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维下山后,与众人说得道高僧已除祸害,不过大师也当场圆寂。山民感动不已,纷纷问法号,以便祭月烧香点烛。薛明气喘吁吁的赶来,拉着看了一圈,确定没事后,招牌的憨笑道:“你再不来,俺爹就要打断俺的腿了。”
坤维与染左再此踏上路途,行李又多了不少东西,都是村子里送的,根本拗不过最直接的朴实。看着染左吃着小零嘴,坤维背了背行李,笑笑。
在朐县的路上,染左把很多东西给了不认识,但需要帮助的人,每次一边摇摇头说不用谢,一边红着脸的往坤维身后躲。有一人感谢的同时对二人感慨道:“刚刚方知,我竟不知何时丢掉这份赤子之心。”这句话坤维感觉到了很多。那人看着染左,接着作揖告别,坤维连忙作揖回礼。-君子要直腰,水滴与草滩。看着那人离开,那人身影孤寂如枯草衰败,坤维认为此人必是失运之时,不过医不敲门,朐县就在眼前,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染左看着那人离开,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傅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师兄,我们再帮帮吧。”坤维看着染左,唇红齿白炯炯有神的染左认真看着坤维。坤维想着刚刚的那句话,朝着渐远的背影大喊道:“前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前辈~前辈~辈回音在回荡,那人似乎轻颤了一下,急急离开。
朐县,为东莞、琅邪二郡治所的沿海地带,来到此地听到最多的估计就是糜老爷。一位大富商,世代经营垦殖,家中食客无数的大老爷。坤维听到的各种事情,至少证明了此人是位好人。染左可能觉得理分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坤维,坤维也知道,所以到了朐县,便带着染左到处逛逛,几乎没有待着客栈里。
朐县有山,为灵山,。每到祭月,总有朐县附近人爬山祈福。山中有一仙派,寡出。派中女子众多,只有外门寥寥几人是男子,男子到舞勺之年,也会被逐下山去。坤维分析着消息,心想:“师傅为什么要让染左去这地方,难道只是为了近?”坤维看着染左在那少见的和同龄人玩起泥巴,不免有些感触,染左太过乖巧,几乎一路下来,也没说累,不添乱,反而一路来善缘多多。唉,希望那里不会对男子太过苛刻。
朐县灵山山海相依,崎峭与开阔呼应对比的壮丽景色,几乎一处一景,妙不可言,坤维和染左也沉醉在这得天独厚的之地,可惜,离别之情让风景忽近忽远,深不到心底,也就不语作罢。山路崎岖,二人又愈发深入,可谓幽静听鹤鸣,岚风折稠雾。仿佛通往仙境。
染左在后紧紧跟着坤维,坤维拿着那绿短棍开道,那短棍像戒尺般长短,但聊胜于无,全身绿意斐然,远看如玉,近看才看出木样。染左管它叫绿袍。
山路不易,坤维已经放慢脚步,可染左毕竟年幼,一不小心就摔倒,坤维要背,染左揪着嘴不肯,就要自己走。几次后,人没什么事,脸倒是成了大花猫。坤维牵着染左循着水声,来到一处瀑布下,染左第一次见瀑布,大惊小怪的跑来跑去。
坤维说道:“染左来,别跑了,洗洗脸,待会到了人家那,脏兮兮的不好。”染左蹲下,在水池洗手,洗脸。坤维发现染左好像在看什么,就不放心的过去。
“染左,怎么了。洗好了吗?”
“师兄,这鱼和别的不一样耶~好奇怪。”坤维顺着染左指的地方,看到了一种奇鱼:是鱼却长着像乌鸦的嘴,尖尖的,隐隐约约的在水中堪岩里。坤维皱眉想道:“好像在师傅的书里有见过。好像叫堪?,是鱼却长着乌鸦的嘴,生长在水中堪岩之上,殊气同占。见则洪水,天下昏垫。岂伊妄降,亦应牒谶。
想着,那奇鱼便不见了,坤维心想:“见两次都是什么见着洪水,难道真的要有水灾?”
看到染左在那认真的洗脸,坤维也就释然了,只要身边的人没事就可以了。坤维牵着染左的手,走在路上。坤维突然停了下来,全身激动起来,轻声说道:“前面……前面好庞大的灵气,前所未见!染左小心点,有危险赶紧往跑,最好直接去撤水宫!”染左萌萌的说道:“师兄,前面好舒服,没危险啦~”坤维诧异道:“是吗?”
