乘,可是在讲究速度、突击能力甚至片杀伤能力的大型高阶道术面前,拿着金棍或者指挥金棍向前突击的能力显得太疲弱。有人说,用法术金棍还不如使用实物铁棍呢,还省去了召唤法术的时间,而且随时能用,没有持续时效的问题。
但罗云召唤的金棍,长度愣是提升到了一米四、一米五的样子,堪比短枪的长度,其材质也丝毫不弱。在罗云的控制下,金枪在空中稳稳停立,然后射向了火球。
在罗云控制下,金枪准确命中火球中心,此时火球离罗云还有好几米远,火球像气球被扎破那样,中心被突破了,四周的火焰发散出去,爆了一地,零碎的火星根本没能对几米外的罗云造成伤害。
“居然这样!”学生们看得有点目直,“他那是金棍?金棍没有这么长啊,而且速度一般也没那么快。”
“堪比三阶。”阳空院长评价道,“而且有改进的地方。”
金枪击破了火球后没有消失,经过撞击和火焰焚烧形体多少有些下降,但仍然悬空着冲向有些失神的顾超凡。
“院长快出手!”梅自白想出手,又怕互相干扰,就叫院长出手。
“哦!”空空院长急忙一挥手,那射向想躲开却脚部生钉的顾超凡同学的金枪就被“没收”了。
“空间裂缝!”罗云眼睛看得发直了,“不,不可能,那不是空间裂缝,而是某种速度太快的法术,虽然没看清楚,但应该是梅自白老师或者空空院长发出的那个法术消去了罗云的法术。”
如果那枪击中顾超凡,后果不堪设想。见危险离去,这时候顾才脚软地倒坐在地上,“好险,刚刚。”
罗云也有点心惊,还好最后老师他们挽回了局势,金枪的硬度和质量超过了他的想象。
“好!”梅自白老师站起来拍手叫好。“罗云你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其他同学可以挑战其他人了,评比继续。”
回到人群中的罗云自动地受到众学生礼让、挪位置坐下。不能说他击败了顾超凡就成为了班级第一人,但他展现的道术修养不比在场任何人低,尤其是那份对自己法术的自信和沉着冷静,更加让人对他生出敬佩的情意。
此后进行的评比也有一些亮点的地方,不过都没能跟罗云那一枪相比。同时没有人再尝试挑战罗云。
总评结束梅自白点评道:“大家表现得都让我和空空院长比较满意,显示大家这半年来没有停止过修行,虽然某些同学进步的水平不高,但也有不少同学展现了令人刮目相看的能力,我希望来年的评比大家取得更大的进步!”他简短地评语过后,就找来罗云,因为他和院长都有话要问,罗云是怎么学会二阶乃至三阶的法术的?据他所知,罗云还没得到授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