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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族人苦

白盘偏西,云烟缭绕,如同仙境。这不是雾霾,是混沌气在迷漫。

不久。

金乌从东方破山而出,红彤彤。霞染了长空,白昼在替换。它发出七色光芒,照在蒙胧的混沌气流上,整个世界霞光四溢,雾霭蒸腾。

对于永久生活在这里的凡俗生灵而言,这些是自然规律,早已习为平常。

青墙绿瓦,是占地二倾的单层圆形古堡。整体结构和君河府一样,只是在面积上不如后者。

这样的宅院共有二百座,是圣族族人生活的地方。

这座宅院内,一名妇人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端着放了三个土碗的盘子。土碗内是今天的早饭,稀粥。稀里哗啦的,对得起这个名,还是真够稀的,只见汤水不见米。

“孩子他爹起来吃饭了。”妇人将盘子里的粥饭放在圆桌上,对着屋内叫道。

吱呀!

不久,卧室的门打了开。一名二岁左右的小男孩蹦蹦跳跳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个二十七八的汉子。

两人一阵洗脸后,坐在大圆桌上,看着面前的早餐,顿时二张苦瓜脸耸拉了下来。

小男孩嘟噜着嘴没有吃饭。他用筷子在碗里搅拌着,旋涡成形,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

孩子他爹抬起头,看了小孩一眼,转头对厨房喊道:“孩子他娘,今天的早饭你是不是没放够米。”

屋内传出妇人的声音回道:“他爹啊!今天才十六号,离发粮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呢!就这样凑合着过吧,家里的粮食不多了,俺得计划着来。”

听完这话,汉子摇了摇头。族内至从少了坊市后,收入少了一半。从而代之的是,族人每月的生活物资少了一半。

“爹,俺饿,这些根本管不到中午去。”小男孩委屈说道,嘟囔着不满。

汉子看着面黄饥瘦的儿子,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他端起土碗仰头猛力向肚子里灌着。

咕噜咕噜直下,三五口就将满满的一大碗粥喝的只剩一个底。他用筷子拔弄着碗底薄薄的一层米粒,站起身来,将仅剩的一点米粒给小男孩碗里倒了去。

这时,少妇刚好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她大叫道:“孩子他爹,你这是干嘛?”

汉子无所谓的回道:“俺感觉肚子里胀胀的,不想吃东西。”

少妇又岂能不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她劝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万一你有个什么倒下了,让俺和圣清怎么办呀!”

“放心吧!俺没事的”汉子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道:“俺这身子壮的像头牛。”说完看了眼面黄饥瘦的小男孩“这孩子命不好,偏偏长身体的时候,又碰上了这事。”

少妇缓缓坐下,将自己还没吃的那一碗向汉子面前推了过去:“这个你必须吃下去。”

汉子看着自己妻子坚执的眼神,伸手帮其扰了扰额头凌乱的秀发。一张美丽的容颜清晰了起来,只是在这种清晰下,可以看见暗淡的枯黄。这是长时间营养不良造成的。

“多好的容颜啊。”汉子叹道,然后不再推让。端起土石大碗一阵咕噜咕噜…

圣族族人最近很苦,甚至可以说很绝望。刚开始族长大人出售坊市,他们只是比较排斥挣扎,起码心里还有点安慰。苦尽甘来,否极泰来。他们至少有着希望,有瞩光。

然而在正常的神人怀胎二十个月出世,而二奶奶肚子里那所谓的神人,还没反应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充满着质疑。

此时的圣族成为了屠阳郡万千生灵嘴里的笑话,意想天开,不自量力,自食其果。

而这个苦果,只有身处其中的圣族族人感受最深。

虽然他们碍于族内森严的等级不敢乱说对家族的不满,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心中的不满。这种不满随着压抑,渐渐生变出了怨恨。

此时的圣族人变成了干柴,离爆发只差火苗了。

“大哥。这个时候只差火苗,只要你挺身而出。三弟相信,族人们必会响应。全族的愤怒,到时候即便是族长大人,也不得不为自己错误的决定退位下来。三弟我将和所有族人拥立大哥你为圣族新的族长。”天河府,圣长河对圣天河劝道。