这时,一群猴子突然蹿过,数量极其多,有几只大胆的,好奇地盯着坤维二人,大多数好似急着什么。
有只估计是小统领的猴子滴溜溜的眼睛看了下坤维,视线又转到了染左,挠挠头,看了下旁边的同类,咧咧嘴,不知道从哪拿出个苹果,扔给了染左。
染左手忙脚乱地接住,不好意思脸红的说声谢谢。那苹果很大,染左双掌捧着,很高兴的看着坤维。坤维却被这搞笑的一幕惊讶到,“这是师提到的道法自然?!!”染左却并不自知,还挥手向离开的猴子们告别。坤维说道:“染左,师傅知道你和动物们亲近吗?”
“知道啊~道士师傅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呢~哈哈。”染左估计回想到了师傅那惊讶的表情,憨憨的自己笑了起来。坤维看着染左,也忍俊不禁开来。
这时,风荡开来,灵气浓密程度,几乎以肉眼可见的荡漾开来。坤维深吸一口气,一股清凉进五脏六腑,赶路的疲惫也一扫而尽!染左也舒服的眯起了眼,嫩白的脸蛋上了一层粉,随后,染左拉着坤维往里走去。首先入眼的……….
………………..
好宽旷,浩大的草原边上全是涓流,远处的瀑布没靠近,那强有力的水声就冲击视觉,那灵气貌似就是从那出来的,坤维震惊于这豁然开朗的鬼斧神工,染左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草原走去,坤维有恐万一,急急追去。坤维正要拦下染左,染左高兴地捡起一块石头递给了坤维,大眼萌萌的睁着,好像说着猴子给我苹果,我送你一个礼物,我们一样了。坤维伸手摸了摸染左的头,已经有点刺刺的感觉了。时间过的好快。坤维注意到石头,石头如琥珀,只是中间处有一黑影,在阳光下如黑色的火焰般摇曳,细看却又是静止。这时,一群素衣靓丽少女,如天仙般纷至沓来。片刻组成剑阵,整齐地脆喝把坤维二人困住。染左抓紧了坤维的衣角,看着比自己高的仙女姐姐们,她们眼神却冷的如高山之冰。其中一人喊道:“闯山门者,押住!”
一声令下,剑阵中坤维便提上绿袍护横于胸前,他知道,只有他安全了,染左才会没事。一剑,两剑,接二连三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溅起的水花里,那有杀意,绿袍就好像一根绿的出奇的翡翠树枝.即便如此,在这剑影中,依然保持着原意。
“疾风撩?”坤维开始推算,当年师傅提起世间各大门派时说出评价:撤水宫无用至极的剑阵?这么厉害?撤水宫?
这时,虚招下一剑直刺染左,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坤维以绿袍挡虚招便知不对,可惜,太迟了。坤维没办法,以身挡去。剑,比运气提金身的坤维快,大腿硬生生的推开剑,剑锋一侧艳红满足而去。染左吓的面无血色,哭出声来,坤维按住染左的肩,伤情没办法,顺势半跪,微笑道:“别啊,我不是还笑着吗?”染左哭叫道:“你这是骗人的。每次都这样”这一秒,所有的剑形成环,压在了坤维的脖子上,破空声整齐明了,对比“每次都这样”这句带着哭腔,歇斯底里,乱七八糟。
下一秒,几多发丝掉落,那是坤维的,被剑无意轻轻碰去。坤维自嘲道:“呵呵,进江湖第一战就败了,师傅们估计要气死了。”
一声无情冷言打断:“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其实是误会,这里有人认识我张水城张师傅吗?没有的话,可以叫你们前辈来,我不会动,我也怕麻烦。”坤维一边给哭的冷汗直流的染左擦汗一边冷静的说道。
“张大师有徒弟?”一女惊出声来,不过摇摇头,接着说:“不可能,张大师这么会有这么弱的徒弟,大胆,敢用大师名义招摇撞骗!”
