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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萧洪在牢头的催促声中睁开了眼。今天仍要上堂,县爷似乎不满于萧洪不认罪,这毕竟是他当官以来的第一件大案,他一定要严惩凶手,公正公道。可惜碰上了萧洪这个硬茬。

萧洪无力地走向大堂,一切显得苍白,一切说辞显得无力。

“萧洪,想了一夜之后,你想通了吗?可认罪?”县爷询问着。

“我没有杀人,不知何罪。”

“今早,本官又接到有人报案,有人说你妹妹萧雅知道信件被模仿后极度不满,还扬言要将王金砺碎尸万段。”县爷轻轻说道。

“不可能,萧雅她不知道这些事,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心生抱怨而去杀人呢?”萧洪吼道。

“那么......他有没有教唆你去杀人?”县爷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

“没有...绝对没有。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唉...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只好当面询问她了。来人!将萧雅带上来。”

萧洪心里一惊,话音刚落。萧雅被几个衙役带着走进了大堂。他双手紧缩,真想挣脱铁链将妹妹救走,可是他只能无助地看着她。

“本官问你,你是否对王金砺这件事非常不满?”县爷说道。

“回大人的话,小女的确有些不满,大家邻里乡亲,何必做出这样事情让人唾弃。”显然萧雅已经知道这件事情。萧洪想要极力掩盖的事实被捅破了。

“那你有没有对王金砺产生杀害的想法?”

“虽说记恨,但还不至于杀害。”萧雅淡淡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教唆萧洪前去杀害....”

“回大人,令兄一直刚正不阿,为人端正。这种事,他不会干,而我也不会教唆。”

“空口无凭,而他却人赃俱获,还能有什么狡辩?”县爷有些愤怒。

萧洪起初有些担心,可见妹妹镇定自若,心里渐渐也平静了下来。

“大人所说的物证,为何物?”萧雅问道。

“萧洪的佩刀,我们已在他的马背上找到了佩刀,刀柄上布满血迹,对于一个平常不用刀的人,这血迹如何沾上?比对了王金砺的致命伤害,刀口尺寸也完全符合。怎么?这物证还有问题吗?”

“会不会太巧了?”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没听清。

一下子泄了气,便默不作声了。

“现在人赃俱获,本官决定此案已破。将萧洪关押三天后,斩首示众。”

萧雅一听,立刻昏了过去,依稀听见萧洪的呼唤,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已经过了第二天,萧雅看到自己躺在家里,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走下楼,看到一旁憔悴的父亲。问了句:“怎么样?”充满乞求。

“上下都在打点,可是没用......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案子查得很严。”萧云松无力地叹道。

“哥最后的期限是多久...明天过完,就该斩了...”极力想要描写得平淡些,却发现事情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对了,李翔法师来了。带给你一件东西,还有...”

“没什么,东西在桌上,你去看吧,饿了就叫人做饭,我有些累了,去休息会儿。”

桌子上放着一幅被丝绸包裹着的画卷,是她最喜欢的桃红色。打开画卷,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女子,娇羞地低着头,举着一把油纸伞。心里一震,这是自己当时所画的画像,因为哥哥要离家去军营,哥哥说留个念想,就要了去,没想到还保存的那么好。拿着画卷,眉头却紧锁起来...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镇上的河道里的河水涨了许多,从早下到晚一直未停。萧雅叫家丁备了辆马车,随手带了些糕点,往衙门赶去。上下打点后,见到了萧洪。

“哥!”

萧洪听到声音,欣喜若极,转身看到妹妹站在外面。脸上的喜悦被这绝望又冲刷的所剩无几了。

“你...怎么来了?还给我带东西来了?”他说得那么着急,生怕那些东西不属于他。

“嗯,给你的,我来的急,没带什么。你先吃点吧。”说罢将篮子递了过去。

吃着糕点,望着妹妹,脸上挂着微笑,可是眼角的泪珠还是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哥,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萧雅叹道。

“要不是因为我...”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以前居然没吃过。”萧洪问道,似乎来了食欲。

“这是绿茶糕,是...是赵清送给我的。”

“嗯...挺好吃的,还有吗?”

萧雅望了望篮子,里面空空如也“没了。”

“好想再吃啊,雅儿,你可以回家再带些吗?”萧洪问道,带着渴望。

或许那是他现在最渴望的要求了,我应该满足他。

“好,不过你可能要等会儿。”说罢,走了出去。

望着妹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回到家里,却发现绿茶糕只剩那么些,询问家丁可没人会做,萧雅越发的焦急,“对了,赵清。”又往赵清家赶去。敲了敲大门,向家丁禀告了来意,不一会儿,赵顺顺着头出来了。

“萧雅?你怎么来了,先过来。”说罢,将自己的伞向她靠了靠。

“我想吃绿豆糕,你家里还有吗?”

“家里没了?要到集市上去买,可这么晚了不知道...唉,没事,你等一下。”说罢,转身回去,拿了些东西。“走吧,我们去集市看看。”

两人赶到集市时,糕点坊早就打烊了,萧雅无奈地低下了头,竟哭了起来。

“萧雅,别哭啊。有的,一定还有的。”看着门里微弱的灯光,赵清上前敲了敲门。

一位妇人走了出来,望了望。“什么事?”

“大娘,请问下还有绿茶糕吗?”

妇人看了看里屋。摇了摇头。“要吃的话,明天再来吧。”说罢,正准备关门。

“大娘,这是一点劳务费,有劳你现在加紧做一下,急用。”赵清将几两银子放在妇人手中。

“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赵清安慰道。

“谢谢......”

过了一会儿,妇人拿着几包包好的绿茶糕递出来,并找了些碎银子。

“大娘,这些是给您...”赵清接过银子,妇人就转身进屋了,绿茶糕的热气慢腾腾地上升在夜的雨里。

“现在去哪儿?”赵清问道。

“去衙门!”萧雅说道。

赵清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直接将马车赶到了衙门口。

“你在这儿等我吧,我自己进去。”

刚见过牢头,想再进去。可是牢头拦住了她,“不好意思,犯人已经带走了,今晚不在这儿留夜,他倒是给你留了封信。”说罢将信纸递给她,往前面几个牢房走去了...

萧雅打开信,

“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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