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州末冬日,夏初阳光高照,除去寒意和白雪的丛林,静谧里,高大的灌木,两道身影在粗壮的枝干上奔跑,跳跃,穿梭,三道影子,前前后后,来来回回,争先恐后。
树上月息背着硕大的归一弓脚尖轻轻一点,从一棵树越过另一棵树,他的速度不快不慢,正好足够李笑白在他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他,不会落后,龙鳞跟他们俩欢喜的跳来跳去,一会儿跑到月息的前面,一会儿停下来,等到李笑白。
李笑白看着前面的身影他知道,这是月息正在锻炼他,所以他也不气恼。
今日里两个如同往日出城,去百里开外的从西镇,不过不同于往日今天没有骑马,从山上下来开始就是用元力运行奔跑,昏迷了两天,李笑白初入入四层的元气有些不稳直到醒来守着他的月息便在他醒来后这样要求他的。
李笑白知道前面的这个朋友一直在引导着他,月息是羽人,羽人最好的便是轻功和箭术,而海人最好的则是幻术和星辰法,至于人族则是什么都可以修炼,什么也可以修到跟他们顶尖相匹配的程度,天神总是爱人的,最起码在很多的程度上对于依照他的自身而创出来的人都是偏爱的,不管他们是善良或是邪恶,都赋予了他们同样的身体,眼睛,和天赋能力,以及强大的适应力。
而他的能力是月息在人间许多年遇见的和杀掉的人中天赋都是屈指可数的。
两人穿过幽静的林子,对于这样的环境,安安静静的压抑气氛李笑白是不习惯的,他通常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氛围,大家友好的在一起玩耍开开心的,无忧无虑的,不争不抢,如同在酒楼的那些日子,打打猎,听听客人吹牛,所以他总是想改变那个冰冷的家伙,或是要影响他,不让他看起来那么的不开心。
所以一路上总是想着法子让月息说话。
月息,李笑白看着不远的身影大声叫道,闻言月息果然停顿了下身子:“这两天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我看着城里好些人都在搬家,就连小师姐都不住在青竹山庄里面了。”
没注意,不知道发生事情了。
额,对了刚刚和我交手的云鄢师姐的兄长我感觉他有点怪怪的。
恩?月息不解转过头。
他笑的时候好瘆人,给我一种很心惊肉跳的肉麻奸诈的感觉。
哦。月息回应了声,又转过脸继续跳走。
额,你别跑那么快啊,我还没有说完呢,对了,你。。。你你还是不能修炼剑法吗,看见前面的人影渐渐的便的远了,李笑白赶忙追上,说道。
只是前面的身影反而没有停下来的念头了,跑的更快。
哎哎哎,你怎么不说话啊,等等我。
一路上的奔跑带着李笑白叽叽歪歪的声音,慢慢的在临近从西镇,从西镇入眼,月息发现李笑白身上的气息渐渐的稳定下来,一路上忍受着这喧闹不停的人,他实在有些疑惑当初在小院子里那道令他也不能丝毫动弹的气息居然会是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是他的长辈留给他的护身符,还是前人的灵魂轮回转世呢?
月息我跟你讲,经过我研究你虽然不能练剑,但是叠浪的法子也可以用于你的血矛和归一弓。你想想若是你速度够的时候出矛都在同一点,或者出箭连珠,是不是很厉害。
月息没有理他而是说道:已经到了从西镇了。
也只有到从西镇和有外人的时候他才能安静一些。
从西镇。
依旧是破败不堪,倒塌纵横的房屋,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早已经被入土为安。
上千的铁竹山庄和城守卫士组成的队伍将小镇来来回回梳理了好几遍,除了已经确认是邛崃混乱之城来犯的线索以外,其他更多有用的东西并没有发现。
当然这些不包括李笑白,随着对铁竹山庄提供给他有关混乱之城的各种消息以后,他的心里面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大概认识,那天来的是混乱城的不死人羽童,白衣人叫做夺命手白剑仙,他母亲可能是春风刀罗霞,而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身份便是混乱之城的四大金刚,当然还有一个神秘金刚老大几乎从来不怎么在人前出露。
再他们之上是城主罗云,是他的母亲罗霞的父亲大人,换一句话说可能就是自己的外公。
站在已经面目全非的酒楼前,已经多日,李笑白心里面对于前面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释怀:娘,孩儿又回家来了,你知道吗,孩儿可是个天才,元力初成至今,孩儿已经进入了四重,连小龙鳞的实力都涨了,娘,对不起,福伯还是没有找到,孩儿这些天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福伯的消息。
你说福伯会不会,呸呸,肯定不会的,福伯那么厉害。
娘,嘉峪关的人正在迁移,我以后可能会很少会回这里的家了,不过没事,你等着孩儿,孩儿修炼厉害了一定会去混乱城找你的。
说完,李笑白跪在了地上,认真的磕了几个头站了起来,转脸对着背后的人说道:月息谢谢你陪我,小师姐在山庄等着我们,我们走吧。
是的,他一走中州从此进入了风云巨变,诸侯更替,百家争鸣的混乱时期,等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年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来的时候一路叽叽喳喳,回去的路上李笑白却没有那个兴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说话生性冷淡的月息若不是在动着奔跑,安安静静的更像是一棵树木,直到出了从西的范围,来回跳跃欢喜的龙鳞却在穿到月息前面的时候忽然的停下了身子,眯着眼对着前方蹲在树上,全身的毛和尾巴立了起来。
这种情况出现通常都是它遇见威胁或者感觉危险的时刻。
月息和李笑白立马停住了身子。
前方在丛林树下的一片空旷的地方,入眼的是一个白衣,白马,白银剑背在身后的青年人,青年人面色英俊,脸带笑容,两眼炯炯有神放亮,他站在马前对着两人站立的方向张开了口说道:在下已经在这里好等了,两位兄弟还不下来吗!
