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真的变成了一副真人模样,只见他从石台上走了下来,笑语盈盈的来到田和面前,席地而坐。
“呵呵,小友还是很紧张啊,需要喝点什么吗?”老者居然还知道先喝东西再谈事的道理。
“有可乐吗?没有就随便来点什么吧。”田和满脸戒备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是田氏的未来继承人,而田氏是干嘛的?那是要夺取吕氏之国的逆贼!这两者在田和看来根本没有妥协商量的余地,典型的有你没我硬刚到死的死对头关系。
姜子牙虽然很牛比,但显然也变不出可乐,甚至听都没听过。只见他伸手一招,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飞来一套酒具和一坛酒浆。
姜子牙显然也是个嗜酒之徒,只见他熟练的将酒具净空,将碧绿的酒浆倒入酒爵之中。
“老夫这青蕴琼浆可是为小友准备了三百多年了。哈哈,终于可以喝了。小友请。”这老头嗜酒的程度还超过了田和的想象,只见他迫不及待给两个酒爵倒满酒,跟吸鸦片的烟鬼般饥渴的一股脑将自己那杯酒喝了下去。
“啊!”老头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好酒!真是绝妙的滋味。老夫就念想着这几坛酒熬过这三百多年了。”
田和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吐槽:都特么成石头了还这么爱喝酒,可见这是个老酒鬼,比自己家大老头还嗜酒。
田和原来那个世界的大师父同样是个老酒鬼,曾经为了喝一种美酒而从道观翘班,过了特么大半年才醉醺醺的回来。田和不自觉间对这姜老头也有了一丝亲切。
“小友快试试,不然等会儿老夫一个人就喝完咯。”姜子牙见田和迟迟未动,赶紧邀请道。当然他手上也没闲着,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田和这人其实不嗜酒,尤其对白酒什么的高度酒不感冒。这酒都特么放三百多年了,妥妥的高度酒啊。
“其实我这人吧,就喜欢烟、可乐、棒棒糖。可惜这鬼地方都没有,”田和感觉自己要是一点都不喝也太装了,于是拿起酒爵准备象征性的轻轻尝一口。结果,
“我去!这特么也太好喝了吧!”田和将酒爵中的酒一饮而尽,整个人都惊呆了,简直回味无穷有没有?
此酒既有白酒的芳醇又没有白酒的烧喉,既有清酒的细腻又没有清酒的水感,既有黄酒的滑糯又没有黄酒的呛鼻,既有葡萄酒的甜酸又没有葡萄酒的涩味。悠长回味,真不愧琼浆之名。
“哈哈哈,”老头见田和的表现后哈哈大笑,继而举杯酣畅道,“有此好酒岂能无诗?老夫便赋诗一首!
窈清波之碧荡兮,尚与友饮于荃地。
启芳醇之缪忧兮,斯故老与新人。
举杯爵之畅饮兮,古今客不过须臾。
朝滴露之优先兮,天地又有何关?
谓小友莫怀恐兮,来吾道夫先路!
辞漫漫予灵修兮,不过明吾己身矣。”
田和有点听懂姜老头的话了,其实就是在说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呗。但田和喝开心了也是个耍酒疯的货,只见他端着酒爵就坐到了姜子牙的旁边。没大没小的拍着老头肩膀道,“诗不错,我也来!
酒是三分毒药,入喉化作狂呦。
我本天外浮游,落此也难左右。
我穿之衣你予,你建之国我有。
唯庇你之幼嫡,天养得吕善终。”
田和这话就有点难听了,也是这货喝高兴了才敢这么说。而这也是现在田和最担心姜子牙翻脸的地方,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话挑明了说。他的意思就是说:酒这东西有毒,喝了就让人乱说话。我本来不是这里的人,但来到这里了我也没办法。我现在穿的玄峳羽衣是从前你的,而你建立的齐国也会是我的。但是你的小玄孙我可以保他一命,让吕氏不至于绝种。
“哈哈哈,小友倒是性情中人!”老头也不恼于田和言语的无礼,举杯喝了一口道,“其实所谓正统与逆贼,老夫早看开了。想当年殷商正统自商汤而起,还不是逆贼?而老夫助两代周王伐纣,又何尝不是个逆贼头头?”
