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战火迟迟刮过雨门镇,古镇的悲伤,人民的安康在这乱世好似有趣的玩笑。太阳总会升起,一天也总会来临,有时带着希望,有时却带着悲伤,乱世的平定与这普通的大众又有何关系?
李翔再次醒来时,已是一天后,阳光撒进帐内。他觉身体已无大碍,揉了揉臂膀,起身往帐外走去。
不经意地走过身旁的营帐,凭着感觉,推开布帘。林颖躺在一旁,看起来已无大碍,李翔半步刚想踏进,片刻后却收了回来,转头多看几眼后便退了出去。
恢弘浩荡的营帐里穿插着行走的士兵,手持长枪,来回渡步。李翔顺着道路往外走去,帐外的士兵想要搀扶,被李翔谢绝。绕过几处营帐,可见不远外一片靶场,靶场内连排站立的弓箭手百步外张弓搭箭,瞄准靶心,直中红心。
“这...是哪里的军队?训练竟如此整齐有素。“李翔暗想。
兵器铿锵碰撞之声从另一处响起,李翔寻着声音慢慢走去。
搭好的护栏内,手持剑刃的士兵两两对决,剑法有速,挥剑有力,只见一雄壮士兵双手紧握,抡起斩来。另一士兵顺势挥剑格挡,却退后几步。壮士见状想挥剑再来,却被士兵一个后撤闪了个空,士兵顺势挥剑,挑落壮士护甲的纽带。壮士见状愤怒向前,左右劈砍,架势逼人。士兵倒也不急,格挡一击后绕身后闪开,腿脚顺势一绊,那人便向前冲去。士兵顺手上剑逼去,直指后背。众人直呼“好”。
一旁的李翔看得也惊奇,心里暗自叫好。不经意的一看,见搭好的瞭望台上身穿白衣将领的背影如此熟悉,名字就在嘴边,却被自己咽了回去。李翔望着那人的身影,向他走去。他一定要看清,看清...
“大师,您怎么到这里了?”思路被身后的声音打断,李翔回头望去。
”你好,我好像看见了一个老朋友,他就在那...“顺着手指指向的方位,瞭望台上却空无一人。
“人呢?”李翔问道。
“刚才还在那儿的。”
“大师想必是还未休息好,眼睛昏花罢了。大师随我前去,将军有请。”
“你们将军?”
“正是。”
收拾起刚才的失落,带着惊喜。李翔随着士兵往军营大帐走去。他心里一次次的回想,会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掀开营帐,跟随进去。一张地图张前方背对站立着一人,身袭一长身白衣。与刚才所见之人完全相似,高挑的身躯与背影让李翔更加确信内心的答案,不禁走上前去探望。
正在此时,将军转身过来。
李翔口中含住的名字,也在那一刻想要吐出,“萧...?你是?”
一个陌生的面庞出现在李翔的眼里,他还是明白了,自己的幻想太过于空洞与美好,至少那丁点的可能也化为乌有。
“怎么?大师认识我?”
“哦,没有。只是...不,没什么,认错了认错了...“
“我还以为...”几年前萧洪跑到寺里,说明了自己被冤枉的事情。空中刮着雨丝,李翔正在诵经。
“李翔!!李翔。”门外萧洪喊道。
李翔睁开双眼,慢慢起身往屋外走去。只见萧洪身上带着冲刷过后的血迹,奔向而来。李翔刚想让他清洗干净,却被他一把抓住。
“李翔,你听我说。家里出大事了,因为我的失误莽撞可能要连累家人了,之前萧雅的事.......”
“那现在...走我带你去找赵顺。”李翔喊道。
“你听我说,来不及了,我想这次我可能不保了。赵顺这人我想他不仅是想娶我妹妹那么简单,他可能还想要在玉门镇的地位与权势,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妹妹和爹,这个求你了。还有一件事你要上心,队伍里早有兄弟告诉我边疆不太平,老有打闹,有人禀报后朝廷却不重视,雨门镇距离边疆仅隔千里,战火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有机会笼络些能人,为乡亲们留条后路,也算是积德积福了。“说罢,进屋内朝佛像拜了拜。
“多的我不说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未来如何,你我再见时,雨门镇还是雨门镇,大家还是一样的幸福。”萧洪含泪叹道。
“我答应你,还要我做什么?”
“雅儿喜欢绿茶糕,有空记得带给她...“
“嗯好....自己小心点。“
谈论的话语就像昨天发生的情景在脑海里浮现,恍若隔世却又重现于此,你我真能重见吗?
“以为什么?”帐内声音传来,嘹亮空远,带着笑意与熟悉。
李翔抬头望去,那个嘱托的人重新出现了眼前,你我的约定,我做到了,现在该你履行你的诺言了。
萧洪推开幕帘,从内帐走出。李翔望着这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充满了无限的惊奇与感慨。
“萧...洪?你...你真的...真的是你?你没死?真的没死?”
“是我,是我,萧洪,我没死。”
“那当时?”
“来,你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哦,对了,这是我的副将,你先退下吧。”萧洪指了指白衣将领,那人便起身告退。
“其实那次在刑场......”
山谷底杂草丛生,没及膝盖。赵清随着张云峰的两兄弟在前开路,后面的村民随着走过的路迹前行。萧雅扶着父亲在队尾走着。刚刚升起的朝阳还未来得及笼罩山谷,谷底透着些寒气,林间的露水也未散去。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爹,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这把老骨头了,拖累你们了。”
“爹,说什么呢。”
“再走会儿应该就快出山谷了,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萧雅说罢,心里却一震、
“前面的山谷口左转,会看见几处栅栏,走进去就会有人接应你们。走到这里已经安全了,大哥交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现在我们要回去找大哥了,多保重,告辞。”两人说道。
“可是张......好吧,多谢二位了。”赵清感觉有些不妥,只好道谢。
两人拜别后,疾步往回跑去。
“侠胆义士啊。”萧员外感慨道。
“大家跟上吧,从前面出口往左走就到了。”赵清喊道。
激励的话语给疲惫的村民们一丝希望光明,大家加快了步伐,往出口迈去。
漫长的黑夜在零星的火把照耀下慢慢散去,悠长的山洞只能寄托希望,上天的保佑,顺着崎岖山洞慢慢往下终能走出,慢步到达谷底。黑夜里众人来不及欢雀就要匆匆赶路,趁着月色,也趁着好运。萧雅明白,好运是他人带来的。
转过山谷左侧,不远外的栅栏里走出一列士兵向村民跑来。村民见状,恐惧的促使想让他们逃跑,可内心的疲乏使他们选择相信与祈求好运。跑来的士兵见过赵清后,便进入人群进行搀扶,剩余士兵手持盾牌跑到队尾列阵保护,队伍慢慢走去。
赵清回望身后的山顶,带着感慨于不安慢慢向前走着。心里的一股劲促使他往回走去,刚想走出,却被一只手拉回。萧雅扶着父亲,拉着他摇了摇头往回走去。赵清只感觉自己很无力,很无用,身边爱人家人的保护需要他人的牺牲来进行,而他只能在一旁观望,他永远是个观望者而不是参与者。每一次萧雅遇到危险时,他却不在身边,他知道差点,他们就不能相见,赵清不争气地哭了,像个孩子。
萧雅握紧了他的手,看了看赵清,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