“我…….”坤维有点无力生气,两根手指捏住脖子上的一把剑说道:“难道一群人对孩子下手就厉害了?”被捏剑的那女子,仿佛触电了般,居然把剑放开,“咵噹:一声剑落地,美目瞪大惊讶的看着坤维,旁边众人质疑的看着那女子,习剑之人,剑当然重要,有些人比命都重要,像这种行为,会招来不耻,那女子也知道,脸红羞怒的提起剑,就想砍去。被旁边一人拦下,严肃道:“师妹!山门规矩抄一百遍。”那女子不敢继续造次,提剑不是,不提剑也不是。坤维看着那女子手里的剑,那剑上有血,来自于他,无视脖子上的众多剑,对染左说道:“长大后,不要成为这样的大人。”染左哭噎着的,却认真的对着坤维点点头。这时的夕阳很安详,染左可能会记一辈子。
坤维站了起来,所有人紧张的紧了紧剑,坤维起的很慢,真的很慢,一群人像经历了好久,等坤维彻底站起来了,心却好像彻底放了下来。真奇怪。
坤维笑道:“刚刚是谁说我弱的,别对孩子,对我,我们再来一局。”
一少女轻哼的嘲讽道:“现在我们的剑都在你脖子上,你动都不能动,如何和我们一战?”
坤维轻轻皱眉,剑眉微扬,清妙的脸庞上让别人知道了严肃,和他主人的不开心。坤维歪了一下头,地上的水,以他为中心旋转溅射开来。
之所以会溅射,因为很有力,这次极其的有力,水溅射的很快,剑也被推开的很快,快到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那群少女乱了,大风使草伏,坤维为圆点,草原如海洋.那是坤维的气息。有鸥鸟惊飞高走,少女们才反应过来,众人提剑结阵。
坤维怕她们伤到染左,身形几转跑开
疾风撩,原本就是抓捕人而设计的.坤维不看背后也知道,有剑寒芒吞吐.随后,周围全是剑意,无处躲藏.坤维仗着自己金身,霸道的无视一切,提起绿袍打向带有血迹的剑.绿袍像戒尺,戒尺用于管教,所以下一秒,少女手背被打吃疼声,剑落地声,金属碰撞声,以及寂静下,雄壮的瀑布下坠激撞声.
那女子怨恨的看着坤维,倔强地提起剑,刺向了他,随后,剑便断了,因为太用力,所以剑还在颤鸣.
一群少女哪里见过这种事情,一个个都慌了,举着剑都不知道干嘛,坤维淡淡的说道:我并不是来惹麻烦的,我就是张水诚张大师的徒弟,今天来,就是奉师傅之命,要事相商。既然不信,和你们一起回山门如何?”
一群素衣少女本就心不在此了,只好答应。原来,坤维染左二人已经绕到了撤水宫的外围,不过刚刚的异样,惊动了外围守山的外围弟子,宫中本就女子居多,男子还潜了进去,当然不可饶恕。
坤维牵着染左,大腿还好不流血了,看着走在前面燕语莺声开来的少女们,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坤维和染左。让坤维尴尬起来。走在愈行愈宽的路上,坤维知道就快到了。
这时,居然还有少女给染左香包,零嘴,小玩物,给了就摸摸染左的头。
染左每次接东西都看坤维一眼,坤维同意了才要,每次都低着头让她们摸,红着脸说谢谢,坤维还没搞清楚情况,前面还针锋相对的人,怎么就又这样起来。最后,染左是被她们围着牵着进入山门的。
“师傅就是这样,就是他们二人。”一群人见到一约莫知非之命的老妇,严肃的听她们说完,看着坤维染左二人,开口问道:“你是张水城之徒?”
坤维不亢不卑,作揖道:“前辈,我正是。“
“那你可知道,我与你师傅有争?“
“争?师傅未说,小子不知。”
“是吗?那我来说吧,你师傅在好几大门派中的至少一位大师立下约定,或者赌注:便是徒弟对徒弟切磋,胜者拿走赌注。我便是与你师傅约定之人,不过赌注是什么,我先不说。那位老妇有点打量的意思在里面。
“这……师傅只叫我们前来,是为了将我师弟染左托付至此,这是我师傅的书信,请您过目,至于约定,我师傅未到,我也不敢妄下定夺。”
染左把信交到那老妇人手中,老妇人打开看后,摸了下染左的小脑袋,笑道:“师弟?这样吧,染左可以留下,不过你和我徒弟来一场无关约定的一场切磋如何。”
“这…………好吧,依您老人家。“坤维知道拿人手短,无关赌注,却能看双方深浅,不过坤维不介意。
那老妇人开心的问道:“你到是和我那小孙女一般撒娇?我孙女就是我徒弟,你这小子先住下,明天再切磋,今天让你和师弟,呵呵,好好休息。”
“好。谢过掌门。”
那妇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掌门?”
