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维坐了许久,把玩着手里的绿袍,看着圆满的月亮,突然想师傅和染左了。今年元旦未饮屠苏酒;元宵未喝豆粥;寒食节未吃煮鸡蛋;端午节未吃角黍……不知道染左有没有吃到。
坤维身前被月色照的银亮,后背影子漆黑,皆静静等。
想了许久,
“看来不会有人来了”
坤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往镖车走去。
多希望这次有人出来。
一夜而去,坤维打坐中站起,远远就听到于管家和于鱼吵架了。
“为什么不能和坤维一起走了!?”于鱼生气叫道。
“二小姐,你有些事不知道,坤维那小子虽然有两下子,不过昨天,哎,反正有他跟着,我们会更麻烦。二小姐,家中情况…….,我们不能再惹祸上身了,也惹不起阿。”于管家着急道。
于鱼看着白衣坤维踏步而来,眼中情丝串成珠。
坤维恍惚间又看到了当时的于卿姑娘,低头惭愧的作揖道:“于小姐,于前辈,我是来告辞的。”
于鱼红着眼没说话,于管家“嗯”了一句,点点头。
坤维转身就要离开,于鱼喃喃道:“你还欠我一个约定…….”
“于姑娘可是想好了?”坤维停下脚步。
转身便看见倔强的姑娘侧着脸,闭着眼说道:“你就这样走了?”
于管家摇摇头
坤维说道:“我当初就是答应于姑娘不用到洛阳城,而且接下来就是我连累你们了。”
“你就这样走了?”于鱼这次正视了坤维,倔强的没有擦掉眼泪,红着眼,仿佛在下一个决心,狠狠的割掉什么。
坤维皱眉很好看,于鱼知道,这次也是,依旧。
坤维说道:“于姑娘,以后有缘再见。”
于鱼把手伸了出来,一块绣着鱼字的手帕,平静道:“拿着。”
坤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过来,低头作揖。
………….
“哎呀,我们从来不绣花的于二小姐怎么偷偷在闺房里绣手帕阿?”于卿看见于鱼在绣花绣的认真,打趣道。
于鱼连忙放下手帕,看清是于卿后,说道:“哎呦,是你阿。”重新拿起手帕,一针一针,认认真真。
于卿看不下去了,这里错了,勾一下,诶,勾那边……
就一个红底的鱼字,就把于鱼手指戳破好几次,于卿笑的叉着柳腰,脸色绯红。
于卿拿着那个手帕,好奇问道:“你这是在干嘛?思春了?”
于鱼揉着手指说道:“我又不像姐姐你,手巧的紧,想哪家公子了,想绣就绣,我这叫有备无患,谁知道哪天遇见个俏公子。”
“瞎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了嚼舌头去。”
…………
洛阳路上,一队镖车正赶着路,来秋的风就是悲凉些,镖队里有一马车,马车顶上有只神俊的老鹰,帘子掀开,一妙龄少女探出小脑袋,和老鹰看着同一个方向。
………
嵩山脚下一小村中,一户大宅院中,只见那脸带横肉的壮管家跪在地上正颤抖着跪在地上。
“你说刚刚山神显灵了?嵩山那一处山门是山神开的?”声音是从屋里正堂传出,是一个微胖的老人,语气平静。
那管家五体投地不在说话。
正堂中,一声茶具放下音
“来人,打断他的腿,拖去山神庙。”
“老爷?老爷!老,阿!!!”
……..
坤维看着镖车渐行渐远,秋风来到很恰当,身后来人也很有礼貌。
“这位公子,我家先生有请。”作揖道。
坤维回头回礼,问道:“请问您家先生是?”
那人直起腰,正声道:“嵩山法家。”
伤神的秋风一过,坤维说道:“有请带路。”
与撤水宫不同,嵩山法家并不是很偏僻,好像所有人都能上的来,其实不然,坤维如果没感觉错的话,脚下这条小路在走后没多久便消失了,或野草或泥潭。
前面带路的少年很沉稳,就像坤维一样,不过他眼中有许些高傲,而坤维则是平平淡淡的轻灵。
一个小转身,忽然一座庄严的大庭印入眼,还有高高的高处山门若隐若现。
整个大庭和山门前的路都是由整齐的白石块铺平。
坤维还未到,肃穆的门前庭院便有人在等、
领路少年急忙上前行礼,道:“师傅。”
坤维也上前行了礼,那人看起来不苟言笑,让方方正正的脸看起来很严肃,此时点点头说道:“恩,都进来吧,那老道留了几句话给你。”
两人都低头说道:“是”
进了大门,很正面的一个大厅,直直的一条路。
不知是人少还是地方太大,让坤维坐在大厅里感觉有点冷清。
那少年上茶后便离开了,那看似花甲之年的老者开口道:“小子,你是几时来这嵩山境内的?”
坤维站起来,说道:“前辈,小子是半月前便在这嵩山边了。”
老者按了按手,意思坤维坐下,接着说道:“前天的嵩山被人开了一口山门,你可知晓内情?”
“前辈,那个,其实是小子做的……”
“什么!”老者一惊,叫道,“你做的?你居然能破的了嵩山山神的罡气?”
坤维一愣,心想:“罡气?什么罡气?向平时那样捅就好了阿。”
那老者刹那收起表情,不过低垂的眼,开始正视起了坤维。
老者道:“你为何要破那风水?”
坤维站起来说道:“前辈,晚辈斗胆请问,您修为可高?”
老者一愣,黑着脸说道:“在外不敢讲,在你晚辈面前我还是有自信说一声高的。”
“那你若行此一处,路见不平呢?”
“路见不平?路见不平那就…….”老者停了下来,看着坤维。
老者突然说道:“你说这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