听到三弟此话,圣天河用手击打桌面,思索着。良久,长久默言不语的圣天河终于开口,他说道:“子反父,这是天理难容的事。对于此,俺做不到。”

“可是我们…”

圣长河还想劝说,被后者摆手打断了。圣天河说道:“虽然俺们不能公开反对父亲,但是暗中推一把,靜观其效还是可以的。”

圣天河心中一声冷哼,他也不是傻子。如果这次能顺利推翻族长,自己能顺利继位还好。

不能成功的话,自己做这个挑事人必然会在族长心中留下不可挽回的阴影。待族长身体不行,要让位时。老四还小,老二也因这件事让族人吃了苦头。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了三弟你。

圣长河看着一幅稳坐泰山般的圣天河一眼,心中暗暗补了句“老狐狸!”

圣族族人不好直接针对族长府,却是将矛头指向了君河府。

君河府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防守依然是很森严。但这种森严在圣族上百族人的逼进下,护卫们还真不好动手。

尤其是为首的是老儒妇幼,她们穿着破衫,面容枯黄,头发脏乱,如乞丐游行。在这种逼进下,护卫步步退让。

很快,整个游行队伍逼到了君河府府门。

二奶奶沈冰依然躲在床上,一枚子母果入肚后,头脑浑噩,睡了过去。圣君河轻轻为妻子拉好被子,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听到护卫的禀告,圣君河一阵搓手焦急。很快得到消息的族长圣子夫,在上师戈钟,总管安伯涯及四名护卫的陪同下赶了过来。

圣族族人见状,喧嚣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同时他们齐齐向族长大人跪了下来。

场面静的可怕,落针有声。

圣子夫看着一个个跪伏在地的族人,枯黄,脏乱,善良。这还是本郡有数的大家族族人吗?

屠阳郡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在自己的带领下。既然成为了乞丐窝,他头晕目眩,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在其身后的两名护卫,赶紧将他护了住才没跌倒。

良久,圣子夫才稳过心神。他看着族人口中悔恨道:“俺是圣族的罪人,俺对不起大家。”说完便曲膝打算跪下。

圣族族人见状,立刻齐声制止道:“老族长你不能这样。”其中一名老妇更是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腿,老妇哭泣道:“俺们也是知道族长大人你这样做,也是出乎一片好心,欲强大家族。族人们也不怪你,但是如今族人的生活状态的确是苦不堪言,神人计划既然已经破产。老妇和全族人员斗胆恳求族长大人,将剩余的子母果卖掉,救济下你的族人吧。”

“求族长大人卖掉子母果,救济下俺们吧!”跪伏的众圣族人员也齐声说道。

看着跪伏在地的族人,圣子夫老泪纵横。站在他右旁的上师戈钟上前一步,看着众族人说道:“圣族的族人们,大家不要被谣言误导了。圣族的神人计划并没有流产,还在进行中。还望各位挺一挺,对于圣族,这段时间是困难期。但是想得到的更多,必须得挺过这段时间。幸福的日子不会太遥远。”

圣族族人听到上师此话,彼此间面面相视。上师戈钟是神人,上师的话他们都是很重视的。

尽管如此还是有族人希冀出声问道:“请恕俺冒昧,俺们的神人什么时候能出世?”

这名族人问的,是所有圣族人都想知道的。大家都看着上师戈钟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神人也分上三等,下三等。”上师戈钟看着所有族人说道:“资质越高的神人在母体呆的时间越长,据本师所知,即便是上三等的天资神人也是在母体呆三年零六个月。如今已过去了二十个月,最长还有二十二个月也该出世了。”

众族人听完上师戈钟此话,心中开始有了松动。更有族人开口说道:“既然有上师此言,俺们再坚持坚持,再等等二十二个月。”

其他族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上师戈钟又说道:“据本师所知,用香坛恭敬,可增加神人的气运。你们何不这样为之。”

“请问上师,俺族神人并未出世,以何为名?”有族人开口问道。

“神圣明洁,那就叫他圣明!”戈钟抚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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