“看老人家您自有威严,定夺刹那之间,看来也是居上位之人,小的也是猜测而已。”
“小子可以,有学到那道士的坑蒙拐骗其中之一了,看看明天你又学到什么。下去玩去吧。”妇人虽在讽刺,却在笑骂后辈,坤维知道这老妇人在夸他。报以微笑便牵着染左,跟人下去了。
老妇人也就是掌门,看着坤维和染左一高一矮的背影,流露出一丝丝欣慰的表情,片刻,便扭头离开了议事的正面大殿。屋安静下来后,空荡荡的便幽静了。
“染左这间屋子以后是你的了哦,我叫,就是明天他打架的那个。”那矮矮的,像娃娃一样的少女,指着坤维,对染左说道:“记住姐姐哦,明天就不是我是最小的了。”
坤维看着这气质像兔子一样比他矮一个头的红袖少女,说道:“你就是掌门的孙女?”
那女孩看到坤维和他说话,哼的说道:“是的,本小姐正是唐明晓,别看我小,我可是内门弟子哦,你……….”
正要说什么,坤维看着她,突然好想欺负她,打断她笑道:“你好。”
唐明玲愣了一下,突然忘了要怎么下马威了,条件反射说道:“你好?”看着坤维笑眯眯的,就知道自己的下马威失败了,做了一个鬼脸,摸了摸染左的头走了。
坤维摇摇头笑笑,对着染左说道:“要出去看看吗?外面可是大门派,附近估计风景不错?”
染左瑶瑶头,轻声轻语的说道:“还是不要吧,外面大姐姐一直摸我头,会长不大的。”
坤维不禁笑出声来:‘哈,你啊,在这乖点,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来看你的。”说完,愣了一下,也摸摸染左的头。染左委屈的看着坤维,坤维笑着出去了。染左看着坤维的身影离开,委屈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坤维转了几个弯后,发现那叫做唐明铃的少女并没有给他安排房间,而且现在迷路了。
坤维没办法,待在原地,心想:“总有人经过吧?”跳上屋看好像不太好。
看到一人正微步而来,坤维上去说道:“姑娘,姑娘,请问知道紫院怎么走吗。”
紫院就是染左的那院。
那女子白白净净的看了一眼这,样貌清俊,身材修长的男子,羞了一下,后退了一步,说道:“嗯,往那右转便是。“女子用修长洁白的手指,指了下一方向后马上收回。坤维急忙道谢离去。留下的背影又一次被人看在眼里,那女子清澈的双眸中,背影终于消失在了拐角。女子一眨眼竟然慢慢消失了!
坤维急急忙忙地跑开,因为他和那女子站一起很别扭,有一种马上失重掉进深渊的感觉。
回到染左的屋内,染左对坤维说道:“有姐姐来说,师兄你的房间在左边那间。”然后两人说着那神奇的石头。
这时,有人来说掌门请一起用餐。在人引路下,坤维牵着染左来到了掌门内院,就看见一红袖少女坐在台阶上,那般孩子样。
眼神划过坤维,直接落在染左身上,开心道:“染左,染左。”小手牵起染左的另一只手。小嘴撇了坤维一下。坤维在左,她在右,染左看看坤维,看看唐明晓。小脑袋不知道想什么。
那掌门老妇人看着三人进来,眼神里有些若有所思,坤维进来后缓缓行礼,染左学之,有模有样。掌门微笑示意挥手上桌吃饭。
桌子四四方方大摆桌,桌布寻常的精锻和中规中矩,盘子釉瓷有光,菜色家常。四人誋坐,坤维看染左不方便夹菜给之,染左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眼睛如皓月,此时却弯成了月牙。唐明晓看见后,夹了个大鸡腿给染左,把染左的饭都盖住了,对染左笑笑,仿佛一个大姐姐。染左刚刚道谢,掌门也夹了菜而来,慈祥的放在染左碗里。染左看着面前看不到饭的碗,小心翼翼地对坤维说道:“这么多,待会要吃不下了~”在座的哪个听不到?说完,一桌大笑。
气氛慢慢的好起来,吃完饭,染左被精力旺盛的唐明晓拉出去了,坤维喝了好久的茶才离去。坤维看着染左上床就睡的样子,笑着想:“那唐明晓那疯丫头阿。”扯了一条薄被盖住染左的肚子,离开回屋睡觉。一夜月明影清。
第一声钟鸣,轻鸣三下,坤维已经做好热身,而这时,武练山头极其宽广的广场上,一群朝气蓬勃的白衣少女在此早练,云雾缭绕,众人一声起剑,英姿飒爽。
掌门不知何时出现在坤维的身边,坤维一愣,这时行弟子礼。掌门微笑走前头,坤维自然随后,近看一群人舞剑更为壮观。领头居然是唐明晓那丫头,这时表现出来的认真模样,发现那种绒绒的兔子气质下,也可以这么英姿焕发。