“老姜你真这么看得开?”田和有点傻眼了,这特么都不知道应该说这老家伙心胸宽广还是能屈能伸了。
“我姜尚本一破落部落之子,与布衣无异。百万里齐国皆是凭我一手开创,我既然敢将齐国开创,也便料到会有失国的一天。其实天下分分合合,哪有永恒不朽之国?譬如这大周,我这缕残魂虽从未离此秘库,但也知道大周气数将近。而小友的出现,我也早已在开创齐国之时便已卜到。”老头端着酒爵和田和碰了个杯,接着道,“小友到这里是寻找夺天奇册残片的吧?老夫便是为此在这等你。”
纳尼?田和有点懵,他突然想到了刚开始老头说的什么“道祖选定之人”的话了,感情这是个绿名NPC,不是红名boss啊。
“哈哈,夺天奇册来历太久太久了。在以前它不是这个名,夺天奇册这名还是老夫妄自取的,实在是它太过玄妙,简直夺天地造化之奥妙。”老头果然酒鬼,说话喝酒两不误,“相传在太古,此奇册名为道经,乃道祖所赐之物,万法皆开源于此。”
“你继续说。”田和给两人酒爵中倒满酒。遇到个讲故事的人总要态度端正的嘛。
“三皇五帝太久,不说也罢。只讲老夫的经历。当年老夫本是姜族族长之子,生于和平年代,年少过得颇为悠闲,可惜生性驽钝,成年后被兄长因族长之位而排挤得流落成布衣。年轻的时候干过宰牛卖肉的屠夫,也开过酒店卖过酒,聊补无米之炊。后殷商明君殷纣被青丘狐仙妲己魅惑,穷兵黩武天下杀戮的乱世开始了,无数人惨遭杀戮,简直赤地千里,妖孽横行。”
田和听到这里点点头,这版本的商末情况他已经从他便宜老爹那里听过一遍了,后面就是人妖大战了吧。
“后来老夫于七十岁时在一次奇遇中得殷商第一奇士伊尹道统,也是在那时候见到了道祖。”姜老头一副回忆的表情。
“额,方便介绍一下你口里的道祖是个啥形象吗?”田和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老头看了田和一眼,喝了口酒道:“道祖模样如同一名少年,身穿一身黑衣。雍容典雅,俊朗非凡,气质让人折服。”
额,田和不得不遗憾的承认,看来道祖真的就是邪谬这货了。这就难怪系统这么淡定了,感情姜老头是邪谬以前收的小弟啊。再想想姜老头也爱穿黑衣的脾性,可不就是脑残粉模仿偶像的行为嘛。
“等等,不对!”田和猛然发觉异常之处,质问道,“既然你是邪谬的小弟,哦,抱歉,既然你是道祖的人,怎么还要他费心降下个投影来把这个世界的封神榜搞定呢?”
“呵呵,小友这份眼力真是不错。没错,封神计划确实是老夫带头实施的,但封神榜却不是老夫一个人的。比如这。”老头将自己旁边的卷轴举起给田和看。
这卷轴破破烂烂,但样式却是和田和见过的真正封神榜有几分相似。
“所谓的封神计划,其实就是我等最终赢得人妖之战后的仙士和大妖们痛感天地大能之士力量太过强大,寻常之人在这些大能眼里简直比蝼蚁还卑贱,可以随意践踏杀戮。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大周以前一直理所当然存在,而他们将此称为献祭。”
“这是不对的!也是可耻的!老夫始终觉得,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已经脱离了最原始的弱肉强食杀戮!譬如老夫,若老夫未得伊尹道统,未见过道祖,还不是一个蝼蚁般的凡人?再譬如那祸乱殷商的妲己,若她不是机缘巧合开启灵智得到道统,也不过是只普通的狐狸!”
“我们众仙以自己的修为法力,架构了这个世界的天道,这就是封神榜!而代价便是我们的寿数,毕竟我们也是大能的一员,我们也不能高于天道,所以我们也大都归虚了。”姜老头说道这一段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激动。
“天道之下,修为达到修士境界的人便不得再插手凡间,此谓之修士不干国政。违者修士受封神雷劫,灵士受屠灵雷劫,仙士受诛仙雷劫。一级更比一级严厉!这世界是凡人生活的土地,不是大能者圈养的猪圈!”
“额,老姜,我问的好像是为什么你口里的道祖的力量也会受到这个天道制裁吧?”田和看姜子牙在那叨叨了一堆,表示没get到他要的那个点。
“呵呵,小友还不明白吗?道祖的力量也是大能之力,当然会受到天道的反击。不过以道祖的无边伟力,应该举手投足间就能降服我们这个简陋的天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