李笑白月息两人闻言相视一眼暗自警戒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在下李笑白,这位是我的兄弟,不知道兄弟你是什么人,在这里等我们兄弟俩是要做些什么事情?知道月息习惯用武力解决一切,自然不会理他,于是李笑白张开了嘴问道
在下净莲社地行者羿白衣,两位是月息和李笑白对吧,是奉上面的命令来邀请两位兄弟加入我们净土社阵营的,羿白衣面带自豪的说道
难道是,是以“白衣出世,天下净明”为己任,莲花为图腾信仰的净莲社?李笑白闻言一惊,连忙又接着问道,他有些疑惑,这家伙是从哪里来此等他们的,又为什么会奉命要求加入那净莲社。
净莲社他是知道的,在传说时期便存在的强大,听说那是一群以救济天下为己任的疯子,他们信仰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在世间自称地行者,(就是以大地的刑罚者我自谕的人),锄强扶弱,救死扶伤,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净莲社****,又从净莲社里分出来一批以天行者自称的人,虽然打着同样的净莲旗号干着同样的事情,两帮的人却不怎么对付,甚至在偶然见面的时候也会立马就会翻脸,痛下杀手。
只是李笑白无意知道同样旗号却是两批不同的人,别看他们信仰理念一样高尚,可真正动起手来杀人的话也同样是一点儿也不像是拥有那种仁慈信仰的人。
恩,我们知道了,不过却是不会加入的,你走吧。听完以后李笑白还没有来的及说完,月息便是在他的之前张了嘴巴做了决定,不过他所做的决定也正是李笑白所想的,开什么玩笑,不说两个阵营里面的肮脏事情让他厌恶,就他自身还有许多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完成,哪里有时间去陪他们折腾,更何况还是一群疯子。
闻言羿白衣笑了,甚至有些怒了,净莲社遍布天池五洲,在任何江湖之间,除了那些不长眼或者敌对的人不欢迎外,很少有人敢以第一次会面就给于脸色,一点儿也不在乎。强忍着怒意他接着说道:我来的时候就有社里面的兄弟人说,混乱之城的少城主,身边有一个实力不强却脾气很大的保镖那时候我还不信,不过现在我却是相信了,不过啊,我们的摩皇大人,你可明白你脚下面踩着的是中州人族的土地,这里不是在你的羽族夜月皇城之中了,更何况你的羽族皇都都不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你这是在找死,羿白衣刚刚说完,月息闻声瞬间睁目张舌,面色巨变起来,他的怒火突兀的从胸腔燃起,身上的气势迅速攀登,一涨再涨的生长起来,头发也变成长长的银色,在风中飘舞,只见他手里握着血枪,二话不说直接对着羿白衣他扎去。
要知道从圣城封印,夜月国灭,他每日的生活里总是充满了莫大的自卑和愧疚,顶着无比的压力孤单的活着,不仅仅肩上扛着解救子民水火之中的责任,还有复国重建的磨难,每一****都不敢真正的闭上眼睛安心的去睡觉入眠,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入梦,那些悲惨的血肉横飞的场景便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清晰的几乎可以触摸。
他是真的怒了,这些天静默的火山,终于在羿白衣的撩拨下爆发,这爆发的火山充满着灭世的能量,不顾一切的想要燃烧着面前的一切,他心底响起了一个必要杀了那个亵渎他圣城夜月以及以及死去家人的人,可见他月息是真的被气的够呛。
真的是该死,李笑白见到月息的情景也很是生气,而且他还没有想到自己废了很大力气才调查知道的事情,所谓的秘密,面前这个来至净莲社叫做羿白衣的人居然一张嘴巴一下子就都说出来了,特别是月息的身世,牵扯着万万千千的羽族人的信仰和未来,不管如何,这个羿白衣是真的留他不得了。
只是思念一转,想到这个人来至净莲那些不要命的疯子群体,也有些头疼。只得张开嘴巴叫道:月息先抓住他,我们要问清楚他是如何知道你身份的。
看见月息招招不留情面,李笑白深怕他一下子就给他打死了,而且他也想要知道这个人的信息来至哪里,搞不好还能从他那里知道母亲的下落呢。
不过他虽然这么想着,却也没有办法插入此刻的战斗激烈的战局,不说自己的层次不够就是这愤怒中的月息的骄傲也是不会允许自己乱参与。
我还是紧紧的盯着住了他,在一旁掠阵吧,不过即使再次深受重伤的用那个招数,也要留他下来不能让他跑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