直到太阳真的全部光华后,众人舞毕,安静的等掌门发话。掌门开口道:“老友之徒来访,我安排了切磋,你们看看,涨涨眼界。”掌门说完,对坤维慈祥的说道:“坤维,昨天睡的可还习惯?”坤维说道:“劳烦您老了,小的糙的呢。”掌门眉开眼笑的拉着坤维的手往这广场中大大的武字走去。那武字红底,圈武字的圈为白底。
唐明晓拿来两把剑,掌门拿了一把交与坤维,两把都是寻常的铁剑,坤维对着掌门点头,掌门站在二人中说道:“武字外的白底圈为限,出着为输,另外,这视为同门切磋,点到为止。开始~”
唐明晓似乎很喜欢穿红袖的衣服,今天又是不同的红袖衣服,此时,有风挂起衣角,一剑已出,直指坤维,简单明了。坤维并没有所行动,唐明晓上前,那白白净净的脸也越来越清晰,能看到秀发来回调皮的磨蹭。坤维就像刚刚从发呆中出来,拿着剑鞘用剑柄底对了上去,唐明晓的直剑顶出一个小弧时,灵巧地手一抖,剑身这时便像鞭子一样要拍在坤维的手上。啪,剑拍在剑鞘上,原来坤维的手摊开剑横立起来变成托在手掌心里。此时,唐明晓已靠近,抬起那小小的脚,用靴子往坤维肚子踹去。扎在后面的秀发荡了一荡。
坤维脚不动,腰往后一弓,巧妙的是在唐明晓脚力穷时,用力用肚子顶回去。唐明晓判断失败,脚刚刚要踹直,却一股大力而来,重力就要不稳,聪明的用剑鞘抵住,脚尖点着肚子来的力让身形后跃了一步,站稳后,便看着坤维。好像用点屈辱,跺了跺脚。
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种气息冲了出来,提剑,出剑,才正式起来,坤维还是没有拔剑,眼神却认真起来,横起剑,准确无误的挡住时,这次剑没有弯,只有剑鸣。
坤维能清晰的感觉那力道,和扑面而来的剑意。坤维终于拔剑了,“嗡”剑感觉就是冲出来了的,相同的简简单单出剑,不同的是他出剑如龙。唐明晓再往前一顶,不给坤维出手的机会。坤维怕剑鞘坏掉,收起了剑鞘。唐明晓剑尖寒芒一往无前之势。
坤维伸手一捏,捏住了“递”来的寒芒,两人一滞谁也没退,坤维右手的剑往前一扫,唐明晓后弯躲过,不过一小撮头发从胸前飘落。
坤维松开手
唐明晓被这一剑逼退,坤维好像有点无奈的说道:“你还是用撤水宫剑招吧,我也会剑招,不用让。”
“谁,谁让你啊。”唐明跺了跺脚,把剑鞘甩了向坤维,接着,把剑也甩了出去,然后,身形轻盈之及,紧追剑后。
“飞鱼行?”坤维看了一下,便知道了,师傅那书屋几乎把世间武学写净了,而坤维这么多年,也看尽了。
剑鞘刚到,莫名其妙的人和剑也到了,明明剑鞘先扔出的。坤维用剑挡剑,唐明晓居然拿住了剑鞘,把坤维的剑引了进去,唐明晓的剑也到了。
坤维也准备了剑鞘套进了唐明晓的剑,两人之间双手交叉在了一起,两人迅速放手,拔出了自己刚刚引进来的剑。两人等于互换了剑。
坤维说道:“飞鱼行在于多变,你这,我不动都可以做到。不过,你刚刚犹豫了下,我输了。”说完,把剑尖朝下,行礼,温文尔雅,如书生。
唐明晓看来,坤维没一点意气,如剑意,一点没有,只有书生气,但在他面前却没有一点办法,毫无破绽般,不过看他认输又干脆,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唐明晓越想越气,扭头看向掌门,整个表情好像有人抢走了她最爱的“磨喝乐”般。
掌门在观战中,一直面无表情,不知心底做着如何打算。看到唐明晓委屈地看着她,她才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笑呵呵道:“丫头啊,被我惯坏了,真正的我老太婆还是看到懂的,原来你小子藏的那么深。修为境界我都有点看不透。”
“师傅并没交代这些,只管与二师傅教我修法,却从不说境界修为。”坤维也困扰道。
“他还是认为那样并无用途?你师傅从不注重这些,你不知也是理所当然,你也不能全不知,免的吃亏。这江湖中有武夫,武夫也分三六九等。武夫之上最大区别就是内力外放,就是进了那玄之又玄的世间光彩,初入为玄牝,有言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帛系若存,用之不勤。因为这境界者,初入多多少狂妄自大。死伤最多,告诫低调为好。接着入黄道,万物气息清楚,趋吉避凶,最终为守虚冲,为无为。这种人之上几乎为陆地神仙,少出。不过这是偏道学的界分,也是现在最多广泛的,佛家和儒家并不如此,他们皆有立地成佛般道理,所以你师傅并不注重这些。”
坤维低头行弟子礼:“多谢前辈关心,小的受教。”
掌门解散早练,与坤维和刚刚起床的染左,一起用完早餐,坤维便提出告辞。染左眼圈泛红,紧执自己衣角。掌门牵着他送之大门之口,坤维离别时,掌门说道:“你那唤做绿袍的,原名叫做根骨,惜之,明源大师圆寂,估计天下佛寺大震。”
坤维摸了摸染左的头,把那如琥珀般的石头给了染左,说道:“染左,跟着那姐姐,不过不要学她。”对着唐明晓笑笑,后者挥挥白白的小拳头,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接着深深的弯腰,作揖与掌门。那天风大。有人想回没回头。有人哭声未出声。
坤维下山那日,他不知道的是朐县灵山立刻封了门山,不再收外世弟子。外出修行弟子能回便回,在外者低调。不再收徒的掌门收染左为关门弟子………3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毕竟重心不稳,容易发生事故。而此时一身轻的坤维,貌似进入了一个状态,好像跟着那种失重感跑动,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像一片枯叶落下,冥冥天道下,那么自然。如果此时那知非之命老妇人在的话,便会惊讶到难以置信,因为这身影不快、不稳、不急、不乱,但那天道的秩序,那么清楚,他要踏树枝,树枝好像就是生长在那给他踩的,那草,那花,那森林,那道路,那芸芸众生……….在一四周看不清的屋内,有一老人盘腿而坐,几乎与灰暗融合。突然,双目怒睁,惊出:“不好!”
“咔嚓,轰”唇雷鸣响起,坤维一惊便停了下来,那种感觉便不复存在,他也不以为然,路已通山脚。雨起,让原本的山路更加难走。山底那一块块矩形农田里有些农夫边嘲笑回去拿蓑衣的,边得意的穿上那旧旧的老窝披,锄头像凯旋而来将军的武器,卖力的梗着不是自己的地。坤维身上并没有沾水,雨落下后,避开了他。
坤维在泥泞的路上走着,理朐县只有数十里时,在路旁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妇人,没有华丽的绫罗绸缎,青色的上衣下裙,有一条批帛搭在白洁的藕臂上,环在后背的部分,让人不间意看到那心猿意马的弧形,样貌美貌之及,最为突出的便是一双凤眼,媚的特别,冷的独到。这些坤维一开始并不在意,让他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位妇人的事-她周边三尺,雨水也避让!
她也注意到了坤维,表情也有点惊讶,二人对视。坤维三息后,避开视线,心中却无比震撼:“面相-天人相!”那美妇表情冷峻却有外放的媚,美目看着坤维,款款而来,走动间露出的小脚被被素白的鞋子套着,却让人心痒痒。坤维这时可没有那么多心思,那凤眼明明没有表情却如恶鬼勾魂,看着她走来,发现那雨止与空中,远处的农人用力往下的锄头也停住,那蛙声也是,那烦人的蝉。在坤维能看到的,都停了,就只有那美妇轻移莲足走到了坤维面前,她比坤维少半个头,可是那眼神中有高于一切的睥睨和高贵。坤维面无表情地低头作揖,那是前辈,理当如此。
那美妇开了那艳色的红唇,说道:“早来太多年,到是见到了你。”语气中没有一点回忆和怀念,只有冷冷的速度。
“您认识小子?”坤维不卑不亢。
“不认识。”那美妇一口回绝后缓了下,又说道:“你已经能看到见我了,倒是让我很意外,志学之年有这般。”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妇不在开口。
坤维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猛的便涌出一大口血。
“没有下次。”说完,那美妇一动不动便消失不见了。坤维倒地不起。
这一幕让在此林中闹玩的糜家少爷看了见,他…..字子仲。那天雨一下就停。
现在有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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